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石還未跪下去,就被謝天仇給扶了起來,晶瑩的淚珠已經順著謝天仇的眼角流了下來,他激動的說道︰「不要叫我師傅!……我還不配當你的師傅……你是艮王的孫子,就憑這一點,都就值得我為你赴湯蹈火而在所不辭!……能夠引導你這樣魂修資質超人的魂修者,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了……師傅這個稱呼,以後不準再提!」
說罷,謝天仇摟著兩個已經哭得一塌糊涂的兩個孩子久久不放……
在油燈的照耀下,仍有點昏暗的洞穴內,此刻充滿了溫馨的氣息,一縷幾乎可以忽略的魂氣圍繞著謝天仇轉了兩圈,然後又悄悄的散去……
當三個人重新恢復平靜的時候,謝天仇又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淡淡的說道︰「當日,你們兩個面對黑衣人時的表現,著實令我更加刮目相看,無論是情緒的控制,還是從實力的發揮都可圈可點。但是……那種賭博性的爆發,若是不能迅速制服敵人,就必然會被敵人所控制。那種實力並不是隨時可以調用的力量,也不可能隨時保護你們的安全。」
說罷,謝天仇走到海石兩丈外,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掂了掂分量,然後對著海石說道︰「一會兒,我會用把這個石頭向飛鏢一樣射向你,你使出你最強的防御,看看能帶給我多大的驚喜……」
海石當然明白謝天仇這是要考驗自己的能力,如臨大敵般的,立刻平靜了下來,迅速進入了冥思的狀態,周圍的魂氣隨著他的導引而逐漸循環起來,接著,海石一聲大喝︰「來吧!」,雙手一前一後伸在胸前,兩股魂氣從手心噴發而出。
謝天仇見狀,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輕描淡寫般的將石頭扔了過去,帶著一點破風聲,石頭毫無阻擋般的突破海石魂氣的防御,直接打在了他的手上。
「哎呦!」,海石立刻感到手上傳來的疼痛,滿臉疑惑的看著謝天仇,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天我明明都能打敗黑衣人的,為什麼竟然防不住一個小小的石頭?」
「這才是你的真實實力,也是隨時都可以為你保命的能量。你應該慶幸,這還僅僅是塊小石頭,若是暗器,你已經受重傷了。現在,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斤兩了吧,在面對像我這樣的武技修煉者面前,你的那點魂修還什麼都不是!」
自從那天,海石打敗了黑衣人之後,甚至都有了一點飄飄然的感覺,感覺魂修不過如此簡單,隨便修煉一下,就可以打敗武技高手,直到今天,面對謝天仇手下留情的一擊,自己竟然都沒能防御下來,海石終于感覺到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了……
謝天仇看著深思的海石,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繼續說道。
「我們都知道,魂氣分為魂修者體內自身的魂氣和體外魂氣兩種。這天地間的魂氣,雖然無窮無盡,但去掉魂毒和其它不能利用的成分外,能夠被魂修者吸收利用的少得非常可憐。即使是經過了魂石或者魂晶的過濾,然後又經過了體內不知道多少周天的循環和淬煉,仍有可能達不到精純的程度。
若是將不精純的魂氣,融于了自身魂氣中,必然對魂修者今後的魂修帶來夭折性的後果。很多魂修者貪圖修煉進度,一味的增加體內魂氣的數量,殊不知將那些還沒有淬煉精純的魂氣硬是混進了自身的魂氣中,最終結果必將導致自身魂氣越發的渾濁,這也是為什麼很多魂修者,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二層魂修的境界,但終其一生都無法踏入三層的門檻,不斷增加的污濁魂氣,必然導致一次次的魂氣暴盈,在魂氣劇烈波動和魂毒的侵蝕下,那些魂修者通常以痴呆癲狂的狀態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說道這里,謝天仇思考了一下,接續說道︰「如果非要給五情魂定一個位置的話,它相當于武技修煉的心法,雖然看似簡單的道理,栽在上面的人可大有人在,其中不乏那些出身顯赫的名門望族的後代。那些人通常與生俱來的擁有過人的天資,靈魂修煉也是非常刻苦,但就是無法達到他們先人的高度。終其原因,無怪乎,他們忽略了最基本的五情魂。一個人,不管身世如何,地位如何,閱歷如何,五情魂都是人生的必經之路,不但缺一不可,就是哪一種少了太多都不行。試想,這天底下又有誰能在一種情緒中度過一生呢?……一個連自己情緒都無法控制的人,又怎麼可能一輩子都順風順水呢?那種人,往往長期浸yin于自己喜歡的情緒中進行修煉,而忽略了其它的情緒,一旦他們在魂修過程中出現了問題,通常會導致,他們終身都無法再次爬起來……
這些道理,你們這個年齡能理解一點就已經很好了,現在你們只需要死死的記住……隨著你們人生閱歷的增加,自然就會發現其中的奧妙。」
說到這里,謝天仇看著海石倆,開口問道︰「我說的這些,你們都明白了麼?」
海石和香玲兒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謝天仇微微一笑,自顧自的走了上去,一會有拎著一個袋子走了回來。
將袋子里的東西倒在地上,謝天仇拿起一個小魚鰾,說道︰「這是幼年山靈魚的魚鰾,經過我特殊的方法處理而制成。今後它就是檢測你們魂氣淬煉精純程度的工具了。我的要求是你們能夠將用自身的魂氣,將它平穩的浮起,並且至少保持一炷香的時間,就算合格了。海石,你先試試看。」
海石接過入手很輕的魚鰾,入手很輕,意念一動,一股魂氣已經順著手心噴出,魚鰾立刻如同樹葉般的被吹起,可是接著無論海石如何繼續催動魂氣,魚鰾就是如同石頭入水般的一直飄搖著往下墜,所以,海石就只能拼命的補充魂氣,一會兒之後,海石就累得氣喘如牛的坐在了地上。
這麼看似好玩的機會,香玲兒當然不能錯過。試驗了幾次後,同樣是無法做到,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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