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見被提問者眼中劃過的不明情緒，只是對方不以為然的回答讓她覺得無趣︰「在伙伴與父母之間，我一定會選擇父母。」
她木訥地轉過頭看著他︰「也對，我都忘了你是這種無情人。」
隨後她站起來，不再理會下方遲遲到來的幾人，側身從司安身邊走過︰「交易就這樣吧，我不喜歡拖沓。」
似乎是不想再看下去，芳十玲向著另一棟相近的樓頂走去。
——「葉璇出現了。」
听見司安的聲音，她的腳步並沒有停下，「所以呢？你要去打敗她坐上巔峰的位子？還是說從她那里知道誰的下落？」
而隨之而來的無趣的低笑聲與邁出的腳步，全部都因為一句話而全部終止——「蕭空也回來了。」
如果問她蕭空和葉璇哪個更有威脅的話……她會回答是蕭空。
等到終于傳來隱隱的警笛聲時她轉身，淺綠的眼瞳注視著司安，語氣平靜無比︰「他要做什麼是他的事，我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去找他。」雙拳下意識握緊，從來都完美隱藏的情緒第二次不受控制，「為了得到那個人的下落。」
*
花玖顏有些意外，因為燕舞還活著。即使那把匕幾乎刺穿了她的心髒，但她緩慢轉動的眼楮在提醒所有人，她還活著。至少現在是。
「抱歉。」花玖顏猶豫了一下，她暫時無法將記憶與現實完美的區分開。
「回應。沒事，反正也早想到這一天了。」燕舞的語氣很輕松，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將死之人，「疑問。你確實不是九……確實不是我認識的九對吧？」
花玖顏點頭，這個世界的十七年和她上一世的十七年經歷大部分不同——至少從目前的資料來說是這樣。
燕舞沉默了一會，隨後在神色逐漸暗淡下去時開口說︰「九是個很瘋狂的人……她不會顧及任何人的感受。哥哥對你有懷疑了，我能做的只是提醒你……小心祁宇以及葉臨凡。」
「為什麼？」為什麼要小心他們兩個？雖然能力有克制但真要動起手他們不一定能贏過她。
「他們都是怪物，從某個意義上比九更瘋狂的怪物。」燕舞閉上眼楮，生命的流逝已經開始明顯起來，「十不會對九產生威脅……要小心其他人……她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一……」
聲音漸漸縮小，代表著生命走到了盡頭。在最後，燕舞長舒口氣︰「請求。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讓大家解月兌吧。」從漫長的罪孽與能力的束縛中。
斷斷續續的話語中透露著驚人的消息。但讓花玖顏在意的不是那些足夠讓一個人大腦有些超負荷的信息，而是一個代詞——你。
不是九而是你，燕舞是對現在的她說的，不是她記憶中那個瘋狂的自己，而是現在的她，現在在這里的，擁有兩世記憶的花玖顏。
花玖顏點頭，隨後她才感覺到，代表燕舞還活著的微弱呼吸真正消失了。
——說難過是假的，因為她的內心情緒幾乎沒有波動。
是因為愧疚還是什麼嗎？花玖顏將匕緩慢拔出後，另一個與她之前重合的腳步聲才明顯起來。
來人是關苒，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但是花玖顏沒有想那麼多，對她的提問也一概不理。直到蕭空和祁宇，以及逐漸接近的警笛聲響起，她才如同回神一般迅速和他們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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