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楚雲跟在幾人身後,目光四處張望,想看看在這山林中有什麼變故。
而在楚雲身前的八人卻是一臉緊張,小心的向前漫步走去,這里給他們實在留下了太多難忘的記憶。
直到一炷香後,山林之中一切如常,再也沒有凶獸出現騷擾他們。
「太好了,這山林安全了。」
「是啊,以後我們就可以進來狩獵了。」
那八名男子說著,回過頭用感激的目光看向楚雲,如果不是他的出現,索古部落現在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楚雲走著,忽然看到前方的八名男子回頭,也是一愣。
「小兄弟,真是太感謝你了,今後這山林里已經沒有凶獸了。」其中一名光頭男子笑意濃濃的沖著楚雲說道。
「客氣了。」楚雲沖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就安靜的在一旁的等待,直到當他們後背的箭矢全部射完,才帶著幾只山禽安然歸來。
「小兄弟,我們可以回去了,想不到一年多沒有進來過,這些家伙也長大了不少。」一名男子手中領著一只山雞滿意的笑道。
楚雲聞言,點了點頭,跟在這群人身後。
山林外,此時索巴辛還有索古部落的族人正期待的站在外面,等待他們的壯士回歸。
「看,他們出來了。」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望去,果然看到七八人手中個個拎著山禽,一臉笑意的向他們走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索古部落的人見此,有些人竟然激動的落下了淚水。
人群之後,索月看到正一臉愜意走來的楚雲,小臉不由一紅。
「哈哈,真是辛苦你們了。」
待他們出來後,索巴辛上前笑道,心中也是十分開心,他們索古部落終于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了。
「楚雲,里面沒事吧?」
就在楚雲剛剛從山林出來之後,索巴辛身旁的索月就走過來一臉關心的問道。
「沒事。」楚雲看著面前臉色紅潤的索月緩緩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索巴辛一臉笑意的看著面前的族人,長笑道︰「哈哈,今晚大家盡情歡呼吧,讓我們好好慶祝。」
眾人聞言,一個個欣喜起來,開始準備今夜的狂歡的食物。
直到人群散去之後,楚雲才漫步走到索巴辛的身旁,緩緩說道︰「索首領,在下因為有些事情,不知可否在這里多逗留一段時間?」
「恩?」索巴辛回過頭疑惑的看了楚雲一眼,然後連連點頭道︰「既然小兄弟想留在這里,那多久都好,就是永遠不離開也沒有關系。」
索巴辛說著,不自主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索月,他認為楚雲之所以這麼說,肯定和索月月兌不開聯系。
楚雲見索巴辛同意,總算是放心下來,這樣他就可以安心的在索古部落靜修了。
……
晚上的慶祝,索古部落的人都十分瘋狂,楚雲作為整個部落的英雄,自然也參加了這次歡慶。
「來來,小兄弟,我敬你,這可是我們首領珍藏了好些年的酒,也只有這麼高興的時候,他才會舍得拿出來。」在楚雲身旁,一名中年男子滿身酒氣的摟住楚雲,醉酗酗的說道。
楚雲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接過那人遞過的酒杯。
雖然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麼濃烈的東西,不過還是一口飲盡。
「哈哈,不虧是我們部落的英雄,真是好度量,來來,我們在干!」那人說著,又連連敬了楚雲幾杯酒,直到最後他自己連話都說不清,才昏迷過去。
月色之下,篝火歡聲。
楚雲看著四周歡快的群人,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這就是一個封閉部落的一生,或許他們永遠都不會離開這里去看外面多彩的世界,可他們同樣有屬于自己的快樂,這份快樂將會陪伴著他們最終走向生命的盡頭…
「楚雲…」
就在楚雲沉浸在這篝火歡聲中時,不知什麼時候,索月已經悄然來到了他的身邊。
「恩?」楚雲回過頭,看著一旁動人的索月,身體微微一顫。
他發現此刻的索月臉旁格外通紅,目光也變得古怪,而且她的身體此刻緊貼著楚雲。
「你喝多了…」楚雲看著索月無奈搖頭。
「我沒有…我才沒有喝多呢。」索月說著,口吐香舌,目光迷離的看著楚雲。
淡淡微風吹過,楚雲看到索月的身子打了個寒顫。可就當這個時候,索月忽然撲倒了他的懷中。
「楚雲…你知道麼?在索古部落,我沒有朋友,從小到大,都是阿爸一直照顧我,可是現在阿爸他…」索月說著,竟然忍不住哭了出來,身體不斷的在楚雲的懷中顫動。
