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慕野扯了扯領帶,這是他煩躁時候的慣性動作,他解開了兩三顆襯衫的紐扣,露出屬于男人漂亮的鎖骨,景恙的皮膚,在夕陽之下,呈現著半透明的狀態,那紅腫的半邊臉,讓人心生憐愛。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打那個姓林的?」
答非所問,她耐著性子問︰「你為什麼要打他?」
「我看著不順眼,這個理由怎麼樣?」
景恙徹底被激怒了,轉身怔怔的看著他閑散的態度,「你有病!」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扣住她縴細的腰肢,低頭聞了聞她的發香,淡聲道︰「你挑男人的眼光太差了,這麼多男人,你偏偏選了個最差的做初戀。」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你難道不想問問,他差在哪兒嗎?」
她不語,他看著她動怒的神色,終是笑了,手指繾綣在她臉頰上,「好不容易看見你不大一樣的表情,可就是這紅腫了的臉,有些難看。」
「……薄慕野,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是神經病這件事?」
他不怒反笑,「知道林默今天到我辦公室和我說了什麼嗎?我給他開了一個條件,這個條件,應該是所有出身貧寒的建築師夢寐以求的事情。」
他慢慢的說,景恙的心卻提了起來,因為她知道,薄慕野的下文,可能會讓她崩潰。
「我說只要他不來見你,我就讓他做上海獅高級工程師的位置,他昨天還見了你吧,今天跑來和我說答應了這個條件,恙恙,你說,這……這到底是我神經病啊還是那個姓林的啊?」
他說著說著竟然笑出了聲。
「所以你就出手打了他?」
他這一刻分明是在笑,下一秒卻是目光一冷,盯著她紅腫的半張臉頰說︰「他那個不識相的女朋友不是還了你一巴掌?」
「薄慕野,這幾天我在想一件事,想了好久好久。」
他又笑,放開她,坐到一邊的chuang上,隔了段距離上下打量著她,「和我離婚?」
她默默的不說話,眼眸盯著他幽深的眸光,他們的婚姻,一直都建立在奉子成婚上,既然他已經知道真相,他揭穿她的目的難道不是想和她離婚嗎?
「你不就是希望,我來說這句話?」
「我發現以前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景恙,要結婚的是你,現在要離婚的依舊是你,你以為我就這麼容易放你走?你想結就結,想離就離?離了你想做什麼?和那個姓林的遠走高飛?」
他字字犀利如刀,她眨動了一下眼皮,疲倦不已,「我沒有想過和林默怎麼樣。」
「這麼急著為他辯白?是怕我會對他怎麼樣?」
小沫敲了敲門,進來說︰「少爺,你要的醫藥箱和冰塊。」
「放這兒,你下去吧。」
小沫把醫藥箱放下就下樓了,薄慕野坐在chuang頭,漠聲喚了她一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