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廣闊,無邊無垠!
凌笑的馬比不上賈公公等人的戰馬,本來就是晚出發再加上不想與他們追尾,所以只能繞路。////不過好在知道目的地是雁門關,倒也不用走官道直接直線就好。
但凌笑不知道的是賈精忠所騎戰馬乃是塞北慶親王相贈,對于大漠環境可謂熟悉至極。等凌笑到達雁門關時不光煙花沒看到連驛站也給毀了個干淨。
「我了個去,你們慢一點會死嗎?」調轉馬頭正要奔天狼古城而去,卻陡然想起自己不認路。
「小二,可有地圖賣?」
「五兩!」
「你也是天鷹幫的?」
小二驚悚,「你怎麼知道?」
「一份地圖賣五兩,這麼會搶,不是天鷹幫是什麼!」
小二很自豪,第一次有人夸他會搶。「客官很識貨啊!放心,我的地圖絕對是最新最全的。」
凌笑一听樂了,也沒跟他廢話直接交錢拿圖走人。
「客官您的馬太慢了。」小二笑眯眯的望著凌笑,眼中放出的精光與金子的光澤頗為相似。
「你有辦法?」
「中原月復地的良馬怎麼可能適應的了西北大漠,小的這里有土生土長的大漠良種!」
「直說,howmuch?」
「五十兩。」
「……」
這大漠良種長得那叫一個寒磣,皮包骨的身材,枯黃的皮色,弱不經風的樣子像是隨時要撂挑子不干的架勢。但說到速度還真對得起那五十兩!
一騎絕塵滾滾黃沙在身後翻轉,速度比之前足足提升五成。眼看古城遠遠露出一角,一隊三十幾人正在前面狂奔。腰挎彎刀馬匹側面則懸掛著許多弩箭,粗糙的布衣個性的發飾,一臉凶神惡煞就不像好人。
凌笑微一尋思扯塊布把臉蒙住,快馬趕上前隊,有人察覺馬聲回頭看來,瞧見凌笑胯下馬匹又回頭不理。凌笑心中點頭,這定是天鷹幫眾。
「兄弟,之前幫主干嗎去了!」凌笑不著痕跡的問。
「說是去幫青龍。」那人隨意答道。
「說去哪了嗎?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真讓人擔心!」
「可不是!也不說帶幾個兄弟。那青龍也有毛病!往南跑什麼,那里除了枯林就是戈壁,沒遮沒攔的連藏只狗都難!」那人抱怨的同時凌笑一轉馬頭對著南面瘋狂奔去。
「呃,這哥們是要去幫忙嗎!」那人古怪的望著凌笑,覺得這位兄弟一定是幫主的死忠粉。
……
「青龍騙你來送死!」月兌月兌略帶嘲笑的看著喬花。
喬花從地上爬起,抽出腰間佩刀灰僕僕的臉上仍不改堅毅。////月兌月兌倒是很佩服喬花,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視死如歸的,比如那個玄武,別看他平時囂張跋扈能打能殺但真要威脅到生死,第一個慫的肯定是他。
佩服歸佩服,但該殺還得殺,月兌月兌飛身下馬手中銀鞭隨意一甩纏向喬花脖頸。喬花並沒有反抗而是安詳的閉目等死,她也算是練家子只是功夫實在上不得台面,青龍曾經跟他說過這個女殺手。連青龍也沒把握勝她,更別說自己了。
月兌月兌看著喬花突然有一絲羨慕,身為殺手除了殘酷的訓練在他生命中唯一的光點便是慶親王的父愛!愛情?于她來說就像是這沙漠中絢麗的花朵,那麼美麗,如此向往,可又不可得!也許一場願意為他人而死的愛情是每個女人都渴望的吧!
月兌月兌微微收力不願將喬花的傷口弄得太深,也算是讓她死後體面一點吧!吟!清鳴響起,這是暗器劃過空氣的聲音。月兌月兌察覺有異手腕一抖,銀鞭回護身形一轉閃開一道飛馳的金光。咄!金光釘在枯樹上,竟是一枚金幣!
「天鷹幫殺到!」
飛身而來的是一個高大英俊青年,簡約的皮裝一把十字星劍顎彎刀挎在腰間,當的起帥狂拽霸酷這幾個字,更讓人佩服的是他那秒殺世界三大男高音的嗓門,就像是用獅子吼在唱最炫民族風,不懂中文也知道流弊。
月兌月兌靜止不動一眼便看透了這帥哥的虛實,渾身內力鼓蕩一點不知收斂,一看就是缺乏高人指點的野路子,但憑借天賦能夠練到這個程度也屬不易。真要找個人比較,那麼沒突破先天境界的白虎要比他稍強一點。
判官很自然的鼓蕩內力,不是他不懂這樣會在持久戰上處于弱勢。但是,面對月兌月兌時從天而降的那份恐懼讓他不得不如此。這是個恐怖的女人,與她交手根本不存在持久戰,這種感覺讓他厭惡。
天鷹幫家訓,當你找到一件值得用生命去搶的東西時,就會由強盜變成盜亦有道。判官的父親也是一直這麼教他的,他問過父親可曾有過值得用生命去搶的東西。當時父親笑著回答他︰「你的母親就是我用生命搶來的!」
判官的母親來自中原,據說是一位大家閨秀,只可惜懷孕期間受了內傷,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他的父親是個粗人,能教給他的只有武功和一腔的血性!
