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南冷笑,「我怎麼無恥了,我是光明正大的去告狀,總比你在人背後說閑話要強吧。邱明妤,輸不起就直說,做出這副樣子出來,我真看不起你。」
「沒讓你看得起。鄭家南,你別太欺負人了。要我道歉,沒門。」邱明妤顯得很委屈,眼淚都下來了。瞧著蘇雲希嘴角勾起,似乎是在嘲笑她,邱明妤更是氣憤,「得了名次就很了不起嗎?憑什麼看不起人。」
蘇雲希笑道︰「這話不知從何說起。邱姑娘向來都是這麼誤會別人的意思嗎?」
「你什麼意思?」邱明妤擦掉眼淚。
蘇雲希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邱姑娘光知道嫉妒旁人超越了你,那你自己有沒有想過,為何公主殿下沒有選擇你。明明你彈奏的很好,感情充沛,技藝嫻熟。相比你的水準,我是多有不如。」
邱明妤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點,「看來你也有自知之明。那你說為何公主殿下沒有選我。」
蘇雲希笑道︰「邱姑娘,你這態度可不是求人的態度。而且我也有不告訴你的權利,對吧。」
鄭家南拍手笑道︰「雲希姐姐說的不錯。邱明妤,我家雲希姐姐好說話,莫非就要欺負到我家雲希姐姐頭上嗎?你這樣做,可讓我看不起。」
邱明妤很難堪,「好,蘇姑娘,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是我亂發脾氣,還請你見諒。現在請蘇姑娘告訴我為什麼,還請蘇姑娘通融一二。若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我心難安。」
蘇雲希笑道︰「邱姑娘能屈能伸,當真了不起。今日我就做一回好人,同邱姑娘說說這里面的門道。我來問你,你那琴音中感情充沛,如泣如訴,這很好。不過你覺著以你的身份和年齡,這樣的表演真的合適嗎?」
邱明妤皺眉,顯然還沒明白過來。
鄭家南最先反應過來,「我知道了。邱明妤,你可是未婚姑娘啊,你怎麼能在公主殿下面前彈奏那樣的曲子。要是想的多的人,豈不是誤會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你胡說。」邱明妤慌了,臉色都變了,「我,我沒想到。我就覺著這曲子很好,很適合我。之前我本來彈奏得沒這麼好的,不過近半個月來我都在揣摩這曲子的意境,我覺著已經窺探到曲子里面的精髓,我今日很有把握的。可是我沒想到會不合適,會讓公主殿下誤會。」
「你敢說你真的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情?」鄭家南追問道。
邱明妤急的都快哭了起來,「我當然沒有,私相授受那是要被浸豬籠的,我怎麼明知是錯還要去做,我沒那麼蠢。今日都怪我考慮不周,我若是事先多考慮一些,選曲子的時候多用點心,也不會有今日的事情。蘇姑娘,多謝你點醒我,不然我還被蒙在鼓里。蘇姑娘,你以後遇到什麼麻煩事情,若是需要我的地方,你盡管說,我定會回報你的。」
「邱姑娘客氣了,邱姑娘有這份心意,我心領了。」蘇雲希笑道。
邱明妤同兩人微微頷首,「我先走了,今兒丟臉丟死了,我要去想點辦法。告辭。」
人走遠了,鄭家南才說道︰「哎呀,邱明妤也真是倒霉,竟然選錯了曲子還被公主殿下誤會。不過雲希姐姐,你也太好說話了。邱明妤脾氣壞得很。」
蘇雲希笑道︰「沒關系。不過我是真的佩服邱姑娘的琴藝,看的出來她在這上面下了苦功夫。」
「這話倒是不錯,這人雖然性子不好,我不愛同她來往,不過不得不說這人有股子韌勁。只因為有人說她無才無藝,她就讓家人情了名師到府上教導。听人說,每日里都要練習五六個時辰。這股子狠勁,我是遠遠比不上的。」鄭家南感慨了一句,「雲希姐姐,同你在一起,我也能看明白許多平日里不曾注意的事情。多謝你雲希姐姐。你以後有空,可要多來我家玩耍。同你在一起時間久了,我娘都說我長進了不少。」
蘇雲希笑道︰「你這話委實太過,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家南妹妹,你長大了,考慮的事情自然同以前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發生了變化。至于我,我可沒起到什麼作用。」
「雲希姐姐就是謙虛。」
蘇雲希笑而不語。
「開席了,我們走吧。雲希姐姐你同我一起。」
「這不合適。今日宴席,座位是有安排的,我若是同你一桌,那豈不是壞了規矩。這不好。」蘇雲希連連拒絕。
鄭家南沒有強求,她也知道這樣不好。「那好吧。不過等用完了席面,雲希姐姐可要來找我。好嗎?」
「好的。」
蘇雲希這一桌,比較靠後,席面上的人都是同蘇雲希身份差不多的,全部都是文官家的姑娘。蘇雲希和同席的人打招呼,認識的人有幾個,不認識的人也有。不過打完招呼,大家彼此介紹,也算是正式認識了。
蘇雲希一旦用心,交際應酬上面完全沒有問題。很快就化解了大家心頭那一點點不甘心和小小的羨慕嫉妒恨。席面上的氣氛很好,蘇雲希說著有趣的話,將大家逗得樂呵呵的。
酒菜送上,蘇雲希同每一個人喝酒,一輪下來,蘇雲希有些上頭。吃了幾口菜壓住上涌的酒意。在座的人不少都沒去過江南,卻十分向往江南的風物。于是蘇雲希就同大家介紹江南地界的人物風俗,還說起以前在蘇州時候的趣事。說起在蘇州擺席面,一定要請女先生來說書,用的都是當地方言,別有一番滋味。
京城這地界不流行女先生說書,大家更愛的是看戲。京城有很多戲班,更有大戶人家自己養了戲班。讓人從江南地界采買戲子,然後請來先生細心教導,教導幾年出了師,就可以上台表演。
比如福雅公主府上就養了一個戲班子,里面的人都是自小養到大。沒有沾染市井氣息,但是功底同外面的戲班比起來卻絲毫不差。
于是話題被蘇雲希帶著拐到了戲班上頭,說起這個,人人都能發表幾句意見。見席面上熱鬧起來,蘇雲希趁機離席。喝了酒,頭暈得很,想要找個清靜的地方歇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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