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一見陶氏進來,頓時抄起手邊的茶杯朝陶氏扔去。陶氏驚聲尖叫,「老太太,兒媳做錯了什麼,讓老太太如此動怒。」陶氏是又氣又怒又害怕,還好那杯子沒被扔在身上,不然的話豈不是要破相。
蘇老太太氣憤不已,「還敢給老身裝傻,跪下,說說你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陶氏不敢不從,跪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兒媳平日里難免有糊涂的時候,可是兒媳從來沒壞心啊。老太太明鑒,那些話兒媳也听說了,可是這未必是真的啊,說不定是四丫頭胡編亂造的呢?」
「放肆,到現在你還狡辯。雲希一個好好的姑娘家,有什麼理由自己敗壞自己的名聲?就為了你嗎?你覺著你有那麼大的臉嗎?」蘇老太太怒不可歇,厲聲呵斥。
陶氏一張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紫,好生精彩。蘇雲希本是在小聲抽泣,這會一听陶氏如此說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老太太,孫女不活了。被人算計清白和家產就算了,如今還被人冤枉說孫女,說孫女……老太太不能為孫女做主的話,那就干脆給孫女五尺白綾,讓孫女隨母親去了吧。」
「雲希別哭了,老身定會為你討個公道回來。」蘇老太太指著陶氏大罵,「你還配不配做人,還有沒有良心。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來,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當年老身真是瞎了眼,才會聘了你做兒媳。」
陶氏一張臉慘白異常,元氏看的痛快無比,趁機落井下石說道︰「二弟妹,嫂嫂知道你要臉皮,不肯將那些事情說出來。可是苦主就在這里,今日是任你如何狡辯也是沒用的。你還是快將那些丑事都說出來吧,如此一來,說不定老太太念在你生兒育女的份上,還會從輕發落。」
「大嫂,你口口聲聲的說我做了丑事,你怎麼不說你做的丑事。去年老太太壽辰,有人送來一尊玉觀音,後來是誰將這禮物給貪了?遠的不說,就說三弟妹的喪事,別忘了那些錢你可是同我一起五五分賬。」陶氏冷冷的看著元氏。
元氏冷笑一聲,陶氏以為這樣說他就怕了嗎。元氏頓時做出一副懺悔認錯的表情來,「老太太,二弟妹說的那些事情,兒媳的確做了。兒媳當初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做出這樣的丑事來。請老太太責罰。不過兒媳從來就沒像二弟妹那樣,如此心狠手辣,不僅想要敗壞雲希的名聲,還想要將三弟妹的陪嫁據為己有,實在是太過惡毒。如此惡行,若是不嚴加懲處,咱們蘇家豈不是成了笑柄,咱們蘇家豈不是亂套了,人人都有樣學樣。」
「大嫂,你別血口噴人。」
元氏冷笑,「我不過是實話實說,何來血口噴人。」接著又對蘇雲希說道︰「雲希,大伯母以前對你是有不周到之處,還希望你能原諒大伯母。」
蘇雲希低著頭,「大伯母切不可如此,佷女惶恐。那些事情佷女不懂,也不去關心,佷女只是不忿自家親人竟然如此算計于我,算計上母親留給我的那些陪嫁。想想就覺著心里發寒,以後雲希究竟還能相信誰?誰會真心對待雲希?」
「四丫頭,你放心,此事大伯母不會袖手旁觀,定會同老太太一起給你一個公道。」
「多謝大伯母,大伯母真好。」蘇雲希暗自笑了起來,如此甚好。她還真擔心元氏同陶氏聯手起來算計她。如今能打破她們的聯合,真是再好不過。
蘇老太太杵著拐杖,「夠了,不想听你們兩個說以前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老二,陶氏是你媳婦,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二老爺蘇成有些尷尬,仿佛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一樣。憋了好一會才憋出話來,「娘,你別生氣。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陶氏的確做的不對,的確該罰。具體怎麼罰,還請娘做主。」
蘇老太太冷哼一聲,「這麼說來,你跟你媳婦一樣,也覺著雲希是在說謊嗎?」
二老爺蘇成有些不好意思,「娘,兒子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凡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詞,此事兒子以為還是該問過兩方才對。」
陶氏也趁機叫道︰「是啊,老太太。四丫頭說不定認錯人也是有的。」
蘇雲希看著陶氏,「二伯母這是想對雲希趕盡殺絕嗎?是不是雲希死了,伯母就如願了。最好是雲希嫁到陶家後再死,是不是?」
「雲希啊,伯母可沒那個意思,你可別亂說話。」陶氏連忙否認。
蘇雲希冷笑一聲,「你們不是說我說的話都是片面之詞嗎,好,今兒我就拿出證據來,屆時我倒是很好奇二伯母還有什麼話可說?」
證據?蘇雲希能拿出什麼證據來。陶氏心里頭莫名的慌張起來。
蘇雲希暗自冷笑,這一次她們就玩一個大的,一定要將陶氏這毒婦趕出去。蘇雲希緩緩的從懷里拿出陶庭簽字畫押的供詞,大聲說道︰「當時多虧了周家表兄,若非有他,我今日勢必會遭受不白之冤,讓某些人的陰謀得逞。老太太,這是那陶公子的供詞,上面有他的簽字畫押。事情經過如何,上面都寫的清清楚楚,請老太太過目。」
陶氏心驚膽戰,蘇雲希竟然有供詞?元氏也是吃了一驚,原本以為這是一場混戰,沒想到人家蘇雲希早就做好了準備,到了這個時候才拿出來,分明是從一開始就打算好要狠狠的打陶氏的臉。元氏不由的多看了蘇雲希幾眼,印象中這丫頭的確聰明,不過也並非多厲害。不過從魏氏過世後的種種來看,這姑娘小小年紀已經不能單純用聰明來論。就這心智手段,蘇家還真沒別的姑娘比得上。
蘇老太太拿過供詞一看,看到一半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看完後,抄起手邊的茶杯蓋子朝陶氏的臉上扔去,「瞧你干的爛事,竟然如此惡毒,算計到佷女頭上,你這樣的人真該被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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