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殺人狂,誰允許你火化我爸的?!」
五個手指印硬生生地烙在他的瘦尖的臉頰上,傳來火拉辣的疼痛感,然,比起這一個來勢凶猛的巴掌,他的心更痛,若是能用耳光消除一些她心中的痛苦,他寧願她把他的臉打毀容。
「詩藍,都是我不好,你打我,揍我,只要你能好受一點。」他黑漆的眼眸里盛著卻只有濃烈的歉意。
痛苦的她失聲痛哭,緊蹙的秀眉此時已經完全扭曲,下一秒,她像只惡狼般撲向了他,啃咬著他的臂膀,一股血腥味瞬間飄了出來,她哭得越重時咬得便越用勁,心里的痛楚到了宣泄的極點。
他緊咬著菱唇,面部扭曲的緊眯著雙眼,痛苦的眉宇擰成團,薄唇因牙齒的緊咬已滲出了絲絲血跡。
只要能讓她心里好受些,此刻做什麼他都願意,他就像一只沒有感覺神經的木人,任由著她肆意殘忍的啃噬。
她的眼淚順著面頰一直滾落在鮮血直流的傷口上,咸咸的淚水有如在他的傷口撒了把鹽,痛的他倒抽口冷氣,然,他仍是那樣堅挺著,沒有退縮的意念。
末了,詩藍咬累了,重重的癱軟在他懷里,嘴唇一片鮮紅,淚水和著唇上的鮮血靜靜地流淌下來,順著脖頸一顆顆滑落。
他手臂上清晰見的深深的牙齒印,似在表示著她剛才是多麼的瘋狂,內心又是多麼地撕心。
她緊閉上淚眼,再緩緩睜開,傷心痛絕的淡淡開口,「我爸走得還安詳嗎?」
明澤恩哽咽了一下,強撇出一個傷心的笑意,「我讓理容師為他整理了一番,走的時候他面部慈愛,很安詳。」
「嗚…」詩藍還是控制不住地再次嚎啕起來。
窗外吹來寒涼的風,單薄的絲質窗簾揚起簾角,似乎要把屋內痛到冰點的氣息吹散一些,風兒也心痛了。
然,詩藍被一陣冷風灌醒,她忽地站了起來,一頭往堅硬的牆面上狠命地撞去,頓時,額頭上鮮血直流,「爸,你們走了,我也不想獨活。」
明少驚恐地緊緊拽住她,心痛得摟入懷中,一股酸澀感直涌上心坎,「詩藍,你爸走了,還有我在,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她奮力掙扎著,一股不想活的勢頭。
「詩藍,你媽還下落不明,難道你不想把她找到嗎?還有這場火災警察已經確認是有人蓄意縱火,難道你不想找出凶手,讓你爸白白枉送了一條性命。」
他的話猶如一濟清醒濟,直接澆得她呆愣下來,質疑恍惚的眸光直逼向他。
「詩藍,你在殯儀館暈倒的時候,正巧警察也來了,他們告知在排查後,現有一只引這次火災的煤氣瓶,而你家是用天然氣,根本沒有煤氣瓶,初步判斷能是有人蓄意放火。」
看著她不置信的淚光,他強申了一句,「也就是說,這是樁謀殺案。」
「凶手是誰?」詩藍呲牙厲聲問道。
他搖了搖頭,「警察目前還沒有鎖定嫌疑犯,仍在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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