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下去,我一手抓著凌虛的劍身防止它更深的刺入扶蘇的體內,一手緊緊的抓著扶蘇的手臂,握著劍身的手已經劃出了鮮血,很疼很疼,我的淚一下子就蹦了出來「阿良不要。」
不理睬我的言語,張良的眼神冰冷的看著扶蘇,「這一劍是為了我的弟弟而刺的,因為這是你欠他的……」又一抽手,張良生生的把凌虛從扶蘇的胸口拔出來,也從我的手掌中劃過,噴涌的鮮血染紅了扶蘇的白衣,「這一下是你欠我和夙隕的,因為曾經是你拆散了我們,今天我張良這一劍刺入你的胸膛,自此之後,你于生于死,都與我無關,從此以後我們再不相欠……」將凌虛收回劍鞘,張良抓住我的手,正欲將我拉走,是怎奈何我的一手還是緊緊捏著扶蘇的手臂,沒有看我們,張良的語氣有些悶,「你難道還不舍得離開嗎?」
盯著扶蘇的胸口,剛被刺的地方還在不斷的流出鮮血,生怕他撐不住,我抓著他的手臂異常的緊。
捂著胸口單膝跪倒在地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扶蘇笑了,笑聲苦澀又飽含無奈,「左心上方,不死之穴……張良,謝謝你的不殺之恩……」蒼白的臉讓在場的人都為之震驚,而我的腦袋里卻像炸開鍋一般。
「希望這道傷痕能讓嬴政相信你的話。」手用力一拉,張良一把將我拽到身邊,「隕兒,望你記住,你已是我的妻,為夫不希望你再和別的男人有任何瓜葛,即使這個人曾經愛過你。
慢慢的收回手,張良拉著我與大部隊一起朝著山下跑去,盯著扶蘇的背影,我的淚就這樣落下來,曾經那個默默陪我听雨的男人,那個我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男人,與他相識也已多年,卻從未見過這個偉岸的身影有那麼脆弱的一面,二十一歲的年華竟讓他看起來有那麼多的滄桑。
撤退到山下,我們果真被一群的士兵擋住了去路,帶頭士兵張牙舞爪的揮動著手中的兵器「來人啊,皇帝陛下吩咐,只要有見到儒家的叛逆分子,一律格殺勿論,千萬不要讓他們跑了。」
緊靠在一起,大家都手握武器蓄勢待。
拿出虎符,張良將他舉起,「虎符為皇令,現在虎符在我手上,眾將士豈敢不听我號令。」一看到張良手中的虎符,所有的士兵都為之震驚,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對于面前的虎符,士兵們還是不敢行動,一個個都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誰都不敢輕易出手。
主動的讓出一條道,士兵們明顯的心有不甘,是怎奈何虎符在敵手,只得先假意屈服,等待著李斯的到來,而就是這個時候,正是天賜給我們的良機……不,應該說是,扶蘇賜給我們的良機,大家快步的向前走,爭取在李斯與趙高到來之前能走更多的路。
桑海城現在處處都戒備森嚴,早已不能去了,而現在我們唯一能走的只有另一山間的樹林,天色早已沒有剛才的明亮,從袖子里拿出一條帶,張良將它綁在我的傷口,「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一點的血都有能暴露行蹤,所以你更不以放任你的傷口。」僅是幫我包扎了一下傷口,張良便沒有太多的理會我。
快速的跟在他的後面,現在所有人都必須要快過平時的速度,而小聖賢莊里的那些學生雖身處亂世,但卻都被家人保護得很好,哪有經歷過這番的大劫難,此時個個都已累到不行,倒是拖累了大部隊來的行進,不得已大家只能停下腳步休息,靠在樹邊,我望著遠處正聚在一起商討對策的齊魯三杰,此時我更是不敢召來藍凰,一是藍凰雖為靈鳥,是畢竟也無法帶得了那麼多人,二是召來藍凰更容易讓人現。
「子憶,你說皇帝陛下已經下了令,我們能逃過這個劫難嗎?儒家真的就要這樣破滅了嗎?」在我身邊坐下,子聰話語有些傷感。
「一定會的。」將水遞到他的手上,我勉強的對他笑了笑。
接過水袋,他正要仰頭喝下,我卻瞧見水袋上頭停留著一只黑色的小蜘蛛,趕忙拍掉子聰手中的水袋,我揪下羽鞭快速的往身後一揮,果然立馬五六只蜘蛛從樹上掉下來,一听到鞭子的聲音,周圍的樹上都開始傳出唰唰的聲響,直到現在我們才現,原來供我們藏身的樹上全部都是一只只的蜘蛛,它們身上布滿劇毒並且都是信使,只怕此刻趙高與李斯早已知道了我們的下落,黑蜘蛛吐的絲上沾滿劇毒,幾個不知情的儒生去觸踫之後,都口吐白沫,不到片刻就失了氣息,蜘蛛還在不斷的吐絲,催動內力使出羽陣,眾人緊靠在一起,藍光布滿周圍,萬千的藍羽飛出,一根根的打落樹上的蜘蛛……
收回招式,我感覺身體有些怪異,但是這危急之際,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解決了報信的蜘蛛,現在耽誤之急就是要遣散那些較弱的儒生,儒家一戰已無逃避,唯有讓那些無辜的儒生先走,然後由我們留在原地掩護他們離開。
「你們快走吧,我們的錯不應該讓你們來一起承擔,你們家里還有長輩父母要孝敬,莫要淌了這渾水,往前走,翻過這座山,你們就到另一個城市,到那邊後你們換了衣著,改了姓名,再尋個方法回家,切莫再回來,一定……」將所有儒生聚在一起,伏念的眼中流露出太多的不舍,是迫于形勢,也只能如此為之。
一听掌門師公都這樣說了,有一些學生僅是鞠了一個躬之後,就匆匆的朝前跑去,而有一些還是留在原地,不願離去,「三位師公,前人曾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何況三位師公為我們師更不止一日,如今「父」有難,家有難,我等晚輩豈如此背信棄義,如此豈不妄讀了多年的聖賢書。」跪在地上,「我等請求與諸位共進退,望諸位與三位師公答應。」
睜開緊閉的眼楮,所有人的眼眶有些紅,「如此義士,也不罔儒家栽培你們多年。」放開雪女的手,小高也不禁感嘆。
「子聰,子青……我明白你們的心意,是這次的事非同小,對手的強大是連我們都無法預測的,你們雖說平時在小聖賢莊中是學習劍術中的佼佼者,是遇上他們也只是死路一條,你們不留在這,快走……」將他們一個個向前推去,今天的伏念早已沒了平時的冷靜。
一把劍從側面飛來,翻了個身,張良抽出凌虛將其擋開,飛出的劍被來人穩穩的接住,沒有言語,只是在我們的周圍開始出現人影,細數一下竟有六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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