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你干什麼去了啊,我和叔叔阿姨等了你半天了。」那話的語氣中透著的那股甜勁簡直讓我有些崩潰,特別是叫娜娜和叔叔阿姨的語氣。不過熱情中又透著幾分賤賤的味道,我想這小子天生就是個賤骨頭。
從他的這句話中我已猜到了他的身份。
「爸,媽這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男朋友。」那小子正要上前接近娜娜,娜娜就來了這麼一句,讓他的臉色頓時灰暗了許多。
「叔叔,阿姨好。」我配合著娜娜向他們笑了笑。
他們也很是客氣的叫我們過去坐,並招呼我吃水果,喝茶。
「這是我爸的朋友的兒子,小張,可能來我家串門的吧。」leona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屑,十分的不屑。
「坐坐坐。」她媽媽招呼道。
我笑了笑坐下來了。
她媽竟拿出刀要給我親自削個隻果,忙讓我推辭了。
這期間那個叫小張的小子幾次想插話都被leona岔開了,這小子今天是尷尬透了,我想他也一定恨透了我,也一定在心里早就問候過我的祖宗。
他爸爸一臉平靜的坐著,看我們聊天。
到這個年紀的男人,如果事業做得很成功一般都會有些許愛好,你夸他的事業做得好他可能不以為然以為你很假,但你要夸他愛好搞的好,他會特別的高興,因為他往往在這方面只是個業余愛好者。
我就從那幅字入手吧。
「進屋子就看到的那曾國藩的話,是叔叔寫的吧。」
「哦,那不是我寫的,是市里的一個書法家寫的。」他听我這麼說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你還懂得曾國藩啊,你知道曾國藩在什麼情況下寫的這幅字嗎」
我是歷史愛好者,曾國藩是我欣賞的人,他的故事我當然十分了解,可為了哄她爸開心,我只能裝作略懂的樣子,如果你一點都不懂那麼顯得你的文化素養太低了。可要是全懂又顯示不出他爸的才學了,所以這個度一定要把握好。
他看我正在沉思,也向小張問了相同的問題,不知道這小子跟我想的一樣還是真的不懂,說對歷史知識一竅不通。
「我只知道這是在湘軍攻破南京時曾國藩寫下的,其它的我還真不清楚了,叔叔給我講講。」我想接下來該是我虛心听講的時候了,我做出了一份十分受教的表情等著他的醍醐灌頂。
他倒是真的侃侃而談,從湘軍怎樣攻破南京城到曾國藩如何打消朝廷對他的疑慮都給我講的十分透徹。
在她家吃完了晚飯後leona提出了一定要開車送我回家的要求,我記得都是男的送女的回家,今天我們卻換位了。
我想拒絕,可leona卻在我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讓我不敢做聲。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她父母是那麼善良的一對夫婦,怎麼會有這樣暴力的女兒啊。我們還好不是真的男女朋友關系,不然我可慘定了。
媽的,貌似我遇到的女人,就沒有幾個不暴力的,女人啊,半邊天算嗎?這都已經逆天了。
在車上她問我家住在哪,我說送我到上次那地方,我自己打的回去。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把油門踩到底沖了出去。
我不明白,這女人變臉變得怎麼比天都快,剛才還對我甜言蜜語,百依百順,現在就變成了表情冷淡,拳腳相加。
下車了,我連拜拜都懶得說,因為電話來了,是唯唯的。
唯唯美女在電話里說,她忙,今天忙,明天還要忙,早點睡吧。
忙啥。我問。
忙掙錢,我想自己買房,不想靠任何人。睡了,明早還要忙。說完就扣了電話。
我的心冷啊冷,我的人啊在風中凌亂啊凌亂。
「林凱洋你真是個混蛋。」leona用她那能殺人的眼楮瞪著我說。
電話又響了起來,我一看,是唯唯的,心想她還會找我吧今晚。
急忙背過身去接了電話。
喂了幾聲,她都不說話,估計是打錯了,喂了一分鐘後,她掛了電話。
當我轉身的時候,卻只有昏暗的燈光,從天而降的細雨,和孤單的我。
leona和她的車子已經不見了,去了哪,我不得而知,但我想這或許是她急著有什麼事沒來得及跟我說就著急走了,或是她父母在家著急的等她回家。
唯唯,唯唯什麼意思呢?我本想回電話過去,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我清醒的頭腦卻告訴我這更像是我們無言的結局,或許她不想說出分別的話讓我太尷尬,才無聲的離開了。
我走著讓自己浸在細雨中,我想讓自己清醒一下,我和她本不該有交集,這樣或許是我們最好的結束吧。
我的電話響了,我驚喜的拿出來想看到那個熟悉尾號,可這一次又讓我失望了,是我的高中死黨小峰。
他約我現在見面說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說。
雖然是自己家鄉,但在這個孤單的城市里,我的朋友不是特別多,我和小峰高中就是關系很好的同學,雖然他有時會騙我,可作為我的朋友,我還常常選擇相信他。
雖然我很珍惜和唯唯單獨相處的時光,也覺得她其實給我又打了那個電話是想處一處的,可是這個世界上的事你越是著急就越得不到什麼好結果。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
