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傷口,已經溢出了一絲絲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她身上這件薄薄的睡衣。
付出這麼多,為的是什麼?只想知道剛剛站在門邊的人是誰?
她感覺這個人她應該是認識的,很熟悉的味道似曾相識。
去洗手間摳喉吐的一塌糊涂,臉色越發的慘白,用冷水洗了個臉後,慢慢挪動腳步走出來。
僅這麼一眼,那個熟悉的背影,讓她心里頓時激動不已。
她就知道是他,她包扎傷口時總喜歡這樣打結,她知道一定是他,錯不了。
她顧忌太多,才讓自己受了這難忍的苦楚,為的是證實那個人一定就是子軒。
眼里的水霧一下子蓄滿了眼眶。
那種親人間久別重逢的情感不斷的在她心里聚集。
正轉身去樓下時,另一個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走進了她的視線。
腳下準備下樓的步伐停了下來。
樓下的談話聲越來越大,漸漸傳入了她的耳內。
在听到子軒問出那句,是選她還是她時?她的心里揪的難受。
眼里本就彌漫的水霧,還是演變成了淚水,慢慢溢出了眼眶。
心好痛,好痛,心里的難受,無以形容,好想自己一個人遠離這里。到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自己躲起來。
不明自己心里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是源于什麼?是自己付出的感情沒有得到相對的回報?還是他對她的愛來的如此的不靠譜……
林馨,一早你就知道,你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結局是你們永遠都不可能走在一起。
他與你的過往,也只是因你這具像極了她的影子。
有時候人想多了,不僅心累,還更容易讓自己異想天開……
一切,都是,林馨,你自己想太多了……
沉默良久後,腦海中跳出的是另一番讓她牽腸掛肚的思緒,「子軒好好的,那麼老九也就不會有事。」心里牽掛的大石,總算平安著地了。
林馨,趕快讓自己好起來,去接女乃女乃一起離開這里。
這里永遠都不屬于你。
以後他的世界,你不在參與,你的世界也再將不需要他了。就這樣一個人的生活其實挺好……
愛與被愛都太累,卸下這愛的包袱,輕裝上陣,好好照顧好女乃女乃,心里對女乃女乃的寄托,應該能讓她慢慢忘了他吧!
從不該開始的兩個人,只因一個影子短暫的走在了一起。真相總會有澄清的一天。時下不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到了嗎?
樓下打斗的場景,絲毫不能吸引她的注意。
去臥室衣櫃里找了件可以替換的簡單便裝,走回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醫藥箱,步履蹣跚的去了洗手間,一件件月兌去身上的衣服。從鏡中可以看到,自己身後包扎的紗布已是鮮紅一片。
秀眉褶皺,隱忍痛苦的神情,讓人為這個倔強的小丫頭感到心疼。
從頭到尾竟未有發出一絲疼痛的聲音。
嘴唇已經被她咬破,絲絲血跡,異常明顯。
這一刻,她告訴自己,痛也要忍著……
自己簡單的包扎了下傷口,小臉上已是大汗淋灕。
眼角的這一滴淚,她已分不清是因何而流……
頭好暈,身體開始有些吃不消了。林馨也不顧不上其它,趕緊的換上了剛拿進來替換的衣服。
她深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暈過去了,到時候自己這樣,暈在洗手間,那會是多麼糟糕的一幕,她不敢想象……
她在竭盡所能的讓自己以更好的精神面貌出新在他的面前。
這一刻,她在想,他是不是也在等她好些了,就與她攤牌。
他定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回來後,還看到她的影子留在他的身邊……
想想,那會是多麼滑稽的一幕……
「林馨,你還能在傻點嗎?」
望著鏡子里的自己,與他點點滴滴的過往浮現在眼前,林馨,你都做了些什麼?明明知道自己不可以錯下去,為什麼還要這般錯的一塌糊涂?
子軒被冷厲然狠狠的地扣在了地上,畢竟各自的實力懸殊太大。
冷厲然深邃的眸子鎖定著身下的子軒,子軒緊閉雙眸,並未看冷厲然。
當他听到從他嘴里道出那句,「她已經是他的人時,」他嫉妒了,心痛了。可他為何還是不能死心?
