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夏沐芸特意留了個心眼,生怕踫到不該踫到的人,但有時候往往就是躲不過一個「巧」字。
溫希本來約好御修寒陪她去參加某個派對,結果被他臨時爽約,心里正憋悶得慌。
獨自回來時,剛好撞見夏沐芸他們,對她而言,真是晦氣。
夏沐芸當做沒看到她,牽著末末急匆匆往別院走。
上次,她已經充分看清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想把末末也卷進來。
「等等!」溫希偏不遂她願。
她鄙夷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遍,而後落在了末末身上。
末末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燻得皺了皺眉,光憑感覺,他就不喜歡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
夏沐芸不自覺地拽緊了末末的小手將他護到身後,末末對她的反應感到疑惑。
「他是誰?」溫希尖細聲音刺耳地響起,指尖都快戳到末末鼻尖。
「你不認識,麻煩讓一下,我們要回去了。」
她現在只想快點帶末末遠離她的視線。
「回去?這個詞用得多可笑,隨便進進出出的,還真當是自己家。」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末末,「長得倒挺標致的,是你小**嗎?竟然把他藏在夏家,寒知道嗎?」
她感覺到夏沐芸越來越緊張,她越緊張她就越得意,這說明她心虛。
她企圖伸手觸踫末末。
夏沐芸直接用力地拍開她的魔爪。
「你竟然敢打我!」溫希揉揉自己被拍紅的手背,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了夏沐芸臉上,五指分明。
夏沐芸瞬間被打懵了。
雖然末末尚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他明顯感覺到夏沐芸整個身體都被打歪到一邊。
他的芸兒受欺負了!
這一認識讓他瞬間情緒失控,撲向溫希,瘦弱的身軀使出渾身力氣對著溫希一頓抓撓。
溫希沒想到他會這般,只能用手臂遮擋著,卻依舊被末末鋒利的指尖抓破了自己細女敕的肌膚。
末末似乎還不解恨,對著她的手臂張開小嘴就咬了上去。
溫希的慘叫聲驚動了整個夏宅,保安紛紛聞聲趕來,周姨也沖了出來。
夏沐芸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沖上去拉開末末。
「末末,你冷靜一點,末末!末末你怎麼了?」只見末末雙眼空洞,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喘息著,冷汗直流。
許久,他逐漸恢復了神智,「芸兒,你疼不疼?」末末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關心夏沐芸,讓她再也忍不住,抱著他痛哭起來,「芸兒不疼,末末你沒事就好。
「溫小姐!」保安跑過來,扶住溫希。
溫希到底也是在日本見過大場面的,定了定神,「快報警,就說有人私闖民宅,惡意傷人!」
「溫小姐,不要啊!」周姨哀求她,她又怎麼會把一個保姆放在眼里。
「區區一個佣人,哪有你說話的份。」
末末徹底炸毛了,「這里是我家,哪有你說話的份!」
他雖然身體有缺陷,但體內流著的,可是和御修寒一樣的血脈,這一吼,頗有幾分渾然天成的霸氣。
溫希閃了一下神,馬上反應過來,她從剛才就覺得末末有點不對勁,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果然。
「你這個小瞎子,還挺硬氣。你家?看來夏沐芸沒告訴你,這里早就變賣了,現在是我家。我說了算。」
末末愣住了,他顯然無法接受這個震驚的事實,薄唇顫抖著。
夏沐芸抱緊他,捂住他的耳朵朝溫希吼道︰「你別說了!末末,末末,你別听。」
「芸兒,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夏沐芸只是緊緊地抱著他,不讓他做出更加過激的行為。
末末的臉越發慘白,他其實感覺到了家里的變化,可是他看不見,這樣的他什麼都做不了,連他的芸兒都保護不了。
保安看這個情況不是很樂觀,急忙撥通了許言天的電話。
為了清淨,御修寒和許言天正在海邊別墅制定天錦下一季度的改革方案。
「是我,怎麼了?」許言天放下電話,面色不佳,「寒,家里打起來了。」
御修寒沒啥反應,以為他在開玩笑。
許言天一臉認真,這種事他哪敢瞎匯報。
兩人相視靜默三秒。
真打起來了?御修寒的整張臉陰沉下來。
他們趕回去的時候,民警也剛好出警抵達夏家,派出的又是小警察廖雷,沒辦法,這在他的轄區內。
他的警車剛停下,一輛黑色勞斯萊斯毫大喇喇地听到他旁邊擋住了他的車門。「誰啊!沒看到警察辦案嗎?快挪開。」
御修寒放下車窗。
廖雷愣了愣,這男人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這里沒你什麼事了。」
「怎麼沒事,明明有人報警……」廖雷話還沒說完,就在御修寒充滿殺氣的目光下噤了聲。
這一嚇他倒是想起來了,這不是上次醫院里的那個男人嘛。
「呃——那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局里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好慫啊,到底誰是執法人員啊?雖然有這層認知,但是依舊沒有反抗的勇氣,眼前的男人太可怕。
听到門外有腳步聲,「是警察來了嗎?快點把這兩個該死的家伙關進去。嘶——」溫希囂張地叫嚷著,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
腳步聲到門口停住了。
「還杵著做什……」她剛想繼續撒潑,回頭卻看見站在門口的精雕細刻的男人。
「寒——」又是瞬間變臉的把戲,她撲到了御修寒的懷里,「寒,他們……他們打我。」她哭得好委屈,這次更是有傷口替她作證。
末末感覺到又多了一個人,但是,這個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