許言天已經在那片森林找了好幾天,卻始終沒有他們的消息。
「影,你說會不會……」
「不可能!」他毫不猶豫地打斷烈,「寒不是這麼容易被打倒的人。繼續找,把範圍擴大。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找不到這既是壞消息,也是好消息,他現在就怕在某個樹底下找到他們冰冷殘缺的尸體。
他相信,御修寒是一個能絕處逢生的人。
記憶回溯到過去,那時候,御修寒剛開始接手恆盛的一些事務,經常受到很多**乃至商界人士的惡意攻擊。最嚴重的一次,匪徒將他調虎離山,綁架了寒,伊藤俊介不顧他的死活,不肯答應綁匪提出的要求。他不惜違背家規,帶領全組手下去解救他。救出來的寒幾乎只剩一口氣,子彈打穿了肺葉,全身多處骨折,醫生都說存活幾率渺茫,但是他奇跡般的活下來了。也是這次之後,御修寒徹底看清了伊藤俊介,這個自己叫了多年「父親」的男人!
寒!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和許言天一樣焦灼的還有一個人,季岩已經好幾天沒有夏沐芸的消息了。他去天錦旁敲側擊了一下,御修寒和許言天也都還沒回來。
他幾乎可以確定一定發生了什麼意外。
御修寒慵懶地躺在草垛上,微風拂面,好不愜意。
忽然,感覺眼前的光線暗了下來,不用睜眼都猜到是誰,他隨手一勾,夏沐芸就栽倒在了他身邊。
「墨……」
「噓……」他打斷她,繼續享受午後和煦的日光。
他越發沉靜了,就像是一只受傷了的刺蝟慢慢斂起了身上的刺,那是夏沐芸期盼著的改變,但不知為何,在他身上始終有一種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猛虎縱橫森林,勇士馳騁疆場,大概像他這類人,注定要在自己的領域里廝殺,以鮮血為奠基,以孤獨為終結。
「喬治叔叔說,明天城里的車就來了。」
「嗯。」
「你的傷已經好了許多,我想應該能經得起旅途的顛簸了。」
「嗯。」
夏沐芸更似自言自語地說著,他不咸不淡地應著。
「我本來以為,你的人會更早找到這里。你沒有聯系他們嗎?」這個疑問已經埋藏在她心里好幾天了。
「嗯。」
「那你每天都在村口的郵筒邊做什麼?」
「你今天怎麼不去玩那個女乃女圭女圭了?」每次御修寒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會轉移話題,夏沐芸也慢慢了解了他這個習慣,也就不再追問。
「他剛喝完女乃睡了。你好像不喜歡小孩。」吉米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靠近看過他,更別說抱抱他了。
「是的,太吵。」他坦白承認。
「你不喜歡的東西還真多!不喜歡喝牛女乃;不喜歡生番茄;不喜歡別人動你的東西哪怕只是收拾;不喜歡身上黏糊糊的感覺,出一點點汗都要擦洗干淨;不喜歡睡覺的時候睡右邊;不喜歡你對別人說話人家只回答嗯、哦,但是自己卻懶得和別人多說一個字;還有不喜歡小孩,因為太吵,而且完全無可奈何。」夏沐芸吐槽起他來滔滔不絕。
御修寒終于睜開眼,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發牢騷,「夏沐芸小姐,什麼時候你這麼了解我了?」
夏沐芸被他這麼一說,無措的攪弄著手指。
「走,為了祝賀夏沐芸小姐對我有了更深的了解,帶你去個好地方。」說完又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把她從草垛上扯了起來。
「還有,做什麼事情都不喜歡去顧及別人的感受!」她不滿地嚷嚷。
御修寒非常自然地牽過她的手,「快點,我還不喜歡別人磨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