他以為擁有愛情就是盜亦有道,可在他的印象中女人是可以用金錢買到的,所以他只愛錢。金錢可以買到房子,可以買到田地,可以買到人手、兵器、權力,也一定可以買到一份永恆不變的愛情!
直到他遇到青龍,那個不愛錢的人!他擁有一份令人驚嘆羨慕的愛情,身後的女人竟然願意為他引開這個連自己都恐懼的殺手!面對千兩黃金他連一眼都沒看,判官問他︰「你要搶的是什麼?」
尊嚴!
他從前不懂但現在有點懂了,原來沒有錢的人也可以擁有愛情,也可以盜亦有道!
父親、幫中兄弟、青龍、喬花,一個個熟悉陌生的人在他眼前閃過,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人們說只有在死亡來臨之前過去的種種才會在眼前閃現。
月兌月兌眼神突然一凝,面前的青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原本鼓蕩的內力竟然漸漸凝聚。這種現象她非常熟悉,當初突破先天之時她也有過這樣的經歷。說的簡單點就是這小子頓悟了!沒有高手指導,沒有絕學修煉,可只是憑著天賦悟性竟然在如此年紀就遇到了突破之機!此子絕不可留!
殺氣充盈,銀鞭隨著真氣灌注緩緩飄起。自覺不敵判官唯有速戰速決,彎刀出鞘搶先殺到。
判官的刀,快!險!刀光連閃,身形不停進擊打算近身搏殺。判官是聰明的,僅從月兌月兌的兵器上就有了自己的判斷。與凌笑之前的推斷一樣,月兌月兌在劍法一道可以說是毫無建樹,面對劈來的刀刃只會舉鞭橫架等有限幾個動作。但想到對策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判官的輕功太差了,白虎尚且能逼得月兌月兌使用金蟬月兌殼可他的彎刀連砍中她都難!短短幾個回合判官就明白兩者的差距,做強盜的一定要夠狠,判官在這一點上做的非常好,故意賣個破綻將小月復露出來。
月兌月兌沒有多想順勢一鞭掃去,跟刀法相比其實判官的腿法更好但弱點也同樣是太慢了。可以說輕功一項短板讓他的整體實力下降了一個檔次。
判官的腿又狠又重,瘋狂的力道劃過空氣響起的聲音甚至超過了月兌月兌手中銀鞭!月兌月兌一驚,若是這招用老最後的結局是兩人皆傷,但月兌月兌顯然不認為這樣合適,明明佔據優勢憑什麼與他兩敗俱傷呢,不待攻擊及身便略顯從容的飄身後退。
反觀判官由于用力過大又沒有擊中目標,身形不穩出現了好大的空檔,這回是真正的破綻月兌月兌眼中精光一閃瞬間在他小臂留下一道傷口。
兩人交手幾個回合乍然分開,「你沒事吧?」喬花見一道血流滑下判官手臂焦急的問。
「快給我滾!快滾!」判官略微喘息的盯著月兌月兌。
喬花望著判官堅毅的背影知道呆在這里也是累贅,咬咬牙轉頭離去。
月兌月兌並沒有著急趕去追殺喬花,眼前的青年已經是強弩之末解決了他一樣有時間將喬花殺死,不,最重要的是青龍,喬花必然知道青龍的行蹤只要跟著她就行了。如此一來,月兌月兌更是不著急了。
剛才的一番激戰讓判官的心幾乎沉到了谷底,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也許他這輩子就要到盡頭了,剩下的只是拖延時間。
「你不動手嗎?不動手怎麼拖延時間呢?」月兌月兌頗有些玩味的笑道。
「好,我陪你動手!」判官怒吼一聲從手中彎刀又分出了一柄s型薄刃,薄刃在空中急速旋轉形成一道刀輪。
月兌月兌眉頭一挑,輕蔑的一笑飛身而起讓過刀輪,這時判官也殺了上來。還是凶狠的刀光,一次次奔著月兌月兌的要害招呼,只是這一次判官沒有任何防守,每一刀必用全力!對于這種同歸于盡的打法月兌月兌再熟悉不過了,凡是有點血性又身為困獸的人都會走這一步。
「哼!」月兌月兌輕功使開片片殘影環繞,手中銀鞭一時間化為團團白影,刀鞭相交叮當作響。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判官身上已經遍布傷口,可他仍在堅持,他在等,等刀輪的回歸!
