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人倒在地上,無力還手,口中卻不斷溢出鮮血來,一看便知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羽鳶順手一甩,劍上的血撒到一旁的石頭上,像綻開的小花一般。她用劍指著為首的人,問道︰「誰派你們來的?」那人只是看了她一眼,把頭偏向一邊,不做聲。
「呵呵。」她笑了,一件刺進黑衣人的腳踝,那人剛叫出聲來,劍已經一路到了膝蓋。從腳腕到膝蓋的筋脈一瞬間劇斷。「啊!」他慘呼,大口的喘著氣,額上布滿汗珠。
「再問你一次,誰派你們來的?」
「湘、湘妃娘娘。」
冷笑著,羽鳶陡然發力,手腕一轉,劍刃在又沒入那人身體幾分,他的髕骨被挑起,那骨肉分離的聲音在寂寂的夜里听起來更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倒在一旁的人已經是姬肝膽俱寒了。
以為自己說了就會放過自己,卻沒想到羽鳶竟然下手這麼狠,右腳算是完全廢了。
「你們以為我是傻子麼?說,誰派你們來的?」
「是,是……唔」此刻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利箭穿過心口,一擊斃命。接著又是嗖的一聲,還沒問過話的黑衣人也死了。箭矢射來的方向有窸窣的響動,但現在追過去,也晚了。
「可惡!」羽鳶抽出長劍,狠狠的往地上一擲,利刃扎進土里,直至劍柄。
「你沒事吧?」她走到冷凝楓身邊,問道。
「還好。」但是從他有些泛白的嘴唇來看,流的血不少。
「你坐下來,我幫你把傷口包好。」
「不必了,此地不宜久留。」
「我命令你坐下。」見他不領情,羽鳶板著臉道。
「是。」
羽鳶唰的一聲撕下一條袖子上的布料,又從中間咬開,縱向一分為二,最後留了一小段沒有撕開,這樣布條就變得足夠長了。準備好布條,她發現冷凝楓雖然坐下了,卻一動也不動。
「喂喂喂,你干嘛呢?把衣服解開啊,不然讓我怎麼包?」
「是。」
他散開腰帶,令牌與佩玉相撞,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溪邊。月兌下外衣,發現白色的襯衣已經被染紅一大片了。解開內里的襯衣,發現傷口在身體的右側,劍刺穿了身體,但是所幸冷凝楓剛才的閃躲讓劍只是從旁邊穿過,沒有傷及要害。
「你忍著點。」說完環著他腰,小心的不踫到傷口,將過布條從身後繞過來。前傾的身體幾乎就要挨到冷凝楓,他尷尬的咳嗽了一下,牽扯到了傷口,疼的他直抽氣。
「我還沒用力,你叫什麼。我要拉了,你別亂動啊!」說完將兩端結在一起,快速的用力一拉,劇烈的陣痛使得他堅實的月復肌顫抖了一下。現在傷口被勒緊,很快就能止血了。「男子漢大丈夫,堅強點才對嘛。」忽然想起上次夜闖皇宮的那個黑衣刺客,幫他包扎的時候應該很痛吧,那個人卻一聲也沒吭。
「你會武功。」
「是,剛才你已經看見了,是小時候我和哥哥一起跟師傅學的。本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免得惹來別人的閑話。」
「我不會說的,謝謝你救了我。」
「我遲早要出手的,救你不過是順便。」
……
如萱半夜里醒來,發現身邊沒人了,跑到屋外,也沒找到冷凝楓,只有副將在樹下睡著了。焦急萬分的她在屋前來回的走著,手里的絲絹絞得皺巴巴的。
等了兩、三刻,發現羽鳶扶著冷凝楓從林子里走出來。「娘娘、將軍!你們可回來了!」
「噓!」羽鳶示意她小聲些。
羽鳶的衣襟上染了許多血跡,一只袖子也破了,再看向冷凝楓,面色蒼白,被羽鳶摻著。看到如萱,冷凝楓想要推開她自己走,卻站不穩,被羽鳶一把拉住。「這個時候還逞強。」
「娘娘,你們這是怎麼了?」
「遇到刺客了,冷將軍受了點傷。」
「那您?」
「我無礙,這不是我的血。你去叫大娘起來吧,準備些熱水,再收拾個地方讓他躺一會兒。麻煩她了。」
「是。」
好在婦人的丈夫上山打獵,時常會被獸類咬傷,所以家里備的有傷藥。用溫熱的水清洗了傷口又敷上藥,羽鳶吩咐副將傳令下去,就地歇息兩日,讓冷凝楓的傷口不會再輕易裂開再啟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