我根據小峰說的打車來到了一家湘菜館,這小子對吃從來都是特別的有研究,從他那2尺8的褲子就可得知。
看著桌子上擺好的菜和酒,小峰一個人顯得格外的孤單,也許我們是相同的,身處熱鬧的人群中,內心卻總是孤單的。這或許就是為什麼我們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吧。
他看我坐在了他對面,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把我的酒杯倒滿了酒,我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你小子今天怎麼了?」
他沒有理會我,端起杯子跟我踫了一下就干了,看到這我也只能陪著了。
「今天是我單身的最後一天了,明天早上9點我就和那天發給你相片看的女孩領證了。」
這是他今天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可卻著實嚇了我一跳。一個十分花心的人,突然告訴你他要結婚了,沒有任何征兆誰能不驚訝呢。
「那我應該恭喜你呀,你這個浪子終于有人肯把你收了。」我笑了笑把酒杯斟滿。
「恭喜什麼呀,我根本就不怎麼喜歡她,也不想結婚。」他說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拿出一根煙點上。
「那你這是為什麼呀?」我疑惑的看著他問。
「我跟她就認識4個月吧,我不是特別喜歡她,後來她不是懷孕了嗎,我本不想理她的,可後來我知道她家特別的有錢,才決定跟她繼續相處下去,可誰知道那天她非得領著我見她父母,她父母知道了這情況後,就不同意了,讓我必須娶她,她還哭著求我,你說這叫什麼事啊。」小峰一口氣說了事情的經過。
「你小子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多好的事啊,老婆孩子都有了還有個有錢的老丈人,你小子也不小了,該收收心了。你看看我現在什麼還沒找落呢,你說我哪點不比你強,好事怎麼就都讓你攤上了呢!」說完我也沒理他,就自顧自的喝了一杯。
這是勸人的一種方法,有的時候你不能光往他那個方向分析,你的說說自己的悲慘,人總有這樣的心里,如果別人過得比你差,你都會很高興的。
「那你經常對我說的那唯唯不挺好的嗎。」他的這句話像霹靂一般的擊中了我。
「她跟我沒什麼,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錢真的那麼重要嗎?」也許我問出的這個問題在小峰的眼里,還很幼稚,也許我還不夠成熟。
「要是沒錢,這頓飯我們都吃不起,你說錢重不重要,別說那些了,我認命了,來喝吧。」說完他又開了四瓶啤酒。
小峰遇到的事對某些人來說或許是件好事,是求都求不來的,可有些人卻不這樣想,至少我是其中之一。
難過的人醉的總是很快的,以前喝酒我根本無法追上小峰的腳步,可今天他卻醉的很快很快。
我把小峰送回了家後就回去了。
今天我很疲憊,可直到躺在了我柔軟的床上才有了累的感覺。
拿出電話竟然發現有十個未接來電,或許是剛才和小峰喝的太過投入了沒有注意到,名字是相同的,莫柒柒,我沒有猶豫就回撥了回去。
「你死哪去了,怎麼不接我電話啊,要是讓我發現你泡女人你就死定了!」又是那熟悉的憤怒,可這憤怒卻讓我听了很高興,可能我就這命了。
「你是我什麼人啊,我泡不泡女人關你什麼事啊?」我雖然有些高興,可卻用同樣的語氣回答她。
「什麼人也不是,你別忘你還欠我的,你就得听我的,我說不行就不行!」霸道的態度,我曾懷疑過她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癥啊,怎麼變現出的總是不相同的兩面呢。
欠人東西的滋味的卻不好受,可是我卻想一直享受這欠債的滋味。
「我在家沒什麼事,今天睡了一天,現在很精神,你陪我聊會天。」她求我的時候態度總是變得很好。
「聊什麼啊,大姐,我很累了,明天還得上班啊,你給我發工資啊。」我打著哈欠說。
「不行,你給我精神點,不給我聊高興了,今晚都不準睡覺。」她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仿佛我就是她家的小保姆,不,保姆還有工資呢,可我有什麼呢?
「聊什麼啊,我可真困了啊。」我裝出一副要哭的口氣來。
說是陪她聊天,其實基本就是她一個人在說話,講她上幼兒園和小學的故事,開始我還能機械的回她,可由于今天太累,又喝了酒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後來她跟我說了什麼我也一句都沒有听進去。
早上醒的時候,我的手機還在耳邊,而電量已經顯示虧空了,我看到有一條她發來的短信︰你死定了。
媽的,我什麼都沒干,就要我死定了,女人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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