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吹 第八章 神馬三千兩 你這麼坑!

作者 ︰ 濁世硯

地下競技場的困獸籠是個陰森可怕的地方。////被關在這永不見天日的牢獄中的角斗士都有精神錯亂的現象,他們有的像妖怪一樣發出吵雜不堪的嘶叫聲,有的口里不停念著某種咒語,有的甚至已經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只剩下半口氣與死神搏斗。

在那里我見到了一條左腳被扣上鎖鍊的蕭瑟背影,全身散發出劣質酒的酒臭,我環視四周,心底直想: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狹窄的只能容納三人盤腿而坐…

肚子餓嗎?

我從懷中拿出鳳梨酥,看比賽看了許久,晚飯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在這期間除了茶水和空氣以外我什麼也沒吃著,饑腸轆轆。

…不餓。他的動作很遲鈍,但是思維看起來還是很清晰。

喔?不餓啊?那我就坐在這邊吃,你不介意吧!

我毫不客氣的坐在欄桿邊,開始大口大口的把鳳梨酥給吞吃入月復。落魄的劍客坐在我的面前,以遲鈍的雙手不是很靈活的擺動著手中裝滿劣質酒的酒甕,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他慢吞吞的問:…你,會喝酒嗎?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古今典籍,還曾經寫過書、打過劍、捏過壺、彈過琴、甚至會設計城堡結構。我將編造出來的履歷講得朗朗上口,企圖混淆對方的焦點。

那會喝酒嗎?大米釀的…他像顆頑固的石頭般繼續追問。

…不會。可惡,這招居然沒用。

那,就沒治了。他居然一副朽木不可雕的口氣喃喃道,豪飲了一口劣酒。

切!長這麼大還沒被別人用喝劣酒奚落過。

這種劣質酒喝太多可是會死的。我盯著他看,下了斷言。

寂寥的家伙仍舊安靜的喝酒,用沉默表達了他的堅持。我拿起沙漏看了一眼,時間過得很快,這個很有性格的傻子給我的印象不壞,我想了想,問:你曾經是貴族還是皇城的人?

阿柴搖了搖頭。你來自某個武士公會或是天火教團?

他搖了下頭。

刀劍雙修的高手屈指可數,我心里面頓時有個模糊的答案,不過既然他不打算說,我也不打算戳破,是說這個地方雖然難聞,久了也就習慣了。

我啃鳳梨酥看著他喝酒,決定應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哪,你試試看。

我將準備好的鐵錘、釘子和一片木板交給他,傻子阿柴不明究竟,但他听話的拿起那片剛刨好的木板,想要用釘子固定,執槌的手卻微微顫抖著,他反覆的將手掌握緊、松開,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平衡點,使勁敲了下去,但是途中槌子卻像一瞬間增加好了好幾百斤的墜了下去,將那快木板砸的稀巴爛。

你中毒了。搔了搔頭,我道。

嗯。這次是很肯定的回答,他額頭骨高且突出,兩眼之間很寬,儼然就是一副好好先生、人善被人欺的模樣:好像,叫毒藜果。

看來你的學問也還不算差,你又是為什麼而中毒?

沒事…我,很好。

很好?一個連自己的第二生命都拿不穩的家伙說自己很好,誰相信啊?你身上所中的毒早已侵蝕了你的身體…我嘆了口氣。

這個人到底是單純神經太大條還是只是一昧的願打願挨?

腦筋轉得很慢的阿柴卻好似已習慣了讓腦子一片空白,他毫無怨言的重新開始把木板拿起,繼續和自己抽動的雙手奮斗著,雖然很白痴,但卻很讓人欽佩…嘛,各種意義上來說。

這人成了一種可怕病毒的溫床,不僅毒得他無法正常說話、也毒得他全身滿目瘡痍、自他背上延伸至腦後處長著幾條稀疏卻突出的紫色血管,那是受到劇毒植物毒藜果所導致的血脈膨脹。

藜毒不會瞬間致人于死,卻會侵蝕著人體,使人精神渙散,呼吸急促,短時間內無法自由活動,如果不盡快解除,將會對身體造成難以估計的負面影響。雖然有人利用藥物控制他的病情,不過他的情況會不斷惡化,短則五六年、長則十年,直到阿柴全身血管脹破、四肢月兌力而死。

這毒很適合折磨人,尤其是每條血管腫脹到像面條一樣的苦痛,听說會讓人想直接上吊。

阿柴武功雖然很高,充盈的真氣卻無法長期抵御來自體內的藜毒,從他那張蒼白、木訥的臉孔上看來,中毒也有好一段漫長的歲月,為什麼這人會選擇屈就于毒、放棄了自己的人生?我嚴肅的問:如果有人有辦法治好你,甚至贈你一對神兵利器,你又當如何?

