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林默分手的第三十天,她與薄慕野領了結婚證。
說來也可笑,她景恙恐怕是好運都用到頭了,去醫院也能誤診出個癌癥晚期出來。林默口口聲聲說愛她,到頭來,還不是以為她是將死之人,立刻逃離了她的世界?
還真是被薄慕野說中了,想當初,她與林默談戀愛之時,那薄大少就揚言不會超過三個月。
深夜里的風,總是透涼,窗戶大喇喇的開著,她也不打算關上,大概是習慣了,睡覺一定要開窗,否則就覺得悶得難受。
一閉上眼,腦海里就浮現過往那些過分美好的畫面,當初有多美好,如今就有多少蒼涼不安。
景恙大一時,林默是高一級的大二學長,想當初,景恙剛進洛大,就是林默給拎的行李,所以印象深刻。
最令人難忘的是林默那一口整齊的白牙,笑起來的時候,像是頭頂有個小太陽照著,景恙不會忘記的是,那個炎炎夏日的午後,少年身穿白襯衫,汗濕了整個背,卻還熱情的給她運行李,爬上五樓,一句抱怨也不說。
大概是從那個時候,景恙便開始注意一個叫林默的學長,上天眷顧,被舍友拉去競選學生會宣傳部時,他正是宣傳部部長,坐在評委席上,一口白牙,陽光的對著她笑。
她睡著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鐘,整個人疲憊不堪,仿佛從鹽水里浸泡過,第二天一大早,李嫂竟然奉了風冉之命來叫她起chuang。
景恙好不容易從chuang上爬起來,梳洗完畢,踩著拖鞋下樓的時候,就看見風冉在給她的好兒子打電話。
「你人在哪里?」
那頭的薄慕野不知道回應了什麼,風冉臉色很不好,幾乎要發怒,「你給我現在,立刻,馬上回來!今天給我去拍婚紗照!」
景恙微微一怔,今天又得見那陰陽怪氣的冰塊兒薄大少?
風冉下完命令就果斷的掛斷了電話,視線微微一錯,就看見了站在樓梯上發呆的景恙,一改方才臉色,笑道︰「恙恙,怎麼站在那里?快下來吃早餐,我叫了慕野今天和你去拍婚紗照。」
景恙點頭,禮貌的稱呼聲︰「媽。」
風冉微微點頭,景恙已經下了樓,坐在她對面慢慢咬著吐司,心思飄的老遠,半晌才對風冉推辭說︰「媽,我今天有畫展要看,能不能……結婚照明天再拍?況且,慕野不也沒回來嗎?」
薄大少在外風|流了一|夜,想必也是筋疲力盡吧,還有力氣拍什麼婚紗照?
風冉這個道行,能看不清景恙那點兒小心思?
「好了,我知道你喜歡畫畫,大學也學的應用美術,但是今天是你和慕野拍結婚照的好日子,畢竟是婚姻大事,我讓慕野在婚紗店等我們,嗯?」
景恙一向不會忤逆薄夫人的意思,她八歲那年,被風冉帶回薄家,就注定了這輩子的命運要捏在別人手中。
風冉說女孩子學美術好,于是她去學美術;風冉說女孩子要學會彈鋼琴,于是她小學六年級就過了八級;風冉說她是薄家的準兒媳,于是,她就真的成為了薄慕野的老婆。
小陸︰薄大少這麼甩,會去嗎?摳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