他知道她就是他今生的劫,他再也不會愛上別人了。
各自沉默,彼此這樣對持的一幕持續上演在玫瑰園,劇情演繹到此,一旁的吳浩,仿似此時才知,兩人這次是來真的,並不是平日里那簡單的過招對打。
怪異的氣氛圍繞在彼此間,久久都未能散去……
空氣中少了打斗的聲響,玫瑰園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空氣中……
不久後……
「你知道女乃女乃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嗎?」
緊緊抓住子軒襯衣的手,骨指分明的手指在頃刻間松開了。
子軒這一句話正戳中了冷厲然心中的軟肋。
「這一切,我和老九都知道。可是你為什麼不給她去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
「啊!」冷厲然驟然間的轉身,一個用力踢飛了身邊空的桌椅。
吳浩在最緊要關頭端起手上的紅酒杯,搶過那瓶他鐘愛的82年拉菲,心里還在撲騰的跳個不停。
幸好搶救及時,幸免遇難啊!在酒瓶上深情的擁吻了下。
就在吳浩正做著這一系列動作時,冷厲然惹火的黑眸僅在瞬間便掃了過來。
「呵呵……」
「我肚子不舒服,我先……」
吳浩的話還未說完,順著自己手指的方向,頓眼尋去,見到的是林馨滿臉蒼白如雪的望著他們目前所站的方向。
吳浩感覺自己這次真的闖禍了。
冷厲然,子軒,吳浩,林馨,大家都沒有說話,風一點點帶著林馨沉重的步子,漸漸往冷厲然身邊挪動。
子軒從地上一個用力,起身,想解釋些什麼?
可看林馨的臉色,他即將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處,發不出絲毫聲響。
林馨在下樓听到那句為什麼不讓她見她最後一面時?心都在顫抖,好似天塌下來的感覺,世上真的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腦海中僅浮現的一個詞句,只有「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你不是說要等馨兒的嗎?
為什麼?
女乃女乃您是不是怪馨兒沒有去看你……
無盡的自責,滿月復的哀傷,心痛的滋味在糾纏著這個孤單可憐的女孩。
在他面前,她的身影顯得異常的矮小,仿似風吹過,她就會倒下一般。
她抬眸良久注視著這個她愛極了的人。這個她在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不要輕易動心,不要輕易愛上的男人。
心為何這般痛?
心底生出一抹別樣的疏離感,索繞心頭……
這一刻,林馨才知道,原來自己從來沒有讀懂過他,她不知道自己與他的距離原來不是遠這麼簡單……
抬眸對視上他冷冷的臉,心底的疑問緩緩道了出來。
「他說的是真的嗎?」
在他眼中,她眼里沒有淚,但是那抹憂愁與濃濃的哀傷卻讓他的心不明的慌了。
沉默……
「為什麼?」
林馨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在他面前,她從未這般大聲的對他嘶喊過。
「你說過會帶我去見女乃女乃的……」
「……」
「你這個騙子……」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林馨感覺世界都在旋轉,漸漸,眼前一片黑暗,身體在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去,她與他的距離在一點點變遠。
冷厲然一把抱住了即將倒下的林馨。
一切,從這一刻都在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轉身,對子軒的這一眼,讓旁觀的吳浩膽顫心驚……
子軒,心底滿是悔意,說好不傷害她的,可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樓上臥室,林馨全身冷汗直冒……
2個多小時過去了,一直高燒不退,子軒用盡了各種方法,燒一直退不下來。
屋里的三個男人在焦慮中等待奇跡的出現。
最後,冷厲然動用了,地窖中的冰塊,不久後,燒是慢慢退了下來,可林馨整個身子冰冷,沒有溫度,吳浩這一聲,「送醫院,」得到的是子軒暗淡的回復,「結果都是一樣。」
隨著子軒話完,冷厲然一拳,把子軒揍出了1米開外,吳浩嚇得都不敢上前拉架。
驟然間,空氣里靜的出奇。
一分鐘後……
子軒一手撐著地面,緩緩起身,嘴里的話依然如初的再次述說著。
「她自己要是不願醒來,做什麼都是枉然。」
子軒言語間的冷意好比那正冒著寒氣的冰塊般,讓人心底滿是涼意。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告訴她嗎?」「還需要我告訴你答案嗎?」
「這就是你對她的在乎?這就是你對她所謂的愛嗎?」
原來你的愛這般的廉價……
冷厲然的這一席話,讓屋里听聞此話的兩個男人,臉頰間閃現出的神色都透著濃濃的憂愁。
子軒幽深暗淡的眸子對上的是冷厲然冰冷的眼神……
冷厲然面對著臥于床榻上,緊閉雙眸昏睡的林馨,冷冷的說道︰「不醒是嗎?明天早上,天亮前,你再不醒,我會讓你永遠都找不到你女乃女乃的骨灰。」
眼角的一滴淚,悄然滑落,冷厲然知道,她听到他對她說的話了。
心卻如萬般針扎般痛,他知道,這樣的話,說出去就是訣別,他和她再無可能如同往日般甜蜜相處了。
落寞的轉身,沒有看房里的任何人,他獨自一人離去……
隨著他見到她眼角那一滴淚時,他听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在抱著她進屋後,屋里的場景,以及她換過的衣服,說明什麼?
