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靈界,好像都沒有我的容身之所耶……真是憂傷。藥皇洞府,天炎國落雲宗,朱雀國的勞家,沒有一個地方是我羅小莉可以多留的地方,仔細想想,還蠻慘的。」說著,羅小莉抬起頭來,望著前方的一片風光,眸子里面的迷茫更濃了一些。
「怎麼了?想從這里跳下去麼?」忽然,一道熟悉的男聲又夾雜著一貫的譏諷,傳入了羅小莉的耳中。
「哼哼,你這個勞普洱,你跳了我都沒跳呢。還有,你給本小姐放尊重一點,否則的話,我要你好看!」知道有人過來,羅小莉一邊趕忙低頭擦了擦眼角,一邊不服輸地回道。
「沒錯,上一次是我敗了給你,這一點我承認,但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對此,勞普洱竟然反常地沉默了一陣,而後才淡淡說道。
一听這話,羅小莉的第一反應就是一愣,然後嘀咕道︰「奇怪,奇怪,真心是奇怪了,怎麼每個男的與我接觸之後,都揚言我打敗我,真是沒意思……難道是哪里搞錯了?」
「你接下來要到靈界游歷?」無視羅小莉的小聲嘀咕,勞普洱直接問道。
「對啊,不然你覺得我應該考慮回勞家或者留在茶神山這里吃吃喝喝會更好一些?」羅小莉反問說道。
「送你回花月樓還差不多。」勞普洱輕笑一聲,搖頭說道。
「你……你不要欺負人!我不就是沒怎麼到過外面才去了花月樓嘛,不夠半天時間,我就離開了,整個人還是好好的,一塊肉都沒少!」聞言,羅小莉的一張小臉就漲得通紅,忿忿不平地說道。
沒錯,花月樓,這已經成為羅小莉人生里面的一個污點了,和自己的弱小一樣,都是她不願多提的東西。但偏偏,偏偏這個勞普洱就是要多提,而且當初還是這家伙將自己帶走的,真是無語了。
「喂喂,羅小莉,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在花月樓真金白銀地將你買下,是你的恩人,若非如此,到了現在,我看你……嘖嘖,雖然這相貌,還有身材一般一般,但不排除有什麼奇怪的大叔有邪惡的癖好啊。」勞普洱一臉戲謔地說道。
「我……我很差麼?」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感覺怎麼一直都沒什麼變化的羅小莉,連忙捂住,接著不甘示弱地回道。
不過口上是這樣說,羅小莉又感到了幾分奇怪。之前啊,勞普洱才在這里要死要活的,一時要與茶尊者復仇,一時又要與涅磐黑炎一戰,事情多多,但現在這一種戲謔……好像有點反常啊。
「難不成他想要追隨我,而又不好意思直接開口?」羅小莉眼前一亮地想道。
「勞普洱,那麼你想干什麼?」想了一想,羅小莉決定試探一下,所以這樣說道。
「羅小莉,哪怕你現在強過我,總有一天,我都會將你踏在腳下,不得翻身;另外,我將流落到花月樓的你救下,這是真實之事,所以你欠我一個人情。這個人情,我不需要你現在還,但終有一天要還給我。在這之前,你需要跟在我的身旁,當作利息。」勞普洱遙望前方,平靜說道。
听著這麼一番別扭而又糾結的話語,羅小莉不由得眉頭大皺。
這一段話,開頭是廢話,因為根本不可能的嘛。
雖然呢,羅小莉不願意每一個男子注意到她,都與實力啊修為啊什麼的掛鉤,可是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還是厲害一點比較好。
畢竟她羅小莉自己,都是麻煩纏身啊,東扯西扯的,沒點底子真心不行。
至于人情這件事……倒是有幾分道理。
當初從天炎國逃走的羅小莉,不知道為什麼,傻乎乎地就到了茶城,當了幾天的小乞丐。被包子店老板介紹到花月樓的時候,羅小莉還以為人間自有真情在呢……萬萬沒想到,又是一個坑,一個大坑。
差點剛剛月兌離了苦海,又進了狼窩。
所以說,勞普洱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出手相救,對羅小莉來說,意義很大。
不管怎麼說,若非如此,就不可能在後面發現茶河之水有著一絲破開袁長老封印的功效,更加不可能與悟道茶樹相見,成為如今的羅小莉。
盡管還談不上多麼強大,只是總的而言,都有幾分自保之力了,故而對于勞普洱,羅小莉還是非常感謝的。
最後的跟在身邊……呸呸!壓根就是他想如穆櫻說的一般,追隨在自己的身邊但又不好開口,結果反倒成為了羅小莉為了成為償還人情的利息,必須陪伴在他的身旁,什麼跟什麼嘛。
因而,羅小莉在總結了一下之後,好奇地抬眼問道︰「勞普洱,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麼?」勞普洱緩緩將視線收回,落到羅小莉的身上,淡然問道。
