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少撐大了眸子看著她,眼神的對視讓他完全明白了她此刻心理所想的,孤蕊不是別的女人,她愛的是他的心。
明志楠夫婦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孤蕊,這次是澤思做得不好,年經時誰都有犯錯的時候,你就原諒他這次,我保證…保證他不會再惹你不高興了,婚禮提前是好事,也了了我們的一樁心願,你就答應吧,我是一直把你當兒媳婦看的,你要是不答應,我這心呀該多難過呀!」葛蘭模著心坎走到病床前,輕輕拉住了孤蕊的手撫摩著。
她現在徹底為難了,她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明氏夫婦這幾年待她如已出,甚至超越了對親兒子澤恩的好,看著叔叔阿姨痛苦的愁容,她想辯解下去的話硬是活生生地被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氣氛再度處于冷凝中。
明志楠再也按捺不住了,怒氣沖沖地走到澤恩身上,伸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不孝子!好好的在外面招惹是非,看我不教訓一番你是不知道悔過。」
反手‘啪’又打了明少一個耳光。
尖銳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尤其突兀,穿刺著人的耳膜。
「老頭,你這是干什麼呀?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打兒子!」葛蘭著急地拉住丈夫,護住絲毫沒有躲避之意的兒子。
孤蕊也在急忙勸著明叔不要打澤恩。
而武塵卻像個局外人一樣呆呆地站在那里,智商超高的他怎麼會看不出來老爺是在使用苦肉計。
「你給我走開,別護著他,都是你慣壞了,現在連準媳婦都不要他了,你還不讓我教訓他一番。」明志楠用力把妻子拉到了一邊,接著又是幾個耳光硬生生地打在了澤恩的臉上。
本就受了武塵的一番拳打腳踢,這伙又挨了狠狠的幾耳光,明少的臉徹底有些扭曲了,嘴角和鼻孔絲絲鮮血直流。
葛蘭沒法去阻止也阻止不了,眼淚唰唰地流個不停,哭泣著喊著孤蕊你快是答應呀,要不然澤恩會沒命的。
看著搖搖晃晃再也支撐不住的明少,孤蕊心一軟,「我答應!」
說完,她緊閉上雙眸,任淚水從眼睫處慢慢滑落滴落在被褥上。
正要揮向兒子的拳頭頓時在半空中僵住了,明志楠像是料到了似的眼底盛起了一抹狡黠。
而‘我答應’三個字深深刺痛著武塵的心,他好像靈魂被抽離了一樣,精神恍惚地朝病房外走去。
明氏夫婦都因興奮並未在意到武塵的離開,然,用余光掃向武塵的孤蕊,心卻突地揪痛。
不知為何,答應了做他的新娘,卻並不開心。
直到深夜,仍拗不過孤蕊,最後明少帶著父親回到了家中,母親便留在醫院照顧她。
完顏孤蕊是個懂事的孩子,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事耽擱了三個人的睡眠時間,況且明氏集團還需要澤恩去打理,所以不管怎麼說她也要澤恩回去休息。
回到家中,明志楠滿心欣喜地進了自己的房間,明少也疲憊地回到了獨屬于自己的房間。
虛弱無力地坐在床邊上,扎著滿滿紗布的雙手頹廢地抱著頭,他不知道那句‘我們下周結婚吧!’怎麼就說了出來,令他自己都渾然一驚。
不厚非他當然腦袋里只有一個意念,就是不能讓孤蕊再受到傷害,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娶她為妻。
手掌握緊掐入手心,一百遍一萬遍告誡自己一定要將與詩藍的感情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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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住院的幾天,明氏夫婦細心地照顧著孤蕊,明少也是在忙也會每天抽空來看她一伙,使得恢復得很快。
這天,剛從醫院出來探望完孤蕊時,佇立在醫院的大門口,突然想超來了一件事,cartier珠寶公司的總裁應該出差回來了吧。
容不得片刻停留,疾步朝炫墨綠色捷豹邁去。
雖然他與詩藍劃上了句號,但她母親的下落他一定要幫好找到,況且這件事能跟弟弟納星的命案或許有關。
炫綠色捷豹穩穩地停在了cartier珠寶公司的門口,遠遠地就看到了大廈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詩藍!