我、必需報恩。阿柴的臉部肌肉怪異的抽動了一下,但我心知他那張十分嚴肅正直的臉想要微笑,但卻怎麼樣也笑不出來:緝、老太,救了我。

這種苦澀的表情,我也在鏡中看了無數遍。

都已經這麼久了,自己還是無法從當年理央所編織而成的惡夢中走出…我搖了搖頭,甩去那些多餘的念頭,只要報了仇一切就會結束。我見他不打算回答,一邊留意觀察、一邊說:經過這麼多殘酷的折磨,你的身體能夠撐下來已經是奇跡了,不想辦法治療、東山再起。反而在這種破地方等死,簡直大材小用,你自己說說看,你是不是一個白痴?

我想要激一激這個人內心的求生欲x望,雖然他看起來滿臉的不在乎。

我,無處可去。

他濃黑深邃的長眉沒有因為我的話而有所改變:我,是一個廢人這地方,合適,死了,也沒關系。

這人很有意思,雖然他從來沒有看我一眼,但是卻能夠感覺到他有仔細聆听我說的話,我的眼光應該沒錯的才對,這人曾經肯定是一名風華絕代的刀劍高手。

你是廢人?哈哈,別開玩笑了,那天下不知有多少是廢人了?你的雙手我看得很清楚,上頭全是長年使用刀劍才有的繭,那些繭的位置,也正是持刀、拿劍的最佳手勢。

阿柴沒有答話,我喝了口水,把嘴里剩下的鳳梨酥給咽下去:沒有高強的武功,你那的臂力和堅強的韌性又是從哪里來的?

保護不了。他低頭忙碌干活,又弄破了一塊木板:就是,廢人。

真是奇了!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明明應該是一個傳奇性的人物,但是為什他連最基本的自尊都拋棄了?

與其在競技場等到死亡的那天來到,不如為我賣命,如何?

我用手托著下巴。

他愣了愣,抑郁寡歡的臉思考了很久,最後只說了兩個字:都好。

夜深了,我想到目前手頭上還有斬妖劍的委托需要完成,便站起有些疲累的身子,伸了個懶腰後問:喂,傻瓜喝過子承酒嗎?

那是阿克蕾雅大名鼎鼎、數一數二的珍釀。不、曾喝過。

他遲鈍的敲著木板,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那你的人生,太失味了!

我走出了牢籠。

緝老太嘴里叼著水菸、一雙唯利是圖的眼楮打量著我的打扮,大概還在質疑我有沒有足夠的銀兩買下阿柴的賣身契:公子爺,談得這麼久,請問您意下如何?

我買了。

雖然想到要花錢心就在滴血,我仍是答應了這項交易:你開個價吧!

緝老太那張像蟾蜍的嘴里的吐出了灰蒙蒙的煙:三千兩銀子。

三千兩?

都可以在黎明城買棟房地產了!

我斜看她一眼,搖搖頭:緝老太,你這樣太不厚道,這數字太夸張了吧?我敢說這家伙的命沒這麼值錢。

老太婆得理不饒人的說道:哼,他那條半死不活的殘命是我從路邊撿回來的,我說他值多少就值多少!公子爺也看得出來,他身懷絕世武功,絕對是競技場未來的一棵搖錢樹,三千兩,算你賺到了…

我臉色一沉,嘲諷道:可惜是一棵不穩定的搖錢樹,隨時都有可能凋謝!緝老太很深沉,她那張白得駭人的臉扭了幾下,極力隱藏內心的不安,裝得並不在意:我可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再說一次,三千兩銀子,不買就拉倒!

一千兩,我馬上掏銀票。我伸出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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