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霏漠定下去飛雲觀打醮之初,就計定了分兵幾路的計劃,陳二安全的從京里回來之後,她們便做了相應的安排。
蘇霏漠想象著婁護衛現在留在蘇莊里,被耍的團團轉的情景,便不由得翹起了嘴角,這不過是剛剛開始。
蘇莊里那顏笑眯眯的端了一只碗出來,鄭重的交到沈嫗手里,道︰「仔細了,這可是好東西,莫辜負我的一片心……」
沈嫗那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破綻。她睜大了眼楮,大張了嘴,看著眼前之人,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這是,這是……你們這般胡鬧,著實不成個體統。」
「體統也不過是人定出來的,咱們遵著做,它是體統,不遵……」正說著,見沈嫗的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只得住了口。
沈嫗萬般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人。因事前得了蘇霏漠的請托,此時就算再覺得事情不成個體統,也是無法,只能先辦了再說。
婁護衛在接到許嫗傳來的消息,讓他親自出手對付娘子,既忐忑又有幾分焦躁。因護衛分作兩班,一部分以保護蘇霏漠的名義去了飛雲觀,一部分還要留下來守莊子,一時之間,他分不出更多的人來,按許嫗的方法去圍剿蘇霏漠。但是婁護衛到底不死心,因為機會實在是難得,雖然有幾分冒險,他還是想試一試。這次他要是沒按許嫗的要求做,別的不說,下場指不定比南氏還慘。因為這次去飛雲觀,他被康氏趁機調離,就是對他不信任的一個前兆。如果這次以後,許嫗再棄了他,康氏又懷疑他,他兩下里就都沒有著落,此後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行,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趁機撈一票的想法,牢牢的佔據在他的心里。
當婁護衛趕到內院之時,他首先見到的是沈嫗。只見沈嫗等在垂花門外,臉色陰沉的像能擰出水來。她身邊跟著幾個身形彪悍的侍婢,正叉著腰一字排開的擋在影壁牆外。
婁護衛見沈嫗氣勢洶洶的,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還以為康氏真的有什麼不好。心里雖有幾分可惜,但是,要是康氏真有個三長兩短,就這麼去了,倒也省了他的事。
婁護衛走上前來躬身施禮道︰「沈嫗不在內院等著,跑到這二門上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婁護衛因為急于抽身出去安排堵截蘇霏漠的人手,如今被沈嫗這麼一糾纏,時間過去了大半,他只想速速了解眼前之事,趕快打發了沈嫗。
當下想了一下才道︰「沈嫗,是不是只要某喝完這個藥,沈嫗就讓某帶人,去請大夫給夫人看診?」
沈嫗馬上撇了撇嘴道︰「婁護衛這是說的是什麼話?難道你是指責我,耽誤了你給夫人請醫問藥?」
婁護衛忍氣吞聲的道︰「沈嫗,莫要誤會,某沒有那個意思。」
「你沒有那個意思最好,我說的是,要是你喝了這碗藥卻平安無事的話,自然要請大夫來查一查,到底是那些藥出了問題。」
沈嫗一口咬定就是藥出了問題,婁護衛如果不證實這藥沒有問題,經沈嫗這麼一宣揚,婁護衛這謀害主子的罪名要是確定了。按大周律,他一個部曲的身份謀害主母,是要判絞刑的。
婁護衛暗中咬牙,好在康氏這藥不過是養氣補血的滋補之藥,他喝上一碗也沒什麼大不了。便伸手接過那碗藥,一仰脖將藥喝了個溜干淨。
婁護衛喝完藥後,看著沈嫗道︰「如何,沈嫗,如今藥某已經喝了,是不是可以放某走了?」
沈嫗盯著婁護衛看了一會兒,最後,故作尷尬的道︰「既然這碗藥沒問題,那婁護衛就去把大夫請來,看看到底是那份藥出了問題。」話里話外,還是說這藥不干淨。
婁護衛不想再糾纏下去,起身告辭。當時,婁護衛的心里,只有一個念想,趁此機會,把蘇霏漠干掉。康氏已經不用他太費心思,如今,康氏重病,等康氏接到蘇霏漠出事兒的消息,不用他做什麼,自然就命喪黃泉了。
當婁護衛躊躇滿志的,帶著幾個人離開蘇莊之時。早已經有人在路上做好了安排,單等著婁護衛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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