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幾個月了,王嫣在家里天天等著冷厲然去接她回去。奈何,冷厲然卻從未給她打一個電話,又哪里來去王家接她一說。
在她回國那天,冷厲然去機場接了她,本說送她回王家,可她說王家一個人住著那麼大的房子太空了,再說爸媽也還沒有那麼快回國,所以房子現在空置在那里,讓人打掃也要時間,要不先住冷家別墅。
冷厲然沒有說話,結果下車她才知道,原來冷厲然把她送到了,花坊國際公寓。
當時,她心里是不樂意的,但看男人的臉色,不怎麼好,她也沒敢說什麼。
可她下車,司機把她的東西卸下後,冷厲然連車門都沒出,只留了句,「好好休息,」人便隨著車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完完全全被忽視的感覺,讓她愛他的心碎了一地。
上次在他辦公室被訓後,她立馬就回了花坊國際公寓,收拾東西回了王家。
氣消了後,可總歸還是想著他能來接她,不然,她要怎麼回去。為了面子,她和他就這樣冷了兩個多月了。
王焉怕,她這次回國為的就是重新把這個男人在找回自己身邊,可她感覺自己和他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
以前在他公司,在冷家別墅,在玫瑰山莊,這些地方她哪一個不是隨意出入。當時他是如何寵她,在z市那可是娛記們爭先報道的焦點。
馬爾代夫他和她甜蜜的身影,奢侈品首飾專櫃,他和她一起挑選情侶對戒的幸福畫面,拍婚紗時他和她相擁相吻的鏡頭,一幕幕,物是人非,事隔多年,一切都變了。
這兩個多月里,她也沒閑著,該做的她一件不少的都做了。
「厲然哥,我不會放手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要你和我結婚。」
林馨一覺醒來,頭痛的要命,抬手覆上額頭,就知道發燒了,這燙人的溫度,真心叫人難受。
黑漆漆的夜里,窗外的風呼呼刮著,風聲甚是嚇人。
林馨心里一鼓作氣,好幾次才從床上坐起來,開了燈,望著冷清清的屋子,一顆心冷的失去了溫度。
在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得去找點退燒藥吃。下床,翻遍了所以的櫃子,都找不到半片藥影子。
「這個該死的男人,都不生病的嗎?連個醫藥箱都沒有。」
林馨心里搗鼓著這麼句煩冷厲然的話後,轉身拉過衣櫃,撤了件男人的大衣,穿了進去。冷厲然186cm的身高,林馨165cm,這衣服,穿進去,手都不見了,著實太大。
顧不得這麼多了,她還順帶著撤了條男人的圍巾圍在脖子上。
這大衣可以當裙子穿,長度差不多到林馨的腳踝處了。林馨打開牆壁的燈,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有一個老/毛病,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落下的。
一冷就肚子疼,順帶的胃也會不舒服。
不知幾點,但也知道是晚上了,至少天都黑了呀。從早上睡到晚上,就那麼一杯牛女乃,兩個薄餅,肚子早都在唱空城計了。
林馨吞了下口水。「丫的,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啊!該死的冷厲然真的是個超級小氣沒品的男人,林馨,你早上不就自己說了嗎,你得罪了他,你還能指望自己有什麼好日子過,看吧,今天連佣人都沒有來過,他這是要準備餓死她的意思嗎?那也未免太不把她當回事了吧!」
廚房,林馨先給自己倒了杯熱開水,水緩緩流出,熱氣騰騰,看著就舒心養眼。林馨雙手捧著水杯,一邊吹,一邊喝著。
溫溫的水緩緩滑過口腔,流進身體,心里一下子暖暖的,很暖心的感覺。
望著那一盆的隻果,她苦笑了下,順手拿起兩個隻果,在廚房找了一個大碗,把隻果放進去,在找來食鹽,灑了些,水龍頭下接著水,水剛淹沒過隻果,她關掉開關,把碗放在廚台上。轉身出去了。
客廳,找了半天,也沒有醫藥箱,關于什麼藥物方面的,毫無所獲。
端著水杯,盤腿坐在沙發上,眼神都是處于放空狀態。
打開電視,里面正放著一個抗日戰爭片,無心看,調著台,幾次下來,也沒有一個自己想看的,最後在一個唱歌比賽的節目停下。
屋子里終于不再那麼安靜,有歌聲在回蕩。
起身放下水杯,去了廚房。把手腕的衣服往上挽了挽,開始洗隻果,一遍,兩遍,直到碗里的水換第三次,林馨才算是放過了碗里的隻果。
最後,還是跟隻果作對似的,拿起在水龍頭下最後在沖了沖。林馨在想,自己是不是和這隻果有仇,還是自己有強迫癥?笑了下,搖了搖頭。
客廳里,歌聲悠揚的響應在屋里的每一個角落。林馨拿起一個隻果就開始吃。
說她懶吧,還真有點,關鍵是自己真的不想吃什麼?嘴里一點味口都沒有,沒有什麼想吃,也沒有什麼特別能引起她的食欲。
雖然知道空月復吃隻果不好,目前,她倒是沒有覺得什麼不好,餓了,有東西吃就很好了。
隻果剛吃一半,屋外一束光亮,打在客廳窗戶上,照進來。隨後是車子熄火的聲音。
林馨想,「是回來看她有沒有被餓死的嗎?還是看她有沒有被凍死?」
林馨表情很平淡的吃著隻果,看著電視,懷里抱著一個抱枕,身子靠在身後沙發上,背後還墊了一個靠枕。
一分鐘後,屋外的說話聲,讓林馨意識到,不止冷厲然一個人,因為還有一個女的聲音,這麼柔的聲音,她光听著都感覺全身都起雞皮疙瘩,這男人听了該恨享用吧!