他太明白,親自盯著她喝完藥,他守在床邊,等她呼吸均勻睡後才離去。然,一切,她都用了心,為何?
「幫我訂明天一早的早班機。」
「可公司明天有個……」
吳浩的話還未說完,尋到的是冷厲然瞬間掃過來的凌厲眸光。
吳浩「……」
「是!」
賓利的身影疾馳般駛出玫瑰山莊。
車上,冷厲然一直是閉眸養神的狀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並不是他要的結果。
解釋一說,向來就不會在他的身上出現,如果這是錯誤的開始,就讓它一直這麼錯下去吧!
引人矚目的車速,平穩的疾馳在高速公路上。
窗外藍天白雲,晴空萬里,空氣異常的清新。天氣的景象與冷厲然的心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通知所有人2天後,全部回z市。」
聲音低沉透著他獨有的魅力。
前面開車的吳浩還沒有明白過來,主人這是鬧哪樣?明天早班機離開,兩天後讓所有人回z市。
貌似這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宣布啊?
「那老九與金涵凡?」
吳浩小心的瞄著車後座剛發號司令的某人。
可為啥空氣里還是這麼安靜,吳浩並未等到某人的絲毫言語,意思很明白。
在車即將到達公司時,某人的聲音終于再次出現在了車里。
「明天接吳媽到玫瑰山莊,那邊的安全讓老九負責。」
「是!」
「馨兒,對不起!」
子軒知道她能听到,眼角那一滴淚,不僅流進了冷厲然的心里,也映入了子軒的眼中。此時,除了說這句話,他再也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
轉身離去。
林馨听到的是房門被被輕輕關上的聲音,屋里靜默一片。
「空氣中……」
林馨在冷厲然對她說那樣狠決的話時,早已被凍醒,冷到極致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向她襲來,怎能不醒?
換句話說,她要不醒,怎麼對得起他這一席話。
眼眸緩緩睜開,眼神一直處于放空的狀態。
不久後,林馨閉上了雙眸。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女乃女乃,馨兒對不起你,馨兒知道錯了。」心里難受的情緒壓抑著,從此在這個世界上,就她一人,再無一個親人了,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與女乃女乃一起生活時的幸福畫面。
這樣的畫面在腦子里盤旋久了,就注定會在心里埋下一顆思戀的種子。
或許,日後,腦海里,一個念想,是女乃女乃的身影,走在街上,看到相似的老人家,她會第一時間想到女乃女乃,一個人吃飯吃到哭,一個人听歌听到哭,一個人/流淚到天明,林馨不敢去深想自己以後會過著一種怎樣的生活?
哭,能把女乃女乃哭回來嗎?能解決什麼問題?鬧,于事無補,逃,能去哪里?女乃女乃,馨兒不會讓你就這麼無緣無故的離開,事實的真相是怎樣?馨兒一定會查個清楚明白。
就自己現在這身板,想啥,都做不了,已是18歲,都是成年人了,不小的年紀了,過完年就都19了,是該讓自己長點記性,不該踫的東西永遠別去踫,自己做錯的事情,自己該為這次失足買單。
她對自己說過,以後這樣的事情再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林馨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這麼笨過,以至于,才會讓女乃女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
心里的痛意與愧疚糾纏著她,這個魔咒怕是會一直跟著她吧!
她怎麼都無法入睡。
林馨,你必須讓自己成熟起來,現在你必須睡覺,養好身體,接下來迎接你的是什麼?你應該清楚。
清晨,8點,玫瑰山莊的書房,老九,子軒,吳浩,吳媽,一干人等,全都準時到達開會地點。
彼此也都相互知曉各自的底細,大家匯聚在一起,原因很簡單,該怎樣讓這個丫頭快點好起來?
