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吃？」張蓉蓉抬起頭問我，「不喜歡？」
我搖搖頭，看見張蓉蓉右手拿刀，我趕緊也右手拿起刀，自我解嘲道︰「你說，這個老外吃個飯都是劍拔弩張的，又是刀又是叉的，多嚇人。」
「切，一點情調都沒有。」張蓉蓉撇了撇嘴。
「情調我就沒有了，不過我倒是喜歡**。」我一臉壞笑說道。
「林凱洋，我原來沒發現，現在才發現你這麼色。」張蓉蓉哼哼說道。
「我再色，也不敢對姑女乃女乃你色啊。」我嘿嘿道。
「怎麼，我很差嗎？」張蓉蓉抬起頭，我看著她的胸脯似有意若無意挺了一下。
我嘿嘿笑了起來。
「你笑什嗎？」張蓉蓉有點惱火，瞪著眼楮看著我。
我也做了個挺胸的動作，「小姑女乃女乃，是不是做這個動作，就會大一點。」
我剛說完，腳就挨了張蓉蓉解釋的一下。
我繼續呲牙咧嘴，「小姑女乃女乃，能不能溫柔一點啊，這樣以後怎麼能嫁的出去啊。」
「切，嫁的出去嫁不出去也不用你管。」張蓉蓉抬起頭，一臉不屑的樣子。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有這樣悲天憫人的情懷，以拯救天下少女為己任，特別是像您這樣處在迷途中的羔羊。」
「嘔。」張蓉蓉做了個吐得動作，「我剛吃得牛肉，好不好？」
「咋了，有了？」我一臉壞笑。
哎呀，我腳又被張蓉蓉結結實實踩了一下。
「喂，你老人家是準備謀財害命還是怎麼的？」我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哼，老娘不發威，你還以為老娘是病貓。」張蓉蓉開始爆粗口，一副卡哇伊的模樣，卡哇伊的張蓉蓉越發顯得可愛。
「唉。」我搖頭搖頭。
「咋了？」
「完全顛覆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做出一副扼腕的樣子。
「我原來在你心目中是啥樣子。」張蓉蓉聞听此言，身子往前傾了一下，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想听？」
「想听。」
「真想听？」我故弄玄虛。
「你確定？」
「你說不說？」張蓉蓉舉起叉子，「再不說，看我怎麼對付你。」
「別那麼暴力好不好，都說了，再這樣嫁不出去。」我嘿嘿道。
「你說不說？」張蓉蓉把叉子往前比劃了一下。
我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你想听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了。」
「唉。」我嘆了一口氣，「那我還是不說了吧。」
「說！」張蓉蓉杏眼怒睜，「你不說我就叉死你。」
「我怕我說了你也會叉死我。」我嘆了口氣。
「你再廢話，我現在就叉死你。」
「好吧，那我可真說了啊。」我看了看張蓉蓉，忍住笑，「你真的不後悔？」
張蓉蓉瞪了我一眼，拿叉子比劃了一下。
「你原來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啊……」說到這里，我故意停了下來，看看張蓉蓉的反應。
「怎樣？」張蓉蓉又往前傾了傾，急切問道。
「那真的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啊，那真的是有‘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啊。」我微閉著眼楮、搖頭晃腦，做出一副陶醉的樣子。
「去死。」張蓉蓉哼哼道，雖然知道我在編排她，但她還是很高興，「說正經的。」
「這年頭做個好人真難啊。」我輕嘆道。
「咋了？」
「我本來就在說正經的，你老人家非不信，看來我要說不正經的才行。」
「誰讓你說不正經的了，我讓你正經說。」張蓉蓉糾正道。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那真的是‘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我搜腸刮肚用盡自己所有的文學功底。
「你是在夸我嗎？」張蓉蓉狐疑得看著我。
「沒文化真可怕。」我搖了搖頭。
「你才沒文化呢，我可是正規本科畢業的，而且是國家211大學的哦。哼，論資歷，你還得叫我一聲師姐呢。」張蓉蓉趕忙為自己正名。
「大學本科咋了，那就有知識、沒文化，這更可怕。」
「你又想討打，是不是？」張蓉蓉舉起叉子，裝模作樣。
「你看你，都說顛覆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了，本來還殘留一點，你還無盡破壞。」我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
「快說，我到底在你心目中是啥形象？」張蓉蓉打了我放在桌子的手一下。
「剛才那句話是古人用來形容美女的，我才疏學淺，就借用一下，夸獎一下我聖明無比、賢良淑德、母儀天下、亭亭玉立、才貌雙全的小姑女乃女乃，你看你都一點都不領情。」
「你是不是把會用的成語全用上了啊？」張蓉蓉嘿嘿笑道，「你是不是經常被點古詩詞啥的，用來泡小姑娘啊。」
