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要領,海石和香玲兒立刻有模有樣的打坐起來。
借酒澆愁愁更愁。謝天仇沒喝多少,就感到腦袋暈的厲害,呼呼的睡了過去。
看到謝天仇睡著了,香玲兒俏皮的開口道︰「海石,你說,謝叔剛才說的練了一輩子都沒成功的人是誰啊?」
海石一听,捂著嘴,手指向謝天仇,小聲的說道︰「他……」
香玲兒一下樂開了花,高興的說道︰「你也不傻麼,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等謝叔醒來,我一定告訴他,說你背後笑話他一輩子都進不了魂修的門檻,哈哈……」
若是以前,海石一定馬上生氣,可是自從看到香玲兒為了保護自己而著急的那一幕,她在他心中的印象已經完全變了,他知道香玲兒一定是在嚇唬自己,無聊的瞪了他一眼,閉上眼,自顧自的開始了修煉。
香玲兒自討沒趣,也修煉去了。經過幾十次的努力,香玲兒感覺謝天仇所教之法似乎完全是錯誤的,因為按照順時針的方向,根本不用進入冥想,手中就會出現了一個很小的氣旋,只是無論自己如何努力,氣旋就是一點沒有進入體內的趨勢,相反的,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竟然有一縷縷溫熱的氣體,連續的破體而出,慢慢融進了手中的氣旋內。
幾個喘息間,已經將香玲兒累的快喘不上氣來,眼一黑,昏了過去。
海石閉上眼楮,按照謝天仇的話,精神高度集中起來,做到這一步,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困難,但是謝天仇所說的冥想狀態就太抽象了,試了不知道多少次,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海石漸漸的感覺到腦袋一陣昏沉,眼皮竟然都抬不起來了,接著一點點的失去了意識,朝著一邊,慢慢倒了下去,沒多久就傳出了鼾聲。
不一會兒,車內就鼾聲四起,三個人一路上奔波之苦,此刻終于釋放了出來。濃濃的睡意如大霧般的籠罩在車內。
過了約一個時辰,睡夢中的海石忽然感覺腦袋一陣刺痛,接著眼前白光一閃,自己竟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低頭看看腳下,發現自己正踩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周圍充滿了無法看到,卻能真實感受到溫馨的氣息。
沒有任何動作,卻感覺到丹田傳來一陣涼爽的感覺,海石忙月兌掉上衣,大吃一驚,自己的身體竟然透明了!這超過了他的理解能力,一股駭然之感立刻傳遍全身,可任憑海石如何使勁,下半身竟然如巨石般的一動都動不了……
反抗不了,那就只能坦然接受現實,盯著自己的丹田,海石發現一小團氣體竟然按著順時針的方向比蝸牛還緩慢的旋轉起來,漩渦中心是一塊月牙般的石頭……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海石感覺至少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忽然一陣陣涼爽的感覺順著手指和身體各處傳來,海石忙仔細的向身體各處看去,原來是一縷縷的氣體竟然透過皮膚,比緩慢的進入了體內。
海石猛的想到,難道這就是謝天仇所謂的魂氣?……「這些就是土系魂氣嗎?」,海石呆呆的開口問了一句,接著想到,只有自己在這里,問了也是白問,既然這些氣體進入體內並沒有讓自己感到任何不舒服,更何況自己根本反抗不了,那就睜眼看著唄,要不還能怎麼樣呢?
進入海石體內的魂氣,並不受他的控制,直接加入到了漩渦中,可是漩渦並沒有一點點的變化,沒變大也沒變小,仍是出工不出力般的極為緩慢的轉著……
看著這如同咒語般的旋轉,石頭漸漸再次感覺到頭暈,很快又完全失去了意識。
離開石紋城已經有了一段時間,日頭漸漸西下,車內謝天仇醉意散去,醒了過。
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兩個孩子都安全無恙,謝天仇松了口氣。打一個打哈欠,忽然,嘴竟然閉不上了……
那是一種只有經過多年武技修煉才能擁有的敏感,一絲幾乎差點被忽略的微弱的風,引起了謝天仇的注意。眼楮睜的大大的,謝天仇如同見鬼般的盯著海石,觀察了有一炷香時間。
一滴眼淚忽然從謝天仇的眼角流了下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興還是悲傷,謝天仇捂住嘴,生怕弄出來一點聲響,影響到已經完成魂修第一步的海石……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謝天仇心中一嘆,自己對魂修可以說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可自己一生的努力,竟然還沒有海石這一個時辰的成就大,這可真是天大的諷刺,難道自己與魂修竟緣薄至此?
看著如同己出般的討人喜歡的兩個孩子,此刻,謝天仇感到非常的安慰,自己雖然一生都沒福氣窺覷魂修的門徑,但畢竟自己的引導,幫助過一個魂修天資異常驚人的天才,也是算老天對自己的一點回報吧。
海石在魂修上的天賦毋容置疑,雖然里面有他繼承了八大魂墓王之一的艮王的血脈的成分,但那還遠遠不足以讓他五歲就達到了三層魂修境界的地步。在魂修這條路上,與其說海石是幸運兒,還不如說他的機緣更好。在靈魂修煉飄渺的過程中,除了基本的拼死般的訓練外,玄而又玄的機緣更是佔了很大的成分。就像與謝天仇一樣的很多人,異常刻苦的訓練了一輩子,卻往往因為缺少那麼一點點的機緣而遺憾終生。
最初海石在謝天仇眼中只是一個繼承了祖輩血統的非常幸運的小孩子,而且魂修頂多進入了第一層的境界,若是他知道,在他眼中不起眼的小孩子,竟然已經達到了他想都不敢想的三層魂修境界,必然吐血斗升,從此遁入空門……
忽然,車後傳來一陣微弱馬蹄聲,將窗簾掀開一角,謝天仇頓感腦大,只見三個身著繡著白菊花的黑衣人,正快馬加鞭的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