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進顧家院子,車停,司機拉開車門。
「辛苦了,你先去泡個熱水澡,一會我讓廚房給你煮碗感冒茶。」蘇沫下車後便叮囑司機。
「謝謝蘇小姐。」司機沖蘇沫感激一笑。
蘇沫一下車,下人便迎向前,接過司機手里的包包,跟在了蘇沫身後,「蘇小姐,早餐已經準備好,少爺在餐廳等候。」
說實話,蘇沫很不習慣,很不喜歡這樣的待遇,身邊總有人跟著侍候,習慣了我行我素,這豪門的生活,奢侈,卻不是她所喜歡的。
顧家的氣氛一直清冷,大廳、餐廳,亦是寂靜一片。
蘇沫深吸一口氣,並沒馬上到餐廳,而是直接到顧雷霆的房間,在確認他整夜睡得安穩後,這才挪到餐廳。
餐廳內,顧北宸如高傲冷漠的雄獅,坐在餐桌前,旁邊,李管家讀著每日的時事要聞。
蘇沫動作很輕,在顧北宸對面坐下,習慣清晨一杯溫開水,端著開水杯,靜靜听著李管家讀新聞。
無非是每日發生的一些國家大事,及一些商業上的行情分析等,蘇沫並不感興趣,出于禮貌,很安靜的不發出一點聲響。
沖李管家微微一笑,代以問候。
李管家說完,抱著平板離開了餐廳,蘇沫放下水杯,舉起了刀叉。
「昨晚玩得開心嗎?」顧北宸從蘇沫出現在餐廳後,目光一直停留在蘇沫身上,薄唇動了動,語氣清清冷冷。
「嗯,挺好。」蘇沫低頭專注切面包,並沒有看到顧北宸深遂眸子里泛起的寒光。
「為什麼晚上不回來?」蘇沫隨意的敷衍,讓顧北宸的語氣越發清冷,她情願呆在那個男人身邊,也不願意回到他身邊。
感受到語氣冰冷,蘇沫手上的動作一滯,抬起頭,咽下嘴里的食物,說,「我在自己家里住,有問題?」
「今天同我一起去公司。」顧北宸身上的寒氣彌漫開來,原本清冷的餐廳,頓時如冰天雪地.
「對不起,我只是個醫生,只負責照顧病人!」蘇沫忙放下刀叉,語氣堅決,「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同一面出現在公眾面前,你認為合適嗎?」
「那好,呆在家里,哪也不許去!」顧北宸嘴角一抹冷冽的笑,面前的早餐沒有動絲毫,漠然的起身。
「你答應過給我自由,你不能食言!」蘇沫一听急了,起身跟在顧北宸身後,「顧北宸你不能出爾反爾!」
「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顧北宸猛然站住,蘇沫直直得撞在他的後背,撞得鼻子生痛。「女人,不要再得寸進尺!」
語氣冰冷如風雨中的雪粒,蘇沫模著撞得生痛的鼻子,看著眼前突然變得陰冷無比的顧北宸,一臉茫然。
這男人的臉怎麼翻得比書還快,昨天深情綿綿,今天又變得冷若寒冰,個性陰晴不定,誰又招惹到他了?
顧北宸扔下這句話,便帶著一股寒氣離開了餐廳,只留下模不著頭臉的蘇沫站著干瞪眼。
只不過沒听他的話,沒跟司機一起回來,至于擺這麼臭的臉麼?真是莫明其妙!
「蘇小姐,蘇小姐。」蘇沫干瞪眼了半天,一位女佣走了過來,輕聲喚著。
「有事?」無語的半天,蘇沫這才讓喚回游離的心神。
「蘇小姐,請到更衣室試婚紗。」女佣一臉招牌微笑,「少爺訂做好的婚紗,剛剛送過來,請蘇小姐試穿。」
「什麼?」蘇沫一听,眼楮瞪得老大。
「請蘇小姐隨我來。」女佣笑著走在前面,留下一個頭幾個大的蘇沫,婚紗,是她幻听嗎?
一臉茫然的隨女佣到更衣室,更衣室的展櫃里,此時掛著一件款式新穎的白色婚紗。
「我試?」蘇沫望著如雪一般美的婚紗,疑惑的問,「真的讓我試?」
「這件婚紗,是剛空運過來的,出自大師之手。」旁邊一名大約是設計師的男人這時候插話,「快試下,看看有沒有地方需要改進。」
「你是誰?」蘇沫的注意力全在婚紗上面,並沒有注意到屋子里還有外人,頓時扭過臉,望向說話的男人。
男人打扮得很時尚,修長消瘦的身材,皮膚很白皙,架個無框眼鏡,發型更是拉風,手腕上手指上,掛著許多圈圈。
「你好,我是顧氏旗下服裝設計師,你可以叫我小高。」男人說完雙手一擊掌,「好了,美人,試婚紗吧。」
男人說話聲音輕言細語,舉止更是有些飄,蘇沫不知道,這些搞設計的人,是不是都這麼浮夸,總體來說,這人給她的印象不是太差。
「為什麼是我試?」蘇沫看著女佣們將婚紗取下,問,「不說清楚,我不試!」
「蘇小姐,這是少爺的吩咐。」女佣在一旁解釋著。
少爺的吩咐,少爺的吩咐,又是他的意思!
蘇沫心里涌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顧北宸不會真要娶她吧?
戒指和婚紗全準備好了,就差一個婚禮了!
「我不試!」蘇沫轉過身,不顧下人們的勸說,走出更衣室,什麼都是他說了算,憑什麼她要百依百順!
就這樣,想娶她,未免太強人所難!
「蘇小姐。」女佣見狀,臉都嚇白了,忙追出更衣室,「蘇小姐,這是少爺的吩咐,你必務要試下婚紗,否則,我們無法交待。」
「蘇小姐,你若不試婚紗,我的飯碗就保不住了。」時尚設計師小高也是直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是我的自由,我不愛做的事,難道非要強迫我做?」蘇沫一听也是怒火中燒,還有沒有人身自由了?
「蘇小姐,你如果不按少爺的意思做,遭殃的,只會是他人。」李管家這時候走了過來,昨晚出門的司機,一夜未歸,從少爺今天的神情來看,似乎情況不是太好。
「我只是他聘請的醫生,又不是他的下人,除了醫生本身職責之外的事,恕我不能從命。」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一會冷一會熱,反復無常,怎麼一個晚上回來,整個人好像都變了。
她不願意妥協,遭殃的卻是下人,這什麼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