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大廳中央的舞池被徹底清空了,女王大人正坐在大廳中間的一堆裝飾用的零碎上,敲著二郎腿,監督著周圍苦力們的工作進度。79免費閱被卷成紙筒的不知名文件,像皮鞭般一下一下的在手上拍打著,發出不詳的輕響。
那笑意滿滿的目光每當掃過某個偷懶磨洋工的苦力時,對方便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得跳了起來,帶著一副奴才般獻媚的笑臉,拼命的揮灑起汗水。
在這群簽了賣身契的人群中,卻有兩個身影與眾人格格不入,任勞任怨的工作著。
白毛臉上掛著春天般的笑容,一邊哼著某支兒童鋼琴入門曲,一邊以驚人的效率布置著舞廳。
「啊,樞木同學,能幫我拿一下那個燈泡嗎?三百瓦,最大號的那個。」
說著將那個黑掉的燈泡拋向了腳下正幫他扶梯子朱雀。
「是。」
朱雀將新燈泡拋了上來,力道剛剛好,精準的飛到了依蘭的手邊。
「啊啦,跟樞木同學合作真的很愉快呢。」
喂!•••笨蛋!你在干什麼!
身邊後傳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回頭一看卻是**派的夏利一時興起,將餐盤飛向了正在布置餐桌的魯魯修,結果配合出現了失誤,魯魯修不負眾望的月兌手了。
明明是魯魯沒接住!
怎麼可能接的住!
依蘭就能啊!往反方向丟他都能接的住的!唰的一下跳起來這樣子。
別把我和那家伙比!不對,你們平時到底在玩些什麼啊!
明明一模一樣•••
這種事情和臉沒有關系吧!
「又是夫妻相聲呢。」依蘭向沒看太明白的朱雀解說到。「別人還好,只有夏利魯魯修向來拿她沒有辦法的。」
「是嗎••••••」
朱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說你啊。」依蘭嘆了口氣。「總‘是是是’的,這樣可是套不出我的話來的啊。」
「呃•••」
「有什麼問題問就好了。」依蘭說著,認真的將燈泡擰了上去。「這不就是你選擇跟我一組的原因嗎?」
「還是,昨天的事情。」朱雀終于開口了。
「嗯。」依蘭鼓勵他說下去。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的身份?」
「哪個身份?」
「•••zero。」
「應為要合作的話,雙發都要拿出誠意來不是嗎?你已經吧自己試驗機機師的身份告訴我了,那我自然也要禮尚往來的對吧。」
「••••••」
听起來像是給了個理由,但實際上什麼都沒說,對方回答簡直自然到讓人生疑。
「你的問題其實是‘向我證明你是zero’對吧?」依蘭看破了他的心思。
「應為,那個人•••他不是你。」
這家伙和那個zero,同時出現在他面前已經有過一次了,在者,兩者給他的感覺簡直天差地別,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朱雀雖然耿直,但人還不傻。
「嗯•••問你個問題如果你正在干一件要掉腦袋的事情,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組織能力所限,幾乎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親力親為,你會怎麼做?」
被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問,朱雀先是一愣,然後思考了起來。
「•••zero••••••只是個替身?」
朱雀遲疑著說道。
「替身,擋箭牌,影子武士,煙霧彈,隨你怎麼說都好,他是誰,有多少個,這根本不重要。任何人,只要他戴上那個面具,站在台前去背誦擬好的稿子,誰都可以是zero。他的存在,只是一個符號而已。」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要讓我••••••」
「樞木君,總算成長了呢。」
依蘭跳下梯子,試了試電燈開關,在確認燈亮之後滿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什麼意思?」
「你已經不在一味的相信別人,知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了。雖然這樣說很悲傷,但成長本身就是如此。」
「請回答我的問題。」
「我還以為你已經懂了呢。所有的條件不都已經擺在你的面前了嗎?你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視的人,魯魯修,娜娜莉,尤菲米婭••••••」
依蘭走到朱雀的面前,難得的擺出了認真的表情。
「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朱雀感到自己的心髒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
「魯魯修和娜娜莉還活著的消息會傳到本國,不出一個星期他們就會死于暗殺。尤菲米婭會被以協助恐怖主義以及叛國的罪名送上絞架。更別說包庇我們的阿什福德家,滿門抄斬雖然不至于,但怎麼著也得有百來號人要去見閻王,會長•••」
依蘭用大拇指點了點身後的女王大人。
「•••也是其中之一。」
「你怎麼可以•••」
「利用自己的兄弟姐妹?我可沒有,他們只是我信任你的條件而已,生殺大權不是在你手上嗎?」
「••••••」
朱雀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攥緊了。
「覺得我卑鄙的話,直接說就好了。」
依蘭從他身邊走過,將梯子收起夾在腋下。
「但是啊,現在的你應該可以理解吧?沒有什麼東西是是不用犧牲就可以得到的。如果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能應為我卑鄙的手段得救的話•••我會一只這麼做下去。就像當時劫持公主時所作的一樣。還是說•••你依舊糾結于那所謂的‘正確的方法’?」
依蘭沒走幾步,像想起了什麼似得又停了下來。
「對了,忘記給你透個氣兒了,這場舞會可是專門為你舉辦的呢,魯魯修可是花了大力氣才說服會長的喲。」
「魯魯修?為了我?」
朱雀驚愕的看著依蘭的背影。
「嗯,你根本沒有必要太躲著他呢。皇兄說了,讓你今天晚上去他那兒坐坐,娜娜莉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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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已經布置完畢了,依蘭將梯子放回了滿是灰塵的儲物間內。
按了一下衣領內側,已經震動了好一會兒的通訊器,將耳機麥戴上。
扇?
