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希笑道,「彩霞,我是不是長了一張要做壞事的臉?」
「姑娘干嘛這麼說自個?」彩霞不贊同的說道。
蘇雲希嘲諷一笑,「瞧瞧,今兒來了兩撥人,個個都以為猜到了我的心思,以為我為了保證木源在府中的地位,會對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我想,這麼認為的人肯定不止這兩撥人。說不定老太太還有老爺那里都是這麼想的。彩霞,莫非我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是個惡人嗎?」
彩霞掩嘴輕笑,「恕奴婢斗膽,姑娘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可算不得好人,當然也不能說是惡人。那些人對姑娘的一慣印象就是,平日里姑娘挺好說話的,可是一旦觸動了姑娘的底線,姑娘的手段可是強硬的很,誰都吃不消。如今太太有了身孕,若是生個姑娘倒是沒關系,要是生了哥兒,算起來也是嫡子。難免有心人就會想,這個嫡子會觸動木源少爺的利益。姑娘為了保護木源少爺,為了避免有人來分薄木源少爺的該繼承的家業,于是猜測姑娘或許會對太太的肚子下手。」
蘇雲希冷笑一聲,「看來我這輩子是做不成好人的。說實話,對于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我還真不在乎。等那孩子生下來,木源都是十歲大的孩子。十歲,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我在木源那麼大的事情,已經開始幫著娘親分擔家務。看來,木源那里不能松懈,得給木源找更多的事情做。」
彩霞笑道,「姑娘,木源少爺不過才幾歲,姑娘是不是太著急了。」
蘇雲希笑道,「別人都以為我要對太太的肚子動手,我若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那些人。」
小丫頭進來稟報,「啟稟姑娘,國公夫人來了,這會正在太太那里。」
「知道了,下去吧。」
上房這邊,國公夫人許氏坐在圓凳上,看著杜四。杜四一臉怯生生的,低著頭,底氣不足的樣子。
國公夫人許氏笑了笑,「你倒是長進了。」
杜四怯怯的,「母親。」
「你還認我是你母親,真是難得。這是快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吧。」
國公夫人許氏的話題轉變得太快,杜四都沒反應過來。前一句,讓杜四心頭慌的很。後一句卻讓她發愣。李嬤嬤急忙替杜四說道︰「回稟夫人,的確快兩個月了。大夫說了,太太受不得氣,得好生養著。」
國公夫人許氏笑道,「是嗎?懷了孕的身子的確是該好生養著。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你三姐都還沒動靜,你倒是懷上了兩個月。」
杜四緊張得手心冒汗,「母親,女兒多虧了母親的悉心教養才會有今日。母親若是有吩咐,還請明言。」
國公夫人許氏冷笑一聲,「我如今哪里敢吩咐你。人人都替你說話,都在指責我讓你難做,就連你三姐也派人回來讓我收斂一點,可別讓你在蘇家難做。」
杜四低著頭,諾諾不敢言。
國公夫人許氏又說道︰「做了蘇家三房的太太,相公又是個能干的,如今你果然不同于以往。當初要不是你三姐幫你說情,你豈能得到這門婚事。要知道我們國公府別的不多,就是姑娘多。你說對嗎?」
杜四趕緊表態,「女兒能有今日,全都是太太的功勞,女兒一日不敢忘。」
「不敢忘?話說的挺好听的,如今仗著有了身孕,也不將我的話我的人放在眼里。你是篤定了我如今沒辦法鉗制你,沒辦法動你,是嗎?」國公夫人許氏的話越來越嚴厲,表情越來越冷漠,似乎是將杜四恨之入骨。
杜四連連擺手,「女兒從來沒這麼想過,還請太太明鑒。」
「你是沒這麼想過,不過你卻這麼做了。段婆子這人,你該知道她是我身邊一等一得用的人,她上門來問你要點銀錢,你不僅不給,還讓蘇雲希動手打了她。怎麼。估『模』著我不敢上蘇家來找你的麻煩嗎?」國公夫人許氏冷冷的問道。
杜四都快哭出來了,「母親,事情不是那樣的。蘇雲希在我屋里安『插』了釘子,我這里一旦有點風吹草動,她那里就得了消息。那日段大娘過府來,我雖然沒有給錢,卻也答應想辦法湊足銀兩。後來我還讓李嬤嬤送段大娘出門。哪里想到,蘇雲希竟然讓管家將段大娘給綁了,話都不問一句,直接讓人掌嘴。我一听消息就趕了過去。母親也知道,女兒在蘇家根本就沒什麼地位,人人都看不起我。蘇雲希這個繼女更是沒將我放在眼里,我去了蘇雲希那里,不僅沒將段大娘救出來,反倒是被蘇雲希奚落了一頓,罵我不會管家,不知道為蘇家考慮。還罵我胳膊肘往外拐,盡想著娘家,不知道為夫家著想。女兒縱使有千般的委屈和說辭,在蘇雲希面前也說不出來。蘇雲希這人不光將我奚落了一頓,還將此事告知了老太太和老爺。老太太先將我臭罵了一頓,後來老爺雖然沒罵我,卻讓我將庫房鑰匙交給賬房,不準我管著庫房。我當天哭了一宿,到了第二天實在是難受得緊了,嬤嬤擔心我身體出事,就去請大夫過府,這才知道自己懷了身孕。太太,女兒說的全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句虛言,女兒就遭天打雷劈。還請太太明鑒。」
「是嗎?」國公夫人許氏不為所動,「說來說去,如今你翅膀硬了,就沒將我這個做母親的放在眼里。別管蘇雲希如何,你管著蘇家內院,大半年過去,以蘇家的財力,我就不信你連五千兩都拿不出來。杜四,你想要編瞎話哄騙我,就憑你的本事還稍顯稚女敕了點。」
杜四哭了起來,「沒有,女兒沒有編瞎話,請太太明鑒。這些事情李嬤嬤最清楚不過,要是母親不信,可以問嬤嬤,她全都知道。」
李嬤嬤趕緊說道︰「夫人,太太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都怪蘇雲希。要不是蘇雲希多事,也就沒這些事情發生。太太嫁到蘇家這麼長的時間,日子一直過的艱難。蘇雲希那里頭一個不好相處,那人是個手段厲害的。太太在她面前,都要低三分。這事世子妃也清楚,太太可以問問世子妃。」
國公夫人許氏大皺眉頭,「不過是個繼女,還是個沒及笄的小姑娘,真有那麼厲害,就將你們主僕二人給鉗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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