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他鬼冥從來不眨眼。
這次卻意外地輕輕顫動了一下眼睫毛,神色中有些許的惋惜。
在墨色光芒突至雲緋月喉嚨的剎那,她輕笑一聲,這樣就想要她的性命。經脈俱斷的仇都還沒報,她怎麼能這麼快死。
那笑綻放的剎那他也驚了,不知哪里出了錯。
暗光中的清絕白色身影,在這時候動了。白色長劍,刺破蒼穹,黑暗中如同黎明之光,直接貫穿黑色的身體。
她就是在賭,賭他絕不會放任她死去。
雲緋月急速後退,她之間的紅色長鞭再次揮舞起來,迅速沖向對方的身體。黑衣瞬間被抽碎,露出白色肌膚,準確的說,應該是爬滿白色疤痕的肌膚。原本白色傷疤不顯眼,此時卻在火光下顯得凹凸不平。
鬼冥快速後退,月兌離墨非淵的掌控,同時抵住了再次揮來的長鞭。竟然大意了!身形一動,他快速逃月兌消失在這暗夜。
雲緋月咬著嘴唇,看著那逃走的身影,她沒辦法追,這身體已經是極限……而,墨非淵沒有在意鬼冥的離開,而是轉過頭看向身體突然軟下的雲緋月。
雲緋月倚在大樹下,微微仰著頭,呼吸急促。
「鬼道之人,為什麼要對我動手。」她還是不明白。
即便,正邪不相容,也會有一個死的理由。
他月兌下白色的披風,為她穿上,那股清冷之氣突然讓她清醒了不少。
「這次算我欠你的人情。我,沒事。」她勉強支撐起身子,牽著小木木緩緩走到雲太妃面前。
雲太妃抓起雲緋月的手,擔憂地看著她︰「沒事吧?」
雲緋月搖了搖頭,露出燦爛的笑容,「怎麼會有事。只不過很久不動武,突然經脈舒展有些不舒服。姑姑,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雲府了。」
雲太妃擔憂地想要再說什麼話,卻被雲緋月撒嬌式的推了兩下,「姑姑趕快回去吧!我沒事!絕對沒事!」
她說著展開雙臂,轉了個圈。
雲太妃確定她毫發無損之後才放了心,「月兒,你且好生照顧自己,如今武道上面又有精進吧?我雲家得你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想必,老爺子也安心了。」
她說話間面色微滯,「那個鬼道的人,不要做太多理會。月兒且好生養著身體,我會向皇上提議給你最好的侍衛保護。」
雲緋月只點了點頭,不管再好的侍衛想必在剛剛那位的面前都只能是炮灰。現在她能夠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和紅蓮令牌。
看到雲太妃走了,雲緋月才扭過頭看著墨非淵,「喂,冰山,你過來。」
墨非淵面色微微一冷,金戈大陸竟然有人這樣對他說話了。這女人膽子真大,幸好她是他兒子的娘親。
雖然不滿,他的腳卻不听使喚,直直走到雲緋月面前,依舊高冷範兒,「何事?」
「一起回雲家啊。」雲緋月說著指向了遠處那輛豪華馬車,「坐我的車一起回去吧?我們商量件事兒!」
墨非淵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扭過頭看著一臉奸相的雲緋月。不知道她骨子里面在賣什麼藥。
不過,他竟然也沒有拒絕,上了她的車。
雲緋月坐上車才想到一個問題,沒有馬車夫。來的時候讓雲海做的馬車夫,雲道自然回去了。現在從哪兒找個馬車夫。
墨非淵靜默地坐在馬車中,不動如山,好像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雲緋月哀傷地扶著額頭,現在這個社會真不方便,打個電話都不行。
正在郁悶的時候听到雲海的聲音。
「夜七公主,坐我的馬車回家吧,我的八角香車專為女子打造,金戈大陸只此一件……」
「剛剛這里好像有火光?」夜七的聲音顯得疑慮重重。
「管他火光還是天光。沒有燒到我的夜七公主就行了。公主,請上我的車。」雲海的聲音越來越接近雲緋月的馬車。
話音一落,馬車簾子被雲海掀開,正巧看到了眼楮微微眯著,帶著「溫柔」笑容的雲緋月。
「啊?!原來是月兒啊!你怎麼在我馬車上?」說著他的眼楮瞄到了神隱君,臉色變了變。他不就是吹個牛,本想著先送夜七公主回去再回來接雲緋月,沒想到撞了個正著。
雲緋月眼神示意雲海‘乖乖地給我駕車饒你不死’,雲海也明白這眼神的意思。不過,有美人壯膽,死而無憾。
「既然月兒你想坐我的車你就坐吧!我去坐馬。」雲海說著朝著雲楓的旋風寶馬走去。既然不能香車配美人,那麼同乘一騎也瀟灑,說不定還有點肌膚之親。光是想想就開心。
可是,雲海,乃真的沒有注意到一堆惡狠狠的目光麼。
「二哥,你夠了。跟我回去吧!」沒看到夜七公主不鳥你麼!人走了。
雲海轉過頭,正想反抗,發現一匹暗紅色駿馬上深紫色長裙飄然而過,如同一朵紫雲消失在天邊。
「嗚嗚嗚,又被拋棄了!月兒,吾真的配不上夜七公主麼?」雲海傷心欲絕。
人受了巨大打擊就會做出一點違反常理的事兒,就像雲緋月面前這一位。
雲緋月拍了拍雲海的肩膀,「二哥,你乖乖的駕馬車吧,我保準不打你。不然你在我這兒裝哭都沒什麼用。」
雲海立刻停止哭泣,坐上馬,回頭一記惡狠狠地眼神!哼,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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