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門開了,林馨沒有往門口看,一臉淡然無視門口進來兩人的狀態。
王嫣先進門,冷厲然隨後進來。
三個人,一副畫面里,三個不同的表情。
王焉很驚訝,屋里還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她肯定是認識了,她那兩個多月里花了那麼多心思,為的不就是沙發上,她面前正在吃隻果的這個女人嗎?
可在冷厲然面前,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臉色,轉身,像是不認識林馨一樣,手很是自然的挽在了男人的手臂上,王焉要是說認識林馨,冷厲然應該覺得奇怪了。「厲然哥,家里有客人在,我過來會不會不合適?」
林馨在想,你倒是會裝哦,剛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是什麼,恨,好不啦?轉瞬即逝後是什麼,是驚訝,再轉到現在一副自己大方得體的淑女範。
林馨在王焉進門後,看她的視線里,被人總盯著瞧,心里感覺總是有些怪的,她好奇的往門邊,望了一眼。剛好把王焉眼里該看到,不該看到的所有情緒全部盡收眼底後,收回了自己的眸光,繼續神色正常的看電視。
所以,等冷厲然進屋後隨著王焉的話,去看沙發上的林馨時,林馨是一副很平靜很正常的表情。
男人眼底有一絲怒氣很快劃過。冷厲然大手攬過王焉的腰,兩人一副秀恩愛的畫面,在林馨看來,當真無比的刺眼。「沒事,無關緊要的人,先上樓。」
王焉听冷厲然這麼說,想著,「兩人,肯定吵架了,是不是他有什麼話要對那女人說。」看到她身上穿著的是他的衣服。心里就怒火往上竄,她極力的壓制了下來。
這個男人7年前屬于她,7年後,誰也別想從她手上搶走。「厲然哥,我都不知道房間在哪里?你陪我上去,好嗎?」
冷厲然望著王焉,寵溺的笑了,攬著她往走上走。
冷厲然的話,听在林馨的心上就像被針扎一樣難受。「無關緊要的人,原來自己在他心里面是這樣定義的,昨晚還那麼諷刺的問她有沒有愛過他,哼,冷厲然,你敢讓我愛上你嗎?」
林馨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怒氣,吃隻果的動作,也在加快,電視里面明明放的是唱歌的節目,歌聲是歡快的節奏,林馨卻看的哭了,吃著隻果淚眼模糊,眼淚滑落臉頰,林馨用手擦過,淚水溫熱,心卻冰冷。
用手用力的模了模眼淚,把最後一口隻果吃完,果核扔進垃圾簍。起身,端起碗往廚房走。起身前,順手拿起了茶幾上的一盒抽紙。
把碗用水洗過之後歸回原位。
打開水龍頭開關,用冷水洗了臉,抽出紙巾,擦干臉上的水,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眼楮紅的跟兔子一樣,那是因為隱忍眼淚的後遺癥吧!轉身準備出去時,廚房門口踫到了他。
「讓開。」林馨的話說的很沖。林馨沒有看冷厲然,就直接拋出了這麼一句言簡意賅冷冰冰的兩個字。
男人蹙眉,雙眸寒冰,林馨總感覺他看人的視線,給人很冷的感覺。
林馨是這樣理解冷厲然看她的。
冷厲然個子高,堵在廚房門口,他不讓,林馨根本過不去。
林馨手里拽著紙巾盒的手用力收緊,她心里很火,要是這個時候,眼前這個男人再這樣擋著她的路。她肯定會一口咬死他的心都有。
「哭了?」
冷厲然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听上去好像是剛熬了一個通宵的樣子。
林馨低著頭,死也不看他,她不會把自己落魄的一面展露在這個男人面前。夜里本就安靜,此刻除了電視里的歌聲,在無其它聲響。
他和她站在廚房門口,一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畫面。
電視里,不知是誰,在翻唱張震岳的再見,歌詞穿透人心,加上林馨之前埋下伏筆的情緒,這會那該死的眼淚又快要流出來了,林馨拼命的忍著。
歌詞,卻沒有放過林馨,在客廳里一次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