「你看你老人家這話說的，把我說得這麼不堪。就憑我這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樣子，還需要背古詩詞來騙小姑娘嗎？那小姑娘見了我那不一窩蜂往上涌啊。」我大言不慚道。
「是不是吹牛不上稅，幸虧我沒吃飽。」張蓉蓉撇了撇嘴。
「跟吃飽沒吃飽有啥關系。」
「吃飽了，我就吐出來了。」
「呀，小姑女乃女乃，在這里等著我呢。」
「正經說，你第一次見我到底什麼感覺？」張蓉蓉眼巴巴看著我。
我收斂了笑容，正色說道︰「怎麼說呢，其實見你第一眼的印象非常好。」我頓了頓，看了看張蓉蓉的反應，見她正眼巴巴看著我。
我繼續說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很可愛、很甜美，有如鄰家小妹妹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疼愛，想去保護。」
我看見張蓉蓉低下頭，臉有點紅。
我喝了一口飲料，繼續說道︰「其實，像你這樣的女孩子讓人有想接觸的沖動，你看我和你接觸下來，感覺你又活潑開朗又熱情大方，特別是那麼助人為樂，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子。」
我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其實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瞎話說得這麼溜，我見張蓉蓉第一眼，沒有任何感覺，除了李光輝當時那厚厚一沓錢給我留下了強烈印象外，當時張蓉蓉沒給我留下任何印象。
可是人都喜歡听好話，女孩子尤甚。
「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好？」張蓉蓉低下頭，攪著杯子的飲料，「不過我不是對誰都那麼熱情的。」最後一句話越說越小聲。
聞听此言，我心里一驚，嘛意思，嘛意思？
難道我又開始處處留情了？
旋即我又搖了搖頭，自己別整天自作多情。要說對自己的魅力，我也有清醒的認識，很帥，那絕對是談不上，就是在萬晶也有幾個比我帥的，要是說話幽默有趣、哄女孩子開心，那我承認，但這也算補上多大的優點啊。
那我還有啥，沒錢、沒車、沒房子。
張蓉蓉低著頭不說話，看她那個樣子，我突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餐廳里正放著舒緩的音樂，好像是孟庭葦的《你的味道》︰
整個氣氛有點尷尬，又有點曖昧。
我決定打破這尷尬，恢復嬉皮笑臉的模樣，「小姑女乃女乃，再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張蓉蓉抬起頭，眼神慌亂，臉紅撲撲的。
我看見她下意識模了一下臉蛋。
「咋了，臉怎麼那麼紅，像猴子的**一樣。」我嘿嘿笑道。
「討厭。」張蓉蓉紅著臉說道。
我本來做好了，挨她一腳的準備了，可是張蓉蓉只是低著頭，攪著杯子的飲料。
我心里輕嘆了一口氣，，林凱洋，看來你以後要管住自己的嘴，對女孩子別都對白莎一樣，口無遮攔。
張蓉蓉抬起頭，咬了咬牙，「你吃飽了沒？」
「差不多了。」我悄悄模了模肚子，雖然我號稱自己不餓，但其實張蓉蓉點得東西都是大份的，基本都被我消化掉了。
「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張蓉蓉咬著嘴唇，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好的。」
結了帳，268元，很吉利的數字，尚在我接受的範圍內，不過這已經是我請客花銷的最大一筆了。
「小姑女乃女乃，我們去哪里啊？」
「就在路上走走吧。」張蓉蓉低著頭，還好路上沒有小石子啥的，要有她是不是準備踢石子啊。
兩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道為啥，張蓉蓉話突然少了很多，無論我怎麼調笑，似乎都被她用化骨綿掌化于無形。
「林凱洋，你有女朋友沒？」張蓉蓉開口問道。
我剛要說話。
就在這時，我突然听到異常刺耳的馬達聲。我抬起頭，一看是幾個飆車的黃毛小子從不遠處疾馳過來，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有一個差點撞到張蓉蓉。
我嚇了一跳，本能得把張蓉蓉往身邊一拉。
張蓉蓉沒有防備，一下子整個人倒在我懷里，被我抱了個結結實實。
我剛要放開張蓉蓉。
張蓉蓉卻突然抱緊我。我能感覺到她在發抖，我看見張蓉蓉微閉著眼楮，雖然冬天衣服穿得比較多，我還是能看到她的胸脯在一起一伏。
張蓉蓉微閉著眼楮，仰著頭，嘴唇微微撅起。
那一刻的張蓉蓉像極了莫柒柒，可愛、甜美、紅撲撲的臉蛋，我心里一動，仿佛莫柒柒又回到了我身邊。
江海的冬天，穿著輕微的風，讓人感覺到的是一絲愜意，昏黃的燈光又增添了無限的曖昧。風吹過，張蓉蓉的發梢吹過我的臉龐，一股洗發香波的味道。一時間我有點迷醉，我也下意識的抱住了張蓉蓉，嘴唇慢慢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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