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的……哦,她確實是個女的,更像是天使和魔鬼的結合體。
因為,她的臉兒看起來粉女敕粉女敕的,就像嬰兒的膚色,但在粉女敕的肌膚上,卻起了一層粉紅色的小水皰,密密匝匝的,如此結合在一起,說不出的……
小明說不出自己是惡心還是揪心,因為他知道她是什麼東西了,她是輻射病的早期患者,他在核尸集中營見過的。
他看慣了核尸,突然看到這種半人半核尸的東西,心里有種感同身受的痛苦,或許因為,他也曾經歷過同樣的痛苦吧。
但是,這個女的卻沒有痛苦的表情,粉紅的眼楮呆呆地看著他,抬起手來,指著他,突然發出模糊不清的尖叫︰「小明!小明——」
這一聲,仿佛發出了警報,前方雜亂的腳步聲一起掉頭涌來,甚至後面也傳來了腳步聲。
小明的反應飛快,在自己被包圍之前,往斜刺里一插,沒頭蒼蠅一般地狂奔起來,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听不到任何動靜了,才停下來,靠在一棵大樹上,喘口氣。
他在腦海里消化著新情況,這些輻射病人,也是對手其一了?當他躲不過去的時候,是不是要殺死他們?
可是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核尸,或許在觀眾們的心中,這些人是要早晚變成核尸的,殺了無妨。但小明心里卻清楚,這些人有治愈的希望,自己就是個證明。
他真要殺他們嗎?那不是等于殺人了!他從沒有殺過無辜的人,比如獵人、猴頭鎮的民眾,那屬于正當防衛,除了核電站的老張,是誤殺。
為什麼要設置這樣的比賽環節?小明幾乎可以肯定是站長的主意,只有他才能找來這麼多的輻射病人。
當然,從觀眾的角度上,渴望看到選手和不一樣的對手廝殺,讓絕版的總決賽,留下最精彩的記憶。
只是,小明的內心又糾結了,他可以心狠、可以心硬,但要他隨便殺人,又怎麼可以無動于衷呢?這場總決賽,不僅是挑戰他
的生理極限,更是挑戰他的心理極限。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都是芻狗,殺人與殺狗,有什麼區別?」秦舞的教誨,又一次響在小明的耳邊。
為了宛若、為了終極計劃的成功,只有像殺狗一樣地殺人了!小明面露猙獰,仿佛一頭月圓之夜的人狼,敞開了最真實的內心。
他開始以自己的親身經歷,分析著對手——
這些輻射病人,不僅可以說話,智力也是正常的,但有一個致命弱點,就是他們的身體,比正常人虛弱,更沒有核尸那樣見血大增的戰斗力。
他們的優勢,在于人多勢眾,只要自己各個擊破,就很容易殺掉他們,而且,這場大霧,就是最好的掩護!
小明主意已定,抽出短刀,矮身疾行,消失在濃濃的霧中。
敵明我暗,很好找,小明听著聲音,埋伏在道路旁,一群十幾個人從面前經過,他悄無聲息地綴在後面,看準最後一人,一個箭步,左手捂住對方的嘴,右手短刀一抹,就割了他的喉嚨。
這種殺人的感覺如何?原來不像殺狗,更像殺雞!
那麼殺雞的感覺又如何?痛快!那是一種嗜血的痛快!看著一條生命在自己的手里掙扎死去的痛快!
只可惜這個人,只掙扎了一下,就仿佛漏氣的**,一下子軟了下來。
小明扶著對方變軟的身子,將他拖到路邊的草叢里,看都不看一眼,又綴了上去。
如此連殺幾人,他有了心得,原來這些輻射病人,對血腥味遠不如核尸敏感,他的手上都沾滿了鮮血,他們還是毫無覺察,依舊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不知前方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但後面跟著他們的卻是死亡!
小明從沒有殺人殺得這麼順手,相比昨晚的連番生死戰,此刻的殺人就像兒戲!
殺人如兒戲嗎?他這一刀下去,噴出來的是溫熱的血,和他和他的體內所流的一樣的血,只是,他的血似乎在變冷。
或許,唯一能喚起他熱血的,只有宛若了。
他不知道,宛若看到他如此冷血殺人的一幕,會做何感想?
但他知道,電子屏前的萬千觀眾,一定看得熱血沸騰,哪怕,這些被他所殺的輻射病人中,有他們的親人!
是的,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希望了,他又何苦糾結于殺人這種小事?
前面的幾個人終于覺察到了異樣,一起回頭轉身,才發現後面的同伴都不見了,正感詫異,一個橙色的人影從濃霧中沖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