楚雲見狀,嘆了口氣,靜靜的听索月的訴說。
在索月的訴說中,楚雲知道,索月的母親在她剛剛出生不久後就去世了,而他唯一的父親身子也越來越虛弱,等到要不了多久,她一個女子就要扛起整個索古部落的重任。
直到深夜,索古部落的很多人已經醉醺醺的離開之後,索月才在楚雲懷中睡下。
「索月?」
楚雲看著已經睡熟的索月,搖頭笑了笑,他或許無法理解對方的經歷,可是他至少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看了看四周,此刻除了幾名醉倒的大漢外,其余人早就已經離開。
楚雲把索月抱在懷中,向著她的草屋走去,一路上,楚雲還能聞見在索月身上傳來淡淡的少女幽香。
進了草屋,楚雲把索月輕放在床上,看著她已經熟睡後,這才走到屋子的角落,開始盤膝而坐。
當第二天索月醒來時,已是午時,當她看著身旁熟悉的木床上,身子微微一顫。
目光掃過四周,最終停留在不遠處正在打坐的楚雲身上。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索月紅著臉喃喃說道,她只記得自己昨天好像喝多了,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你醒了?」就在索月紅著臉沉思時,一旁的楚雲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清明的對著她說道。
「你…昨天晚上干了什麼?」索月說著,雙手抱在一起,臉紅的看著楚雲。
楚雲見狀,無奈笑道︰「昨天你喝多了,說了很多話,然後就睡著了,所以我才把你抱到這里。」
索月被楚雲這麼一說,的確記得自己昨天好像撲在對方的懷中哭訴,一想到此事,她的臉色就更加通紅。
就在索月臉紅時,楚雲听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來人正是索古部落的首領,索巴辛。
「索首領。」楚雲沖索巴辛點了點頭,而當索巴辛看著在床上滿臉通紅的索月時,心情卻是大好。
「恩,我這次來,是昨天索月說小兄弟想學習信仰之力,不知此事可是真的?」索巴辛笑著說著,越看楚雲越順眼。
「沒錯,我的確是想學習信仰之力,不知索首領可願意教在下?」楚雲點了點頭,他本來是打算過幾天再去找索巴辛商議此事,可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來找自己。
「當然,念在小兄弟對我們索古部落有大恩情,此事我便答應你了,只不過要學習信仰之力,可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索巴辛說著,凝重道,然後又看了索月一眼。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對楚雲有感情,所以才會答應楚雲此事。
「無礙,我也只是參悟一段時間,能學多少,就是多少。」楚雲點了點頭,他一年以後肯定是要離開這里回幽明谷的。
「那就跟我來吧。」索巴辛說著,嘆了口氣,帶著楚雲向一處陳舊的草屋走去。
索月見楚雲跟自己的阿爸離開之後,才把頭捂到被子中,滿腦子開始回憶昨夜發生的事情。
陳舊的草屋中,楚雲看到,在他面前,有一座古老的人形雕像。
那人形雕像的手中握著一串古老念珠,滿身都是奇怪的字符,而在他的頭上,更是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神色平靜。
「這就是我們索古部落的先祖,時至今日,我始終都相信,先祖讓我們一脈生活在這里,肯定有他的原因,所以即使過去了無數歲月,我們索古一族都沒有離開過這里半步。」
索巴辛說著,看著眼前的人形雕像,右手放在胸前,一臉虔誠。
「索古先祖…」
楚雲看著眼前的雕像,忽然發現,在他的右肩處,同樣有一個淡青色的印記,只不過在石雕身上的印記卻要比在索月身上看到的玄妙許多。
「索首領,那雕像上右肩上的印記是什麼?你可知道?」楚雲看著那淡青色印記許久後,才沖著一旁的索巴辛問道。
「那是我們索古先祖對我們的祝福,我們索古部落每個人出生都會有這樣的印記。」索巴辛說著,也將自己肩膀上的印記露了出來。
楚雲看到在索巴辛的肩膀上也有和索月的一模一樣的印記,只不過在他肩膀上的印記要模糊許多。
「這淡青色的印記在我們死後,就會徹底消散,據說先祖的祝福是無法庇護已經死去的人。」索巴辛說著,蒼白一笑,他之所以知道自己的生命快到盡頭,也是因為這印記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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