「你……這是在傲嬌。」羅小莉有點小得意地問道。
听完,勞普洱先是頓時愣住,然後嘴角有些抽搐起來︰「你說我……傲嬌?」
「是啊。你勞普洱明明很崇拜我羅小莉的嘛,但嘴上卻不承認,又想追隨在我的身邊,還說得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不是傲嬌還是什麼?」羅小莉笑得見牙不見眼地回道。
「呵呵,羅小莉啊羅小莉,你真是……一天不收拾都皮癢呢。」勞普洱不怒反笑,在挽起袖子走近了羅小莉的同時,笑吟吟地說道。
「喂,你想干嘛?不要鬧,我很厲害的喲,信不信我砍你?」見狀,羅小莉立馬意識到剛才自己可能太直接了,居然一下子就勞普洱想要掩飾的東西一次過說了出來,在有些愕然地吞了一口唾液之余,慌忙起身,指著勞普洱嚴肅說道。
下一霎那,山巔的旁邊,便是有著慘叫響起。
「松……松手!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勞普洱,你想殺了我麼?」
「哼!」
過了一陣,當羅小莉終于掙月兌了勞普洱的手掌,連滾帶爬地回到穆櫻這一邊的時候,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的了。
「小莉姑娘,你怎麼了?嗯?還有普洱小兄弟,怎麼,對于追隨之事,想清楚了嗎?」穆櫻先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羅小莉,而後看見勞普洱緊隨其後,邁步走回了,又抬眼問道。
「不,追隨羅小莉之事,是絕不可能的。」勞普洱搖了搖頭,平淡說道。
「哦?那麼不知道普洱小兄弟你有什麼想法?」眼楮一轉,穆櫻疑惑依舊。
因為在她看來,只要是明眼人,都不難看出,勞普洱若然想要從眼下的困境當中走出,追隨羅小莉絕對是最為合適的做法,被天道歪曲了的東西,自然必須由天道的扭轉。
盡管他的父母不幸隕落在涅磐黑炎的手中,但只要天道還在,即使已經逝去,都有幾分扭轉乾坤的可能……就算這一種機會渺茫都好,還是要比沒有丁點希望好上許多。
可是現在勞普洱最後還是不願跟隨羅小莉,就實在是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從前不知道羅小莉底細的時候姑且不論,只是現在一切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以他的心智應該不難想到這個方面才對。
故而,就是穆櫻,都覺得些許不解。
「話雖如此,但若然是她要回報我的恩情,跟隨在我的左右,倒是可行之事。」突然,勞普洱補了那麼一句。
聞聲,穆櫻先是呆了一呆,隨後不禁莞爾。
「這個小子,竟然如女兒家一般有幾分羞澀呢……這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傲嬌吧。」穆櫻這樣想道。想著想著,就笑了。
「穆櫻姐姐,那麼小道他……怎麼樣?是跟我一起離去,還是留在茶神山侍奉你?」羅小莉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小道,輕聲問道。
「這孩子答應我了。說是會出去歷練,但關于這個,有個時間限定。無論多久或者多遠,每逢十年之際,就會返回茶神山這里與我相聚,然後再決定到底是不是繼續歷練。」穆櫻模了模小道的腦袋,笑靨如花。
「這孩子……還挺念家的嘛。」到了這里,羅小莉都忍不住上前模了模小道的腦袋,咧嘴笑道。
「才不是完全這樣呢……師父,十年之後,又是勞家祭拜茶神之時,到時候我一旦有了一定的修為,就可以跟隨隊伍回去與父親一見了。」小道表示不服,抬眼回道。
「對啊,十年以後,又是勞家祭拜茶神之時呢。」說完,勞普洱的眼中都浮現了一絲異樣,喃喃自語。
「好了好了。雖說要外出歷練,但又不用急于一時,無論是小莉姑娘還是普洱小兄弟,在大戰過後,想必都頗為勞累了吧。幾日之後,等到養精蓄銳了,再離去都不遲。」穆櫻看向羅小莉與勞普洱,含笑建議道。
「嗯。」
「好。」
對此,二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反對之言。事實上,不管是羅小莉還是勞普洱都知道,即使是穆櫻,都不太舍得小道離開身旁的啊。
當母親的,就算知道這樣是好,又有多少個可以割舍相依的時光呢。
因此,當然不可能阻止一個母親想要與兒子多呆幾天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