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因為不用早朝,也不用請安,所以不用早起。
當元君耀喚宮人們進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她們本應是服侍皇後的,卻沒想到是伺候茶水的宮婢落英!
元君耀將雙手展平,由著宮人們替他穿上復雜的龍袍。瞄了一眼才剛剛坐起來的女子,回想起昨夜的種種,他笑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啊!奴婢、奴婢叫落英。」
「落瑛?你以後叫落嫣吧。」這個名字,沖撞到她了。
「奴婢些陛下恩典。」
「還自稱奴婢嗎?冊為正七品美人吧,賜號「嫣」,今後不用在鳳至殿奉茶了,遷居元瑤殿。」
「臣妾謝陛下恩典!」
聞言,她幾乎要喜極而泣了,自己終于有了出頭之日!
……
一夜纏綿,羽鳶已經記不清自己是如何狼狽的從凌千辰身邊爬起,將衣物一件件撿起來披在身上,最後再不驚動任何人的回到鳳至殿的。
只記得凌千辰覆在她耳邊說了許多話,迷迷糊糊的,一點也記不清了。
如果沒有人叫她的話,恐怕要睡到下午去了。
「娘娘。」
「恩,不要吵,今天不用請安。」
「娘娘……」如萱很是為難,因為元君耀就在眼前。
「吵死了,給我出去!」羽鳶翻了個身,躺著也覺得頭痛。
「那皇後的意思是,朕也一並出去了?」
听到元君耀的聲音,羽鳶的睡意立刻醒了幾分,睜眼坐起來,還沒來得及轉頭循聲而去,覺得頭痛欲裂。「啊!」她扶著額頭,忍不住低呼出聲。
元君耀揮了揮手,幾個宮人們都退了下去,殿上只剩他們二人。
「鳳至殿的宮婢真是撩人啊。」他走到羽鳶身邊,嘲諷的說道。在他看來,在羽鳶的寢殿幸了一個身份低微的宮婢,是對她莫大的侮辱。
不料卻沒有看到自己期待中的羞憤交加的神色,羽鳶只是淡淡道︰「在內務府隨手挑的,陛下賞的,應該是內務府的張總管。」
「皇後娘娘殿里的宮婢,連名字都這麼有所指啊!」
「陛下是說「落英」麼?臣妾只是覺得「落英繽紛」的景象很美,並沒有別的意思。」撐著額頭,羽鳶不卑不吭道。
听到「落英繽紛」這個詞,元君耀的雙眼漸漸失去的焦距,恍惚間,又一次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落英、繽紛……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目光深邃的看了羽鳶一眼,沒有再說話,離開了鳳至殿。
元君耀這麼一來,她也沒有要繼續睡的意願了,喚來如萱,梳洗打扮之後回了寢殿。
元君耀以為自己羞辱了羽鳶一番,不料卻正中下懷。
「落英,不對,是嫣美人呢?」
「在收拾東西。」
「叫她來見我。」
「是。」
過了一刻,一抹粉色的身影出現在羽鳶面前。這一次,她把頭壓得很低,怯怯的,不敢抬頭看羽鳶。
「皇後娘娘萬安。」聲音顫抖著。
「免禮。到前面來吧。」
「娘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陛下、陛下他……」
「喲,你這是做什麼?」羽鳶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扶起抖如篩糠的落嫣。
「娘娘……求您繞過奴婢吧,奴婢……」落嫣哪里敢起身,已經開始磕頭了。
「你已經是陛下的美人了,應該自稱臣妾,知道麼?本宮正想著多找些妃嬪替陛下開枝散葉呢,怎麼會怪罪你?起來吧。」說著拉起她的手。
「奴、臣妾……」
羽鳶迅速打量了一番,她身上還穿著那件宮婢的衣服,因為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衣服可以穿了。
「如萱。」
「在。」
「去將右邊櫃子里的兩件衣服拿出來。」
「是。」
很快,如萱就捧著兩件宮裝走了過來,一件是桃紅的,一件是淺金的,與落嫣身上的宮婢裝束簡直無法比。
「本宮也沒什麼東西好送給你,這兩件衣服都是新的,一次也沒有穿過,送給你吧。」
「謝娘娘恩典!」看著這華麗無比的衣服,她的眼楮都要掉出來了,就像夢一般,一夜之間,自己竟然,竟然也成了主子!
「既然是做主子的人了,怎麼能沒什麼首飾呢?內務府只怕沒那麼快送過來,我送你幾件吧。」
羽鳶這回事做足了好人,衣服、飾物,都挑了幾件好的送給她,然後又親自送她去了元瑤殿。
至此,自己又多了一枚棋子,雖說還不知道中用與否。大地回chun,這後宮,是時候要熱鬧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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