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福回到蘇州,要帶三房的人上京城的消息,很快就在蘇府傳揚開來。大太太元氏听到這個消息後,心思活絡起來,多了許多想法。讓人去將大老爺蘇成望請來,說是有要事相商。
蘇成望很快到來,問元氏,「你讓人請我過來,說是有事商量,你說吧。」
「老爺,三房的人是不是真的都要去京城?」
「自然是真的。」
元氏眼楮發亮,「老爺,妾身有些想法,既然三房要去京城,三弟如今在京城也算是混開了,不如咱們大房也跟著去京城吧。」
「你糊涂。我們跟著去京城做什麼?靠著三弟過活,你不要臉我還要臉。」蘇成望想都沒想直接反對。
元氏也不生氣,笑著說道︰「老爺先別急,你先听妾身說完。妾身這麼想也是有理由的。老爺,大丫頭和三丫頭可都到了說親的年紀,妾身就想著若是去京城,大可以在京城里為大丫頭和三丫頭尋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另外還有大郎和四郎,去了京城,跟著名師讀書,說不定比在這蘇州城里更有長進。屆時若是有出息,就在京城為大郎和四郎聘一門高門閨秀,豈不是美事一樁。再有,當年老爺子過世,老爺跟著丁憂。前兩年,三弟起復,老爺不也是盼著早點起復嘛。若是去了京城,找找關系,再讓三弟多奔波一下,這起復的事情不就成了。老爺,你說是不是?」
大老爺蘇成望沉默起來,前面兩條關于兒女婚事上的好處,蘇成望並不心動。但是最後一條有關于起復的事情,這讓蘇成望很是動心。他丁憂之前,本就在地方上當差,丁憂後差事自然讓給了別人。當初他也是滿懷信心,相信自己很快就能起復,說不定還能再升一級,可是這幾年過去,起復的事情一直沒動靜,這讓蘇成望的心漸漸的冷了下來。今日元氏的一番話,又讓蘇成望燃起了一點希望。
元氏心里頭有些忐忑,「老爺,妾身說的這些可在理?行不行還請老爺拿個主意來,妾身也好早點做準備。」
蘇成望敲擊著桌面,問道︰「若是我們去了京城,老太太也跟著去了,這府上可就只剩下二房的人。二弟的性子,你是清楚的。還有二弟妹那里,你放心將這麼大的家業交給她?」
「妾身自然是不放心的。不過妾身想好了,走之前,咱們先將這些事情安排好。除了這宅子外,外面的事情全都交給心月復管事們打理。總之銀錢方面不過二房的手。至于陶氏那里,實在不行,就將她接回來。老爺,你看這樣行不行?」
蘇成望沉吟片刻,「倒也是個辦法,只是未必妥當。」
「妥當不妥當,以後慢慢再說,關鍵是老爺要下定決心。」元氏眼巴巴的望著蘇成望。
蘇成望點點頭,「行,就依著你的意思,咱們大房也跟著去京城。不過此事需和老太太先說一聲,蘇有福那里也要打一聲招呼。讓他傳信去京城,好讓三弟早點做好準備。」
「老爺說的在理,那妾身這就去同老太太說。」
「為夫跟你一去去。」蘇成望不放心元氏,執意要跟著。
到了榮禧堂,見了老太太,元氏先開口說道,「老太太,兒媳听說三弟打算將三房都接到京城去,老太太也會跟著上京城。兒媳一想以後見不到老太太,這心里頭怪舍不得的。」
蘇老太太擺手,說道︰「這有什麼,又不是去了就不回來。成去京城多年,他是個有孝心的孩子,想著趁著老身還能動的時候,接老身到京城享幾天清福。你們放心,老身明年一定會回來。這府中你們要多多用心,不可再鬧出事情來。」
「兒媳听老太太的。」元氏瞧了眼蘇成望,蘇成望不動如山,于是元氏繼續說道︰「老太太,兒媳同相公想了好些時候,覺著讓老太太一個人進京,實在是太不放心。不如讓兒媳和相公都跟著,一來照顧老太太,二來也是想著去京城見識一番,看看有沒有機會讓相公起復。老太太,你覺著如何?」
蘇老太太看了他們夫妻二人一眼,然後閉上眼楮,也不說話。元氏倒是緊張起來,蘇成望對她搖搖頭,老太太這分明是在考慮中,不必打擾。
蘇老太太想了許久,這才睜開眼楮,問兩人,「此事你們二人是不是已經商量好了?」
蘇成望點頭,「娘,兒子並非無能之輩,整日里窩在府中也不是個事。兒子想著此去京城,找找過去的老關系,再托三弟幫忙走走關系,說不定這起復的事情就有了眉目。娘,你想想兒子正當壯年,總不能就這麼蹉跎下去。」
元氏附和道︰「是啊,老太太。不光是相公的事情,還有大郎四郎同大丫頭他們,都到了說親的年紀,去京城,說不定還能說一門好婚事。兒媳就想著,這個機會難得,不如咱們大房就同三房的人一起上京城,如此一來這一路上也算是有個照應。等事情辦妥當了,咱們再回蘇州城。老太太,你覺著可行?」
蘇老太太問道︰「大房和三房都去了京城,那就留二房在家里嗎?老二是個什麼性子,你們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你們放心交給他打理嗎?不如這樣,老大跟著去京城,老大媳婦你就別去了。這府里可少不了你。」
元氏急了,她怎麼可以不去。「老太太,這不太合適吧。就留媳婦在府中,加上二弟,這嫂嫂同小叔子,不是媳婦亂說,外面怕是要傳閑話。再說了,兒媳之前同相公商量過來,這外面的事情都交給得力的管事打理,若是遇到什麼事情及時報到京城來就是了。老太太你看這樣行嗎?」
蘇老太太皺眉,對元氏不滿,「老大媳婦,你就這麼想去京城?別說什麼嫂嫂同小叔子的胡話,實在不行就將陶氏接回來,如此一來就不怕閑話。」
「老太太,孩子們的婚事,若是兒媳不在這些事情如何處理得了?再說了,到了京城,總要有個應酬,外面那些應酬總不能都讓老太太你去,那豈不是太辛苦老太太了,而且也不合適。三弟即便要續娶,也是一年後的事情。兒媳跟著上了京城,好歹這一年內,外面有個什麼應酬,需要走關系的,兒媳還可以代表蘇家出面。也可以順便為孩子們相看婚事。老太太,你想想,若是能在京城里為孩子們相看到一兩門婚事,那是多大的體面。咱們蘇家就是在整個蘇州城都要然人刮目相看。」元氏也算是巧舌如簧,這番話倒是讓蘇老太太些心動。
蘇成望也趁機說道︰「娘,就讓元氏帶著孩子們一起去吧。反正也就是一兩年的事情。」
蘇老太太有些不喜,「行了,去就去,老身也不攔著你們。只是老二那里,還有府中大小事情,你們自個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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