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朝蘇雲潔打去,「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就是這麼對你娘的。我是白疼你了。」
「娘,你打她們除了出一頓氣,得了一個苛待庶女的名聲外,還有什麼用?娘,女兒都說了,我的婚事你暫且就別瞎操心了。我如今還在孝中,連大門都不好出去,你著急又有什麼用。徒惹人笑話。等女兒出了孝,不用娘出面操心,老太太就會主動為女兒張羅婚事。你現在在外面著急上火的,只會讓老太太不高興,以為你不懂規矩,心里頭沒有父親。老太太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你一說起這些事情,就惹的老太太想起父親,老太太如何能夠容忍你。至于蘇雲希那里,你每次都將蘇雲希扯進去。以她脾氣,她自然不會對你客氣。」
「照著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我做錯了,我被老太太奚落,被蘇雲希那小賤人數落一通,都是我活該。」陶氏目光不善,「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也不想想,我都是為了誰。我都是為了我們二房的將來。你這沒用的東西。」
「娘,我的婚事你就別操心,成不成?你也別再說為了我好的話,你為我好,而做的那些事情,我消受不起。求娘放過女兒吧,女兒都受夠了。娘要鬧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娘,女兒求你,消停消停吧,我的婚事真的不需要你來操心。」蘇雲潔說著說著,都快哭起來了。換了任何人遇到這麼一個娘,估計都要頭痛。
「好,不要讓我操心是吧。那你給我滾出去。」陶氏指著大門。
蘇雲潔沉著臉望著陶氏,然後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蘇雲潔一走,陶氏立馬嚎啕大哭,「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你還真的走啊。你心里頭有沒有我這個娘啊。」
蘇雲潔腳下一頓,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陶氏沒辦法,只能哭。
蘇雲潔頭痛,先去看望了被打的蘇雲婷還有蘇雲煙,給她們擦了藥,又不放心,對兩人說道︰「你們等著,我去讓人請大夫來給你們看看。」
蘇雲婷說道︰「二姐姐,我們沒事。請大夫要花錢,二姐姐沒錢就別操心我們了。」
「你這死丫頭,嘴巴還不饒人。放心吧,不用出錢,我去找雲希,她能幫我們。」
蘇雲婷笑了起來,「二姐姐說的沒錯,雲希姐姐肯定能幫我請來大夫。」
「別得了便宜就賣乖,以後娘要打你們,趕緊跑。娘要說些什麼難听的話,也別放在心上,知道嗎?」蘇雲潔囑咐道。
兩個姑娘齊齊點頭。蘇雲潔嘆息一聲,以前她對這兩個庶妹沒什麼觀感,不遠不近的相處著。可是自從蘇成死了後,一切都發生了改變。陶氏的暴脾氣,加上沒人能夠制止,蘇雲婷同蘇雲煙的日子過的連丫頭都不如。蘇雲潔是個小姑娘,並且是個還沒長歪的姑娘,自然看不下去。數次出面維護,次數多了,彼此之間也生出了一點感情來。
蘇雲潔找到蘇雲希,蘇雲希以為蘇雲潔是為了陶氏的事情來的。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應付蘇雲潔,結果人家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蘇雲潔也沒客氣,「雲希妹妹,我娘今兒脾氣不好,回去就將雲婷還有雲煙給打了。除了一張臉外,全身上下就沒一處好地方。我那里有些傷藥,用在外傷上倒是夠了。只是我擔心她們會有內傷,雲希妹妹你看你能不能幫她們請個大夫來。我也是沒辦法,只能求到雲希妹妹這里。雲希妹妹若是幫吧上忙,我就只能去驚動老太太。」
蘇雲希大皺眉頭,「二伯母的脾氣可真是……行了,雲潔姐姐放心吧,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過府來檢查。不過老太太那里,我認為還是有必要驚動的。」
蘇雲潔擔心,「這樣不太好吧。老太太知道了,又是一場鬧。」
蘇雲希笑著搖頭,「雲潔姐姐,你不覺著這次是一個機會嗎?既然二伯母那麼喜歡打人,你們繼續同二伯母住在一起,豈不是危險得很。老太太的院子里還有兩個小跨院,以前雲蓉姐姐同雲玲姐姐都住過。你們住進去,我想問題不大。」
蘇雲潔心動,「可是我們有孝在身,怕是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至于二房那里,干脆就讓二伯母一個人折騰。你是做女兒的,你若是舍得,就將那些粗壯的婆子留給二伯母使喚。那些嬌滴滴的丫頭們全都放在你們自己身邊。其實這樣也是預備著二伯母發起火來,拿下人撒氣。撒氣不要緊,要緊的是二伯母下手沒個輕重,若是出了人命可就了不得。粗壯的婆子們,皮糙肉厚,不用擔心被二伯母打打就出問題。如何,你要是同意的話,現在就同我去老太太那里走一趟。對了,將雲婷還有雲煙都帶過去,讓老太太親眼看看二伯母的暴行,我想此事十有**就成了。」蘇雲希笑看著蘇雲潔,等著蘇雲潔自己做決定。
蘇雲潔很矛盾,這樣做,相當于完全拋棄了陶氏。二房的少爺們都移到了外院,平日里沒有事情,根本就不會回二房來。就是陶氏想要見自己的親兒子,也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若是她們這些做閨女的再搬出來,獨留陶氏一個人,陶氏跟被子女拋棄又有什麼區別。
「雲潔姐姐若是拿不定主意的話,我不勉強。彩霞,現在就派人去請大夫,藥材也備上。雲婷還有雲煙妹妹,可憐的很,我們能照顧的就多照顧一點。」蘇雲希吩咐下去。
彩霞點頭,「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安排。」
蘇雲潔咬牙,「雲希妹妹,我,我心里頭有些矛盾。那畢竟是我娘,我們搬出來,我娘會發瘋的。」
「你是想讓你娘發瘋,還是你們三姐妹繼續忍受二伯母時不時的暴力,這件事情你自己做決定,我就不幫你做決定。」蘇雲希笑著說道。「雲潔姐姐可要想好了,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我可就未必會幫你。在我看來,人主要的是靠自己。若是自己都不想改善自己的處境,靠別人最終也是一場空。」
蘇雲潔咬牙,「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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