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一股黑色的氣流朝著我們這邊飛過來,拉著張良的手,我們轉身往剛才來的方向跑,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快,用內力打出氣流,卻不想竟讓趙高反駁回來,交匯的兩股氣流席卷而來,凌虛一出,黑氣瞬間繞上劍鋒、劍脊、劍柄,最後蔓延到張良的手。
「阿良小心。」本能的拉過他,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也緊緊的和他連在一起,黑氣包圍我們,眼見著就要被拉過去之時,一環白色的羽毛切斷了我們與黑氣的聯系,兩只大鳥從頭頂飛過,白鳳的聲音傳來「快走……」
跳上藍凰的背,我們快速的離開樹林,在離開之前,我對他們使出了羽陣,想必能暫時困住他們一陣子,為我們爭取離開的時間,前面的鳳兒背著嫶兒與郎中他們四個人,飛翔顯得有些顛簸,看來要趕緊找個地方落下,讓它們休息,對白鳳做了一個手勢,我示意他下到下面的一個城里。
清晨的街上,各個攤位才剛剛擺出,包子攤前熱熱的煙與香味對于早已饑腸轆轆的我們來說是難掩的誘惑。
找了間客棧落腳,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房里換洗,忙碌那麼久,所有人都累了,等過了今天,我們就要著手盡快的回到桑海,將自己浸泡在木桶里將近一個多時辰了,水的熱量還是溫暖不了我體內的寒冷,從骨子里的冰,似乎能凍結我的血液,剛才在林子里還沒什麼感覺,可是一使出內力,那感覺就非常的明顯,套上衣服,我使勁的搓著自己的皮膚,試圖提高一些溫度,因為要與張良討論事情,我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
關門的那一刻,一只黑蜘蛛從桌上爬過,沒入包裹之中……
敲開張良的房門「小哥,吃包子嗎?好香好香呢,來一個怎樣?」閃身進屋,我拉出椅子坐下。
「偷吃都不知道擦嘴,嘖嘖嘖……」一把擦掉我嘴角的油漬,張良一臉的嫌棄。
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將他硬壓到對面的椅子上,塞了一個包子到他的嘴里,拿起了桌上的竹簡閱讀一翻,而後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張良,「阿良,《黃帝內經》中曾經說到「久視傷血,久臥傷氣,久立傷骨,久行傷筋」雖然小聖賢莊的事有些麻煩,但是你也不要讓自己太累了,明天我們就要起程回桑海,難得今天能停下來,就好好的休息吧。」
「小聖賢莊的事已經迫在眉睫,現在的我片刻都不能馬虎,與墨家結盟之事皆是我一人所為,若是因為這樣而連累了小聖賢莊的人的話,那我又如何對得起儒家的先賢……對得起我的師傅……」
「若你把自己壓垮了,又如何對得起我?」放下手中的竹簡,我講得有些憂傷。
一手把我撈到懷里,如同失憶在山村的那段日子,隨意且自然,沒有一點的尷尬,一點的不適,墨香環繞鼻尖,男子溫熱的體溫隔著衣服充斥著我,涼涼的兩片唇瓣緊貼而上,有些冰冷的舌尖接觸著我的舌頭,吻從嘴繼續向下,下巴、脖子,最後停留在鎖骨上,反復的摩挲,讓我有些不適,反應過來的我本能的想要推開他,可是怎奈何張良看起來柔弱的身軀卻有極大的手勁,緊緊抓著我的肩「阿良……阿良你放開我。」有些不悅,我用力的想把他推離自己。
「隕兒,你當真那麼不習慣嗎?」停下動作,張良用嘴重復的吻著剛才的吻痕。
「沒……沒有的事呢。」僵持著這個姿勢,我有些不敢動彈。
就這樣靜靜的呆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誰也沒有再開口,直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張良才放開了我,聲音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慢慢過來,越來越響,像是有千軍萬馬靠近,相看一眼,我們立馬轉身下了樓。
一下樓就看見白鳳、嫶兒與郎中也已經都在那了,門外的街上,兩邊都擠滿了人,開路的士兵們用兵器阻攔老百姓的靠近,一輛異常的華麗的馬車緩緩駛過,馬車的周圍圍繞著四個騎馬軍隊,場面可謂是前所未有的龐大。
「是父皇要去桑海了,真的是他。」嫶兒有些激動的輕聲細語,神色有些懼怕的看著我們。
手指咯咯的響聲響起,張良的神色在知道馬車里坐著的人之後立馬變了,對著馬車的方向,就要跟過去。
追上他,我抓住他緊握著拳頭的手,死死的牽制住他的腳步「阿良……馬車的前後左右都跟著四個秦國的精進部隊,我知道你想要干什麼,但是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是不可能做到,我知道你現在心里有多難受,但是為了成功,我們必須要在現在的時候冷靜下來,你那麼睿智,且不可讓仇恨沖昏了你的頭腦。」
看著遠去的馬車,張良不甘的甩開自己的拳頭。
出巡隊伍一過,街上又恢復了喧鬧,有些著急的想要回到客棧里,可是張良卻也不緊不慢,倒是有了興致听旁邊兩個男子的言語。
有些好奇的湊近,卻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大丈夫當如是也」這句話,搖了搖頭,我拽了拽張良的衣袖。
兩個男子邊聊邊離開了,回過神的張良,拍了拍我的頭「隕兒,以你之見,剛才那位先生講的那句話,你覺得他將來能否會有大作為?」
「若要我說實話的話,我不認為他將來會有多大的作為,大丈夫如當是也這句話雖然听起來有著極大的理想,可是實則空洞至極,他的言語太過含蓄,只恐將來還需一些歷練與機遇,你覺得我說的可對?」
「我的看法與你洽洽相反,一個願意守本分的人,總是比別人更容易擺正心態,並正確地認識自己的不足,這就是為他破解困境的最佳條件,不管他以後的路艱辛與否,都是他獲得機遇的基本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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