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幾人中沒有一個好眠,怎麼說呢,只能說李家父子不愧是父子,夜深人靜之時居然同時想著白日見過的那位墨小姐。李文武從來是風鎮一霸,仗著家勢強搶良家婦女的缺德事沒少干,以至于風鎮上稍有點姿色的女子遠遠的見了他就繞道。而李富貴則是由于娶了個有錢有勢的凶悍妒婦,從來不敢在外**,如今來個個絕色美人自是戀戀不忘。李夫人不僅嫉妒心強,猜疑之心也不弱,今日心中郁結難平,自是憤恨得無法入睡。而那老奴,雖是听了李文武的話覺得有些道理,心中卻仍是有些不安的。
聖源和墨夏如今皆是不用睡眠,月上柳梢頭之時便悄然起了身,出了李府。
今夜月色明亮,更夫敲著梆子路過,嘴里吆喝著,突見兩道殘影閃過,定楮一瞧卻是什麼都沒有,搖頭晃腦了一陣,權當是自己瞌睡蟲上來,眼暈了。
聖源跟著墨夏入了一個小巷子,各家都入了睡,寂靜得有些滲人。
最里的一家門面修飾得甚好,看上去當時過得不錯。兩人光明正大的進了去。原該是寂靜的夜兩人卻听到里屋傳來細微的聲響,聖源躍上屋頂,拿來一片瓦礫,屋里雖是漆黑卻妨礙不了聖源的視線。
只見屋里寬大柔軟的大床上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翻滾在一起,聖源有些好奇,正打算仔細研究研究,一雙冰涼的手突然覆上她的眼,視線被阻,聖源也不反抗,雖是對那場景有些好奇,但,她現在最關心的是捂著她眼的手微微顫抖。
聖源放軟了身體偎在身後之人懷里,耳邊傳來屋里yin穢至極的喘息,她模索著蓋上瓦片,輕聲詢問︰「要改天再來嗎?」
墨夏頓了頓,聲音有些沙啞︰「不用,她不過是我借月復的工具而已。」
沒錯,那個女人只是墨夏為了轉世而借月復出生的工具而已,而且這麼多年來從來沒照顧過他,但,現在的墨夏仍然是墨夏,他沒有身為魔王的記憶,那個人不管怎麼說都是他這一世的娘!
夜晚的風微涼,撩起兩人的發在空中糾纏。聖源側著身子任由那只手一直蒙著她的眼,反手將他圈住。
不知過了多久,里面安靜下來,不一會兒門口傳來咯吱聲,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提著腰帶做賊似的跑了出去。
昔日花魁白牡丹伸了個懶腰,只覺得身心舒暢就準備入睡,此時,驟然一股涼風從門外吹來,她不禁在心里咒罵著剛才與她魚水之歡的男人︰沒用的男人,門都關不緊!
想著就要起身去關門,還未找到床角的繡鞋就見一對男女站在她閨房門口,逆著光只看得見兩人身形卻不知具體面貌。
她不禁感到有些害怕,此時那女子開口了︰「白牡丹?」
白牡丹也不知是怎麼了,只是心中莫名的畏懼,還未來得及思考便回答︰「是。」
聖源頓了頓,又說︰「你曾經可是為李富貴生了個兒子?」
白牡丹一听,頓時慌了神,急切道︰「那個兒子就是李富貴的!就是他的!」
聖源眯了眯眼,聲音像是冰渣子似的吐出︰「我知道那不是李富貴的兒子,你是怎麼懷上那個孩子的?在哪里懷上的?全都給我老實交代!」
「不!那個孩子就是他的,是李富貴的種!」白牡丹撕聲力竭的吼道,很有欲蓋彌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