判官戲演的不錯,眼中被絕望與嗜血所填滿,就算是影帝在這恐怕也沒法看出什麼異常。薄刃在空中盤旋卻詭異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刀輪眼看就要擊中月兌月兌的背心。
勝利就在眼前可下一刻又是絕望,月兌月兌只是輕輕跳起翻滾落下,刀輪便被輕易踩在地上。「真可惜,你的資質悟性都屬上佳,卻不知道在先天境界面前哪怕有一絲絲的空氣波動都能夠被感知道。看來教你武功的人也是個二把刀,你的兵器在空中飛了這麼久真當我發現不了!」
「原來你一直都在耍我!」判官眼中有些不甘但也沒有太悲傷,過多的傷口已經讓他開始喘息,不知還能為喬花爭取到多少時間。
月兌月兌見判官動作越來越慢,遂道︰「看來你也就只能陪我玩到現在了。你本是可造之材,肯為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做到這種程度,倒是讓人頗為敬佩,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又是那種淒厲的尖叫聲,判官初聞此聲精神為之一攝,待清醒時月兌月兌已在三步之遙。「這也許就是最後的交手了,判官不退反進,一招最平常的直蹬卻暗藏三支暗箭于其中。
月兌月兌的銀鞭直刺判官心髒,即使三支暗箭全部擊中判官也必死無疑!而他卻不知道月兌月兌還有金蟬月兌殼的詭異功夫!
就在兩人即將交錯之時,平地一聲炸雷無數大漠食腐的烏鴉成了驚弓之鳥。判官驚愣之時竟見眼前月兌月兌陡然收鞭橫于胸前。
叮!
銀鞭之上閃爍一點火星,巨大的威力使銀鞭彎曲,眼看觸及身體月兌月兌化為片片虛影借力後退,既緩解了危機又憑此躲過了判官三支暗箭。
「天鷹幫殺到!」
判官很郁悶,這是他的台詞。凌笑的嗓門也不照他小,並不雄壯的身軀駕馭著瘦弱的劣馬卻也自有一股威風。咦?那馬……好像是天鷹幫的啊!可這個小子是誰?還蒙面!
凌笑縱馬躍起對著月兌月兌就是一記踐踏,劣馬也是馬,牲畜的力量不容小覷尤其是這種經常奔跑的大漠劣馬。月兌月兌繼續飛身後退,只是可惜劣馬不是牛頭酋長,這踐踏也沒那麼強。只是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走!」
凌笑一把將判官拽上馬來,猛夾馬肋撒開蹄子就是一陣狂奔。
「又是你!休想走!」淒厲的怒吼,閃爍著寒光的銀鞭甩出老長,有如一條匹練抽向馬腿。
「我擦!遮的這麼嚴實還能看出我是誰!朝她摳扳機!」凌笑邊罵邊將手槍交給身後的判官。
判官自然明白要想逃月兌必須阻止月兌月兌,接過手槍對著月兌月兌就是砰砰砰連環五槍。「我靠,你當是抽水馬桶呢!一下子就都沖走了,不會省點留著下次用啊!」凌笑一拍腦門,別扭的罵道。
五顆子彈幾乎是同時擊發,在沒有特意瞄準的情況下只是簡單的封住月兌月兌前進方向。月兌月兌只是簡單的向旁一閃便讓過子彈,緊接著又一次追了上來。
劣馬的長項在于耐力,至于爆發力是無法跟輕功詭異的月兌月兌相比的。眼看月兌月兌漸漸追上,「這娘們真是難纏,幸好我早有準備。」將手伸進行囊,掏出一個圓圓黑黑的物件。
「老子給你個帶響的!」
月兌月兌突然見到凌笑向後甩出了一個圓圓黑黑的東西,這東西上竟然還插著一根正在呲呲冒著火星的火捻!
慶親王手下有一支精銳的火槍隊,雖說槍支在科技水平上與凌笑的手槍沒法比但這種插著火捻的炸彈她還是認識的。
月兌月兌哪里還敢再追,身形急退很快躲在一顆枯樹之後企圖避開爆炸。當啷!那‘炸彈’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同時摔成兩半!定楮一瞧卻是小小的酒壺外糊了一層黑泥。
望向遠處,凌笑與判官早已跑的不見了蹤影,雖然眼中殺意蒸騰卻也無計可施。身為殺手有兩點非常重要,一是冷酷二是冷靜,仔細的想想他們走了也好,這樣在追擊喬花的時候就不會有人干擾了。月兌月兌雙眼微眯,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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