這是今天開會的目的,也是冷厲然走後交給吳浩的一個艱巨任務。
吳浩先講了主人離開前對他說的話,「主人,讓所有人現在都回來了。」
老九,在思量冷厲然這是何意?莫不是為了老人家的葬禮?可他如此大動作的背後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與他這樣的男人過招,他老九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更何況是那個小丫頭。
「主人在那邊,就古森一個人能行嗎?」
話,是吳媽問的,大家沉默。
「現在關鍵是林馨這丫頭到時候醒了,她問起來,我們到底該怎麼說?」
這是吳浩擔心的地方。
要是主人回來,這丫頭有個什麼閃失,那他就是由十個腦袋都不夠主人踢的。
「他應該2天後會回到z市,關于老人家的喪事,應該是回國辦的。」
「我們只要在這兩天里面看好這丫頭,不出大亂子就行。」
老九心里心疼這丫頭,也為現在這兩個人鬧成這樣而著急,以後還有機會走在一起嗎?那怕會是件很難很難的事。
可那邊反饋的情況也說明不了什麼?這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老九一直疑惑的根源。
「你從哪里來的消息,萬一這次主人劍走偏鋒,來個極端的處理方式,也不是沒可能啊!」
吳浩,隨口來了這麼一句。
「不可能,依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會把老人家帶回來,讓她們在見上最後一面,他一定會這麼做。」
「你以為,那機場是你們家開的,那是什麼?以前那是活生生的一個人,現在這是什麼啊?尸體啊!是尸體啊!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帶回來的啊?」
老九都懶得拿正眼瞧吳浩,感覺和他溝通是件極麻煩的事,tmd.,他冷厲然,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那這幾年外面賦予他的稱號,那算是白叫了。
子軒,一直沉默中,沒有看任何人。
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九,抬眼掃視了眾人一眼後,安排著大伙要做的事情。
「要是萬一那丫頭,問起來,你們就統一轉移話題,穩住她的情緒,等……」
老九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眾人頓眼尋去,看到的是,林馨一席休閑純棉的運動裝扮。臉色極為的平靜,她的眸光與大家交匯在了一起。
大家都不知道,剛剛屋里的話,這丫頭听到了多少?誰都沒有再開口。
空氣中一下子,顯得特別的安靜。
「老九,都別說了,謝謝大家,我沒事,吳媽,我餓了,幫我弄點吃的吧!」
吳媽急忙從沙發間站了起來,一臉擔心的神色,望著林馨,應答著她的話。
「好,好,吳媽這就去幫你準備去,來,你回屋躺著休息下吧!這傷口別又扯開了。」
林馨,什麼話,都沒有在說,只是對吳媽回了一個溫暖的笑臉。
她在極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正常,平靜,她要告訴大家,她一切都好。
自己的事情,自己應該理智的去處理,要是她成了所有人擔心的焦點,那她真的應該反思自己。
可事實是,她已經成了大家集體保護的對象。
苦了這丫頭了,硬是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是不想大家擔心吧!哎!吳媽這心里滿是對林馨的心疼。
吳媽感覺這次再見林馨,有什麼地方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到底哪里變了?她也說不上來。
「老九,子軒,有時間嗎?我們聊聊。」
老九與子軒相互對望了一眼,彼此心中了然,知道這小丫頭是要問什麼事情?
吳媽一手,扯過,吳浩,一邊對大家說著,你們聊,我們先下去了。
吳浩,其實心里挺不樂意的,啥意思啊?這算是排擠我嗎?
房門關上後,老九過來扶著林馨,往沙發的位置走去。
都坐下後,林馨看了一眼子軒,知道他心里因她的事,在自責自己。
轉眼望著老九,心里卻有一抹被家人溫暖關心後的感動。
「妹子,你現在啥也別胡思亂想,一切都有老哥在。」
老九的話完後,林馨沒有說話,只是一直這樣望著他,讓他心底突生一抹對這丫頭的愧疚之意。
是感覺這次老人家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怕是與自己也月兌不了關系,要是那晚自己計劃在周密些,那老人家是不是還健在?
老九一度陷入了深思中。
「老九,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你要如實的告訴我事實的整個經過到底是怎麼樣的?」
林馨的話,讓老九的思索的心思瞬間回爐,他望著這丫頭,說道︰「你說吧!妹子,老哥把知道的,肯定全都告訴你。」
「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那晚在醫院逃離的整個計劃和那晚我女乃女乃的身體情況?」
老九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居然問他這事?
從她問他的這個問題,他知道,這個丫頭開始在轉變了,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以往他對對她有個一個評斷,這個丫頭,只要有伯樂指引,定是一匹極好的千里馬。
幾年後,必定會掀起z市的一番風雨,成為z市眾名媛中的佼佼者。
她平靜的眼眸,靜如清泉,在她听老九講解的過程中毫無一絲波瀾。
可在听到疑惑處時,她的聲音突兀的就抬高了幾個音量,「你是說,那晚,120急救車出去的時候,我女乃女乃已經被送出醫院了,當時車里就只有司機一個人,那現在還能找到那個司機嗎?」
她要知道,在120急救車駛離醫院這段時間里,都發生了什麼?