耳機內傳出了震天的槍炮聲與鋼鐵踫撞的巨響,另一頭听起來仿佛正置于戰場。
副指揮!扇沖著耳機吼道。
怎麼了?
這樣果然還是不太好吧?
什麼?
露天實戰訓練!
沒辦法啊,總不能讓他們在地道了練習knightmare吧?琦玉的廢墟就是他們以後最經常要面對的戰場類型。不用不是很浪費嗎?
但是剛才有一架軍隊的直升機飛過去了啊!
直升機?是偵察機嗎?
應該是的!我就說這麼大的動靜根本不可能瞞的過布里塔尼亞的啊!
總算發現了嗎?
皇姐還是太拘謹了啊。
依蘭露出了看到獵物上鉤時的笑容。
自治區的上空並沒有禁飛的條款,理論上這里的領空依舊屬于布里塔尼亞。別說是客機偵察機什麼的,就算是轟炸機也可以任他們飛。
這是依蘭當時故意留下的漏洞。
接下來,皇姐會怎麼反應呢?
根據zero的要求,每個新團員都要接受駕駛knightmare的訓練,駕駛時間至少要到在一百小時以上。此後,他會根據大家在訓練中的表現,挑選出少數有天賦的駕駛員作為正選,進一步培養。
而這批人,則要被依蘭親自教五百小時以上。最後剩下的人才有上戰場的資格。
副指揮親自指導?那個整天笑嘻嘻的家伙很厲害嗎?
不明事理的新兵蛋子問道,結果發現先其他人都在用看神經病的眼光看著他。
我說錯什麼了嗎?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吧?副指揮就是被稱為帝國噩夢的「那台格拉斯哥」的駕駛員啊!
那台格拉斯哥?
那台格拉斯哥?!!
新兵感到一股電流順著他的脊椎爬到了他的背上,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兩只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手心冒汗。
那台一騎對一軍,獨自全滅了科奈莉亞親衛隊,甚至俘虜了帝國魔女的格拉斯哥?!
可不就是!你難道以為副指揮是憑長相爬上這個位置的嗎?•••喂!你要去哪兒?
新兵不再跟他們嗦,火燒**般的跑向了一台還空著的knightmare模擬器。「唰」的一聲跳進了架勢艙,鐵了心要將自己練至暈厥。
開什麼玩笑!
僅僅憑著那台破銅爛鐵,就能創造出那種妖怪般的戰績••••••
如果能被副指揮指導五百小時的話•••
如果我能被選上的話•••
大家練到怎麼樣?依蘭問道。
呃•••有些新人手還比較生,但所有人都很努力。
有特別亮眼的家伙嗎?
嗯,有幾個小鬼學的很快,挺靈光的樣子。
好的,記下他們的名字。還有,告訴所有人別省什麼電池彈藥,別怕弄壞機體,當不要錢的就好了。
好的•••不!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布里塔尼亞的飛機發現我們了啊!
雖然扇看不見,依蘭還是習慣性的擺了擺手,做出「安啦安啦」的姿勢。
科奈莉亞想看就讓她看個夠好了,反正她也無權干預自治區不是嗎。
書面上是這樣說!但是•••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哦。
依蘭不顧朝中元老深深的憂慮,哼著小調,輕快地切斷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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