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宿御苑
這座最大的日式庭園和法式庭園相結合的公園,位于市中心,面積約58公頃。79免費閱
戰前這里曾是賞櫻的聖地,小橋流水和亭台樓榭,經3月而入4月,依次盛開的70多類櫻花,分布于園內不同景致之間,或群櫻襯以綠茵,或單株傍水而立,令新宿御苑成為賞花人的天堂,直至賞完最晚開放的「八重紅垂」,日本人一年一度的賞櫻熱情方逐漸平復。
而在戰後,這里則應為其空曠的場地,成為了集住區中最大的流浪者聚居地,放眼望去盡是低矮的窩棚,滿地蕭瑟,難以想象往日這里明媚的光景。
自治區的成立儀式就被安排在了這里。
公園的中央已經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禮台,那里便是移交契約書的地點。在禮台的後方,是一座被帆布遮住的巨大塑像。
那是大家約定好的,送給zero的禮物。
無家可歸者們已經自覺的移出了這片區域,人們好不容易清理干淨的公園中早已擠滿了群眾,等著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布里塔尼亞方面只是象征性的派了幾個文官,移交一下公文,每當他們的防彈轎車經過自己的面前時,夾道的人群總是會不由自主的露出屈辱與驕傲交織的復雜眼神。
看著窗外的那黑壓壓的人群,看著那些咬牙切齒恨不得生撕了他們的面孔,幾位文官咽了口唾沫,明知道他們听不見,卻依舊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早知道這樣,至少也該留份遺書。
這些eleven,這些往日里畏畏縮縮,弓腰駝背的下等人類,現在居然敢對布里塔尼亞齜牙了?!
果然,是應為有了zero這塊兒主心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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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菲米亞與朱雀,兩人剛一下車便被一擁而上的保鏢圍在了中間,半推半拽的護送進了總督府內。
在確認公主安全之後,其余的警衛又圍住了那輛專程送他們回來的轎車,試圖將司機弄出來,從他嘴里榨出點東西。
果然,尤菲米亞一到手,柯內莉亞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
伊蘭坐在遠處大樓的樓頂,通過望遠鏡觀看著這一切。之所以選擇在午後交接人質,也是為了使自己的觀察點處于被光面,以免鏡面的反光暴露了自己位置。
從口袋中掏出一只引爆器,為了爭取傷亡最大化,他又等了一小會兒,直到幾乎所有人都進入了殺上範圍之內,他才按下了按鈕。
一聲巨響,一團火光,片刻後總督府上空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租界。
伊蘭沒有確認死亡人數,那些只是附加傷害而已,只要那個黑色騎士團的司機閉嘴,任務就算圓滿結束了。
這依舊是心理攻勢,軍部會認為黑色騎士團就是一群瘋子,一群亡命之徒,由此心生畏懼,在將來的戰斗中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從身邊的背包中翻出一本小筆記本,翻了幾頁,將小早川雄一————那個司機的名字劃去,在他名字的周圍有十幾個成員的名字也被馬克筆涂黑了。
有的死于戰斗,有的則是像小早川一樣,死于伊蘭的故意安排。
黑色騎士團總共就不到兩百號人,想要弄清楚所有成員的性格能力其實很簡單。根據木桶原理,這些在未來極有可能出現問題的短板將被踢出組織,為更有能力的新鮮血液讓位。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伊蘭不希望自己苦心經營的完美戰局,到時候卻因為某個白痴的愚蠢舉動而功虧一簣。
但黑色騎士團可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不存在退部一說,誰知道那些被踢出去的成員會不會走漏風聲呢?
與其讓魯魯修在他們身上浪費geass,倒不如將他們最大化利用,將他們變成革命事業的堅定基石。
想來?可以,證明自己先。
想走?可以,把命留下。
魯魯修是知道他的計劃的,但並沒有阻止,而是采取了默許的態度。
伊蘭的想法很正確,這樣可以將組織的安全性,計劃的穩定性最大化,很合理,他無從反對。兩人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魯魯修下不去手的事,白毛來做。
根據伊蘭的計劃,在將來,至少在他們有能力踏出11區之前,無論情況如何,黑色騎士團的成員上限不得超過三千。
這已經是兩人所能掌控的極限了,再多的話,難免會出現人員漏洞,甚至給布里塔尼亞留出安插內鬼的空間。
日本解放戰線簡直是及所有典型于一身,教科書式的恐怖組織反面教材。
坐擁上萬雄兵,其中大多數還是戰前的職業軍人,成員素質自不必說。又有京都這個大財主的鼎力支持,資金器材人員情報一應俱全。現在卻落魄到只能龜縮死守,靠著京都求情,帝國開恩才能苟延至今的淒慘境地。
為了表現出自己還剩口氣兒,還能蠕動一下的丑態。他們只得時不時的這綁兩個,那兒炸一下,小打小鬧的表演一番。
難得撞了狗屎運做出了點成績,卻又守不住戰果。帝國發怒一拳下去,解放戰線吃進去多少就吐出來多少,一夜回到解放前,簡直把軍人的臉都丟盡了。
他們根本沒有長遠的眼光,他們依舊頑固的,以軍人的思維模式去經營一個恐怖組織。
一萬人,以軍人的眼光來看並不算多。放在戰前,這也就是一個丁種師團,三個步兵連隊的人數,頂多只能打打小規模接觸戰,給帝國撓撓癢,在布里塔尼亞的機械化集團軍面前,只能等著被碾過去而已。
他們嚷嚷著沒辦法,我們的人手太少了,你用一萬打十萬給我看看。卻不知道對于一個恐怖組織來說,一萬人實在是太臃腫了,簡直就是找死,那一身的肥膘使得他連找個掩體都不可能,根本無處藏身,半截**露在外面勾引子彈。
他們的思路從根基上就長歪了,這個組織的理念打出娘胎就胎位不正,于是就生出了日本解放戰線這個畸形兒。
他們不知道,之所以叫恐怖組織,就是要給世界帶來恐懼與混亂,然後渾水模魚摘取戰果。
三千正正好,可以做到如臂使指,命令的高效執行。
黑色騎士團的作用不應該在正面戰場上,它應該是刀尖,是袖劍,是奇兵,是應藏在敵人身後陰影中,等待一擊斃命時機的刺客。應該是一只全部由忠誠的精英死士所凝聚成的完美殺戮機器。而不是炮灰與雜兵組成的消耗品俱樂部。
那麼,正面戰場怎麼辦?
