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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至半酣,徐父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徐書憶說︰「這次讓你回來呢,其實還有一件大事。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好好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
好不容易等到徐父說到重點上,秦蘿無比高興的蹭過去接著話說︰「是啊,這孩子是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了,現在公司也已經得到正常的運轉,這婚事最好是越快越好,我們老倆口還等著抱孫子呢。」
徐書憶放下筷子,說︰「爸,這事我自己來處理,你們就別操心了。」
「怎麼行?」秦蘿的臉拉下來︰「這可是關乎到徐家的繼承問題。你想想,徐家也就只有你這麼個孩子,將來還要傳給你的孩子。你要馬上結婚,趕緊生一個,才能趕得上時間抓緊教育培養成才。」
徐父阻止秦蘿繼續說下去,轉而對徐書憶說︰「婚姻大事雖然說父母也有替你做決定的權利,但是還是要你自己決定為好。如果你已經有了中意的女孩子,那我和你蘿姨就不再花力氣為你挑選,如果你還沒有決定,那我們兩老心中也是已經有了打算。」
唐眉默默地扒著飯,心里卻心急如火。她不停地在心里祈禱著,書憶沒有意中人,書憶喜歡的人是她,書憶將來的妻子也會是她。
秦蘿同樣期待的看著徐書憶。她在很早之前就對他的另一半有了打算。唐眉是她至交的女兒,同樣是出自名門的千金大小姐,跟徐家倒也算得上門當戶對。唐眉這個女孩子雖然有時候喜歡鬧點大小姐的脾氣,可是哪個大小姐沒有點小脾氣的,當年她在秦家那可是脾氣出了名的驕橫。而且這孩子也算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心腸不壞,嘴巴又甜。無疑是她未來兒媳婦的理想人選。
徐書憶頓了頓,知道這事他今天不說清楚,是別想好好吃頓飯了。只能說道︰「爸,蘿姨,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這事情我自己來處理,你們就放心吧。」
徐父喜出望外︰「兒子,真的啊?是哪家的姑娘?」
「是我在y市認識的。我很愛她,也尊重她的選擇,所以結婚一事,我得回去跟她商量一下。」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張模糊的臉,越來越清晰,徐書憶不禁溫柔的微笑。好多天沒看到她了,不知為何,此時竟然瘋狂的想念著她。
「啪嗒」一聲,唐眉的淚水沿著眼角落下。她已經竭力的忍住了,但當徐書憶微笑著說出他已經有心愛的人的時候,她忍不住淚流滿面,心里更是刀割般的疼。
如果他跟平常一樣,面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她會以為這只不過是他推婚的接口。可是事實不是這樣的,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臉上的柔和是她前所未見的,甚至五年前她在本家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都不曾露出這種表情。可見,那個女孩對他來說,一定十分重要,他一定很愛她。
她沒辦法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打從五年前在徐家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喜歡上了他。那時候,他是回徐家接受繼承儀式的。那一天,她的視線從未離開過他,即便他根本就沒注意到她。
她一直覺得,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只有她才配得上。所以,她不止一次厚著臉皮去詢問蘿姨,而蘿姨也是從小就疼愛她的,只要蘿姨同意,她跟徐書憶的婚事那是遲早的事情。
秦蘿看到她哭的可憐,心疼的把她拉到身邊來,細聲呵護︰「好啦好啦,我都還沒說話,你這傻孩子哭什麼?」
唐眉抽抽搭搭的擦拭掉淚水,整張可愛的小臉哭得不成樣子,看起來竟是無比的惹人憐愛。秦蘿的心都被她哭碎了。轉頭黑著臉,望著徐書憶說道︰「今天我就把什麼話都直說了。書憶,你是個聰明人,你應該看得出來,眉兒她喜歡你,甚至愛你勝過她自己。這幾年,她每到我這兒就提起你,一有時間就跑到y市去看你,拉都拉不住,為了這事,她父母可沒少說她。你想想,一個女孩子為你做到這種地步,你就不能接受她嗎?」
「蘿姨,唐眉是個好女孩,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看待。但是,我的妻子,必須是我真心承認的愛人!」他對秦蘿的話不為所動,態度堅決到令唐眉寒了心。
秦蘿本來以為他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重新好好考慮這門婚事。沒想到他竟然態度堅決,半分面子也不給她留,不禁怒道︰「唐家在這香港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名望貴族,眉兒從小就知書達理,端莊賢慧,她有什麼配不上你的。身為徐家的媳婦,不僅僅是你自己喜歡就行。還要拿得出徐家的大門,不僅要溫柔淑良,還要在事業上有扶助丈夫的能力。你說說看,你找的那位有像眉兒具備的這些優秀的條件嗎?」
她就不信了,在這個家里她就一點說話的分量都沒有。
她扯了那麼多,徐書憶能听進去的也就只有一句。他的表情越來越不悅︰「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重要,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最愛就行!」
「你——」秦蘿氣急,轉而把問題丟給徐父︰「你看,書憶這孩子怎麼可以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徐父無奈的嘆了口氣。書憶這孩子就跟當年的他一樣,年少輕狂,渴望追求自己的真愛,卻擺月兌不了聯姻的命運。可以的話,他不想逼他。就如同他當年一樣,因為接受了這樁長輩命令式的婚姻,他後悔了一輩子,辜負了生命中兩個重要的女人。他愛的不能長相廝守,他不愛的卻不能給她幸福。
「這件事情,咱們就不要逼孩子了。書憶已經長大了,還是讓他自己做決定吧。」他終究還是向著徐書憶。
秦蘿沒想到連丈夫都這麼駁她的臉面,氣洶洶的放下碗筷︰「好!好!你們現在都有自己的主意了。都想追求自己的真愛了。行,我就是個多余的人。我走!我離開徐家就是了!」
話說完,掩面沖出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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