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永結連理……」一把梳子在我的頭上不斷梳動,傻笑一下,我好像一直都不在狀態下,周圍有一大堆的人在走動,雪女和端木姑娘兩個人整理著我的頭,自從那次哥哥用太歲和斷裂的九泉碧血玉葉花治愈端木姑娘之後,她真的醒了,不久前天明、少羽和石蘭也從蜃樓上回來了,這次他們的歸來也帶來了一個與他們年齡相符的女孩,女孩用輕紗蒙著面,少羽和天明都叫她月兒,月兒……就是那個巨子口中有所虧欠的孩子嗎?可是不知為什麼,她似乎不愛說話,來了這幾天我一句話都沒有听她說過,陌生的眼神迷茫且空洞。
依然是一個冬天,五年前的我為了趙國穿上了我人生的第一次嫁衣,而五年後的我,則是為了我愛的人,穿上第二次的嫁衣,不同的年齡,也會不同的心境,俗話都說好女不嫁二夫,苦笑一下,我果真算不得是一個好女子。
「夙隕,吉時要到了,我們要準備出去了。」為我蓋上紅蓋頭,我的面前頓時被一片大紅遮蓋,被她們扶著,我一步步的向前模索,這種感覺很奇妙,民間的婚禮雖然簡單,但是卻遠比王族有趣,在雪女和端木蓉的攙扶下,我們朝著聚會的農家走去,低著頭,我能看到的就只有腳下的一小塊地方,當走過木欄的時候,一雙腳赫然出現在我的視線里,這是一個女人的腳,一把揪掉蓋頭,我激動的朝那邊望去,濃重的夜色下卻沒有半個人的身影。
「夙隕,怎麼了?」握住我的手,雪女快速的進入警戒狀態。
「沒什麼,我看錯了。」對她笑了笑,我自己披上紅蓋頭。
事情並沒有被我這意外所打擾,被帶到一戶簡陋的農家,里面圍滿了墨家的眾人,很熱鬧,都說長兄如父,張良的父母都沒了,大師兄也無法接受我,而我的母親也……所以這次我們的主婚人便是哥哥、大師叔與二師公。對于這次的婚禮,我並沒有感覺到不妥,這次雖沒有媒妁之言,也沒有長輩的相陪,但是卻有全體墨家友人的祝福,我覺得很開心。接過喜帶,熟悉的香味讓我一味的想朝他靠近。
「子憶,禮還沒成呢,別老靠三師公那麼近嘛。」此話一出,全場立馬哄笑起來,就連旁邊的人也傳來一陣輕笑,瞬間臉紅,我突然慶幸自己的臉被遮擋了,否則一定要羞死了,這個臭天明……
婚禮也沒有什麼繁瑣的環節,僅是普通平民的一些禮節,況且因為墨家正是被通緝的重犯,也無法太大費周張
,所以在禮成之後,我就被送進了房中,而張良則被留在了大廳里面與眾人飲酒,無聊的將腳翹得老高,今天看到的那雙腳真的是我的幻覺嗎?可是若不是幻覺的話,真的會有人在那麼快的時間里消失無蹤嗎?輕搖著頭,不想了不想了……話說都已經三個時辰了,張良還沒有回來,同樣的大紅的喜字,相同的一對紅燭,嘆了一口氣,我掀掉蓋頭,打開酒壺的蓋子,抬頭一飲而盡。
擺月兌了大廳里面所有給他灌酒的眾人,張良月兌身走出農家,瞞過所有人,張良朝著林里走去。
「你來了……」听到腳步聲,女子緩緩轉過身。
「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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