當然是交給廣大的人名群眾了,不然干嘛費那麼大勁兒,樹立zero那光偉正三位一體的高大形象。
伊蘭按了按耳麥,打開了通訊。
「這邊搞定咯,一切順利。」
「嗯。」魯魯修應了一聲。
「新宿那邊呢?」
「暫時沒有發現軍隊。」
「也是呢。」伊蘭點點頭。
如果柯奈麗婭選擇現在就發作的話,那她也不配其魔女的稱號了。大家明著暗著也交手幾次,她怎麼會不知道zero的手段,「那個男人肯定還有後手。」這應該就是她目前的想法。
她會隱忍一段時間,看清楚局勢,在確定zero已經沒有底牌了之後,再向自治區動手。
「還是沒動靜?公主已經進去十五分鐘了喲?」
「沒有。」魯魯修的聲音壓得很低,周圍的雜音很多。「我已經露面了,包括黑色騎士團的成員,就在他們眼前。如果有埋伏的話,現在肯定已經出動了。」
「哦••••••」伊蘭有些失望。
他其實是希望柯奈麗婭現在就動手的,與其這樣千日防賊,不如現在就讓她知道對自治區動手的後果,徹底絕了她的這份心思,扭轉立場,投身于保護自治區的工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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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請幾天假嗎?伊蘭那懶洋洋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听動靜他似乎是倒在了地上,愜意的曬著太陽。我想好好睡上個四十八小時左右。
批準。魯魯修笑了笑。
他現在也松了一口氣。
禮台上,zero看著那個戰戰兢兢的布里塔尼亞文官向他走來。兩邊的騎士團成員連忙上前攔住了他,一通亂模強行搜身,確認無誤後點頭批準他上前。
一時間那位文官有些恍惚。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被幾個eleven搜身了?
我站在11區的土地上,身為這片土地的管理者,居然,被幾個原住民搜身了?
我,將要在這國中之國內,覲見一位恐怖分子?並向他遞交帝國的退讓性條款?
這到底是•••
zero可不管這些,傲慢的從披風下抬起手,向他勾了勾。
官員從文化休克中驚醒了過來,連忙上前將那卷為期五十年的,按照帝國傳統書寫在羊皮紙上的契約書,交到了zero手中,心中只想著能趕緊離開這里。
zero看著手中的的契約書,許久沒有說話。突然,他抬起頭,快步走上前去,面向群眾,將那卷羊皮紙死死的攥在手中,唰的一下高高舉起。
「zero!!!」
人群瞬間沸騰了。從剛才的鴉雀無聲到現在的瘋狂,劇烈音浪猶如爆炸般襲來,那位文官心理沒有準備,像是被錘子砸中了胸口般,倒退了幾步,大腦一團漿糊,只能驚恐的看著四周,身體不由自主的靠向了zero的身後。
玉城抱著扇的脖子,瞬間老淚縱橫,歇斯底里的揮拳呼喊著。老好人說不出話來,甚至連該哭還是該笑都分不清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們•••成功了?
我們•••贏了布里塔尼亞?
我們,居然真的贏了布里塔尼亞?!
我們,一個小小的反抗組織,居然戰勝了世界最強大的國家?!
哪怕這只是小小的一步,但我們卻真的,從虎口里拔下了顆牙?!
塑像上的帆布緩緩滑落。
那是一尊修長的青銅塑像,主角當然是大家的英雄,zero。
英雄右手持劍,立于身前,左手握著一只玫瑰,垂于腿邊。zero的頭微微低垂,既像是對長劍立誓,又想是在為逝者默哀。
《花與劍》,這便這座塑像的名字。
看著救世主的身影聳立于大地之上,人群的狂熱到達了頂點。
zero沒有說話,平日里可以滔滔不絕的傳播革命理念的他,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此刻魯魯修心中的感慨,只怕不亞于在場的任何一個eleven。
他不敢去看自己的塑像。
那是大家心目中的zero,那只是經過美化後的藝術形象,那不是我。
他不敢回頭。
他想多享受一會兒這來之不易的勝利,至少現在,他想徹底沉浸在榮光之中,讓那些歡呼充斥自己心靈。
黑色騎士團邁出了第一步,而現在,總算是站穩了。
我們終于有革命根據地了!
我終于
可以開始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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