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天看到溫希為他準備的禮服,面部表情變得好微妙。
他沒看錯的話,這是……男僕裝!!!
他向御修寒投去求救的目光,後者裝作沒看到。
「溫小姐,這衣服似乎不合適。」看來只能自救。
「我覺得挺好,到時候你和拓就裝扮成男侍,表面上為大家服務,暗中維護現場秩序,更能隨時保護我和寒,就這麼決定了。」溫希依舊笑盈盈地在他身上比對著。
他瞟一眼拓,拓依舊是波瀾不驚,標準忠狗的模樣。
「寒,你覺得我的想法怎麼樣?」
溫希不忘得到他的贊同。
御修寒嫌棄地看了服裝一眼,讓許言天還以為這下有救了,卻沒想到他下句話讓他差點氣血逆流。
「我覺得女僕裝更合適。」
「……」
「……」
「……」
******
宴會經過緊鑼密鼓的籌備,將于今晚在夏家舉行。
為了讓自己當仁不讓地成為整個宴會的主角,溫希將整個造型團隊都請到家里。過去的一周時間里,夏家也已經在她手上,徹底改頭換面。
「寒,你是不是太過縱容她。」
「女人,只要滿足得了她的虛榮心,就會心甘情願地淪落成為附屬品。只要她不來妨礙我們,隨她去。」御修寒俯瞰著滿院的光彩陸離。
眼前的世界是絢爛的,倒映在他眸中,卻是黑白的。
「你真的覺得她沒有妨礙到我們嗎?」許言天一張臉臭到不行。
御修寒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難掩笑意,「言天,你這樣看上去……還挺誘人。」
「……」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這都是為誰啊!
「哈哈哈哈哈哈……」安若凌和安羽陵作為故交提前來到夏家。
果不其然,在看到許言天的剎那,她直接沒忍住,放聲大笑。
「鐵板,沒想到你還有這個癖好。哈哈哈哈……」她伸手在他的花邊上蹭蹭,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破天荒的,許言天竟然害羞地別過臉去。
安羽陵在一旁滿臉狐疑地看著他們兩的互動。
「沐芸呢?」
安若凌笑夠了繞開他很隨意地往樓上走,想當年,她在這里就和在自己家一樣。
一個挺拔的身軀擋在了她的面前,她一抬頭,瞬間被眼前這帥慘了的男人迷住了,連眨眼都成了罪過。
為了配合整體造型,御修寒換了個發型,用發蠟將側後方的頭發堆起,看上去更加的冷酷利落,規矩中不乏時尚感。銀色西服搭配白色格紋襯衫,正式中不失休閑。
安若凌心中大嘆可惜,論層次,御修寒可以稱得上是人面獸心中的極品。
「妖孽,我家沐芸呢?」
「你……」許言天對她的不敬之詞表示強烈的不滿。
御修寒罷罷手安撫住許言天,他今天不和她計較。
「這里已經不是你隨便能走動的那個夏家。夏沐芸,也不在房里。」
「沐芸在不在房里,你怎麼知道?」
他不作答。
「寒,你看我這身衣服怎麼樣?」溫希身著香檳色魚尾裙,扭動著嬌軀出現在眾人面前,前後雙v,將自己火辣辣的身材盡顯無余。
「很好。」
安若凌怔怔地看了她兩秒,吞了吞口水,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了。果然殺傷力夠大。
「哇塞,御總,你真厲害,竟然能用後腦勺看。」看來他們的關系也不過如此。
溫希的妝容再精致,也掩飾不了她此刻的尷尬。
御修寒揚起嘴角,「那是因為我知道,溫希穿什麼都好看。」膽子夠大的,竟然敢揶揄他。
溫希听了他的話,得意地對著安若凌挺了挺胸。
別挺了,再挺就出來了。安若凌在心中默念。
「羽凌哥,若凌,你們怎麼來這麼早?」夏沐芸提著馬夾袋進屋,一副大媽剛逛完菜市場的模樣。
全場包括御修寒在內,都流露出不同程度的驚訝,安若凌更是捂了捂自己的眼珠。
她沖到夏沐芸面前,小聲咬耳朵,「沐芸,你怎麼回事,都這個點了,還這幅模樣,你都干嘛去了?」她早就提醒過她要好好梳妝打扮,就算丟了場子,不能失了面子。
夏沐芸無害地甜笑,「我剛把末末送到阿岩那邊去了,回來的路上幫周姨買了點調料。」說罷還不忘展示一下手里的馬夾袋。
安若凌受不了地收起她的馬夾袋,推搡著她上樓,「夠了,我看到了,你現在快好好去打扮一下。」
對夏沐芸而言,這種場合自己只是陪襯而已,哪怕不出現也無所謂,才沒像安若凌那般想得多。
但就算是這樣的她,御修寒的視線卻從未離開她身上,安羽凌將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開始有了顧慮。
季岩看著沙發上嬌小的身軀,若有所思。兩個小時前,夏沐芸將末末送來他家,她思來想去,還是讓末末遠離那樣的場合比較好。能讓她這樣信任,他感到欣慰,但是……
「末末,想吃點什麼嗎?」
他搖頭。
「末末,想干什麼?我陪你。」
他搖頭。
「末末,我們是朋友,對嗎?」
這次末末沒有搖頭,但是他眼中泛起了漣漪。
季岩怕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末末,末末不哭。」
時鐘滴滴答答走著,季岩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生怕一個不留心,有什麼閃失,那他可怎麼向沐芸交代。
「阿……阿岩哥哥……」末末弱弱地開口。
他喜出望外,「我在。」
「你能送末末回去嗎?」
季岩這下被難住了。「為什麼末末想回去呢?今天家里會有很多人,可能……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喜歡末末。」
更別說有些人壓根就不知道末末的存在,估計夏沐芸也是怕事情往她控制不了的方向發展,所以才把末末提前帶到這里來。
「我知道,末末是一個不光彩的存在,大哥是這樣,芸兒也是這樣,他們都想把末末藏起來。」末末咧開嘴大哭起來。
「末末,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只是想保護你。」季岩細心地幫他擦去眼淚,「因為重視,所以不想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末末抽泣著,「可是……可是我也想保護芸兒。那個女人好凶,她會打芸兒,我不在,沒有人會保護芸兒。」
季岩腦海中回想起夏沐芸屢屢受傷的模樣,他記得之前就是在這個沙發上,他告訴她,他會保護她。
可是——
「答應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我希望你放下一切……平凡的……」
「雅子,我答應你,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什麼都答應你。」
曾經他最想要保護的人……
季岩輕輕地撫過著照片上女孩的笑顏。
雅子,我……又有了想保護的人,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