「司機也是我的人,我查過,沒有問題。」即便,你現在要見他,你親自在問一次,都不是問題。
林馨,明白,老九話里的含義。
她清楚的記得,她在病房離開時,女乃女乃的身體一切都很正常,想到這里,她不經意的想起那次,他給她看過女乃女乃的視屏,女乃女乃當時臉色紅潤,一切都好,可為何這麼突然?想到這里,眼底滿是傷感的一層水霧慢慢蓄滿了眼眶。
不看老九,子軒,她堅強的在心里對自己說了一句話,林馨,你要是敢把這滴眼淚流出來,你就應該從這玫瑰山莊的樓頂跳下去,你還談什麼查清真相,你要這個鬼樣子,還談什麼理智?
平復後的心緒,漸漸歸于平穩。
「您是說,秦燕,用了**計,在大家都注意著從120急救車里抬下的那個傷患時,秦燕當時,叫人抬出的那個老人家,根本不是我女乃女乃?」
原來,秦燕並沒有按照老九的意思做?說明什麼?她不知道。
那晚在洗手間里秦燕對她說的話,赫然醒目的提醒著她,事情肯定沒有她當時想的那麼簡單。
「既然計劃如此周密,那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老九被林馨這問話,給難住了,整個事情他一手策劃,可他卻不知道事情的整個過程?說出去,誰會信?
老九沉默了。
他用的人都是自己的親信,事先他讓人查過參與這次計劃所有人最近一段時間的交際往來明細,並無任何可疑之處。
事情敗露,老九雖然做有最壞的打算,但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里,心中也是震驚不已的。事後,所有人他也全部都排查過一次,根本沒有任何人有嫌隙有泄密的可能。
林馨見老九一直沉默,便把眸光放在了一邊一直未言語的子軒身上。
「你是不相信我?」子軒沒想她會懷疑自己,子軒明白林馨這一眼意義為何?
可是對于她對他的不信任,他心底還是介意了。
林馨收回剛放在子軒身上的眸光,小嘴在一張一合間緩緩說道︰「你和老九是我最信任的人,但是我有一個疑慮,在當晚,有一個帶面具的神秘男人,手臂上有一個月牙的紋身,我想知道他是誰?」
林馨的話完,是子軒瞬間望向老九的畫面在林馨面前展開,也就是說那個人子軒也不知道,如果要是這個人是冷厲然身邊的,那麼子軒,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手臂上有月牙的男人是誰?
子軒望著老九,老九未給子軒任何回饋。而是抬眸注視著林馨,久久沒有言語。
氣憤一度陷入低迷中。
老九最終還是未能抵過心里對林馨的愧疚,還是開了口︰「他是冷厲然身邊的人,但卻是我派過去的臥底。」
林馨驚訝的神色,讓老九感覺自己還是說錯了話。
顯然,老九這一句話,讓子軒吃驚不已,他,吳浩,冷厲然,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彼此統一戰線,竟不知道在他們身邊,還有別人布置下的眼線。
在冷厲然身邊的那個手臂帶有月牙的男人會是誰?
冷厲然是知道還是不知道?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老九。
「丫頭,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但是有一點,我很肯定的告訴你,這個人絕對不會背叛我,你相信我,就是我身邊,所有人都出賣了我,他也不會。」
老九哪里來的自信,林馨不知道。但是她能想到,老九會派這個人去冷厲然身邊做臥底,那這個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現如今肯定不會只是小蝦米一枚,那一定是已經混到了冷厲然身邊,並且還是冷厲然極信的過的人。
她在想著剛子軒心底的那個疑問,那個男人到底會是誰?她知道這個男人必定是認識她的,並且與她有過不止一次的交流。
在那個男人身邊這麼長時間,她知道他信任的人不多,除了吳浩,子軒,就是金涵凡,古森,其余的那些人,她都不是很熟悉,那就更不用提了。
那麼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吳浩和子軒,那不是金涵凡就是古森?
現在回想起,那一晚,他不小心泄露出自己的聲音,這個聲音與誰最相似,她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老九這麼力挺他,他不是值得懷疑的對象,那麼問題的關鍵到底出在哪里?
大家心里若有所思。
久久後……
老九抬臉看著林馨,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緒,視乎有什麼要告訴她。
林馨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