耳朵微動,似乎听到一陣熟悉的停車聲,王詩藍不自覺地扭過了身子看了過去。
緣份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倆個並沒有事先約定的人偏偏如此巧合地遇到了,但她在心中告訴自己這是有緣無份。
倆人尷尬地收回了目光。
明少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眼眸波動地眨了眨,邁著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你是來找cartier公司的總裁吧?」
詩藍點了點頭,仍舊沉默不作聲。
「我陪你一起去吧,cartier公司的總裁不是普通公司,這麼大型的公司總裁不是那麼好找的。」明少清淡地說道。
他下周就是有婦之夫了,所以他要克制自己的感情,盡量顯得輕松自然。
詩藍想了想也是,這關系到母親的安危,不能因兒女私情耽擱了,便默默地應了一聲。
倆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金碧輝煌的大廳,坐進了同一部客梯,因為已經過了上班高峰期,電梯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冷凝的氛圍在包裹嚴密的電梯里更讓人渾身不自在。
終于來到了cartier珠寶公司的樓層。
名人就是名人,前台一看是明氏集團的總裁明澤恩先生,便熱情地招呼了進去。
坐在寬敞華麗的貴賓接待室,詩藍緊張地十指緊扣,心里暗暗祈禱著能夠一帆順利。
她內心的焦燥全數落在明少的眼中,他的心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個個子不高但長相還算以的大約四十來歲的貴氣男子走了出來。
明少一眼就認出了他便是cartier珠寶公司的總裁郝先生,之前在報紙上有看到過,只是一直未有機會見過本人,一來他們不是同一行業,二來听說這人久居國外,很少在國內。
「哦,你好,你就是明氏集團的總裁明澤思先生吧?」貴氣男子優雅地問道,說話還帶著一股國外風味。
明少趕緊從商務沙上站了起來,同樣優雅地伸出了手,「是的,郝先生,真是好記性。」
雙方握了手表示了友好。
「這位是?」郝先生的目光瞥向了坐在明澤恩旁邊的女人。
王詩藍尷尬地站了起來,嘴角扯開了一個別扭的弧度。
「她是我的朋友,王詩藍。」明少簡明意駭地介紹著。
郝總裁友好地伸出了手,嘴角幽默風趣地勾起一抹弧度,「王小姐,長得很漂亮。」
詩藍刷得臉頰緋紅,很不習慣被人當眾這樣夸贊,尷尬地伸手與他握了個手。
這話听得明少心里很不是味道,幸好這人全身流著一股國外浪漫風氣,否則他還真看不慣。
在國外也呆過一段時間的明少很清楚地知道,國外人都是這樣說話的,便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事情重要,明少趕緊拉開了正題。
「郝總裁,我們此次來找你是想知道你們的這枚鎮店戒指的下落?不知當時是誰購買了?」他掏出了那枚明晃晃的鑽石戒指。
郝總裁接了過來反復瞅了瞅,知意地點了點頭,「一回到公司就听秘書說了。」
「那是誰買了呢?」詩藍急迫地問道。
惹得郝總裁撐大了眼楮錯愕地看著她,末了詢問道,「王小姐,這戒指被誰買走有什麼關系嗎?」
怎麼跟他解釋呢?詩藍暗暗怪著自己心太急。
「郝先生,是這樣的,這枚戒指是我在一次商業宴會上撿到的,我只是想物歸原主。」明少說得極其自然,神情肯定,讓人不得不信。
郝總裁明了的點了點頭,詩藍這才暗暗在心底松了口氣,幸好他圓了場,否則若實話講出來,就怕別人怕受牽連而最後不願真實相助。
「明少爺真是好心,不愧在業界的生意是越做越大,深入人心呀!我這就讓人去查一下,只是時間有些久遠,要花上一陣功夫,還請明少爺和王小姐耐心地等伙。」
「好的,麻煩了。」
明少做了個謝的手勢,之後郝總裁便出去了。
呆呆地站在那里,雙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意中踫到一起的目光趕緊抽離開。
詩藍尷尬地眨了下眼楮,鼓起勇氣說了聲,「謝謝你。」
聲音輕的如蚊子響但明少卻听得份外清晰。
「不用謝我,事情還不知進展如何。」明少極力控制著燃燒個不停的心,強裝出一副淡淡的從容。
「不管怎麼還是要謝謝你,擔務你時間了。」
詩藍低垂著眼眸再次輕聲道。
明少沒有再言語,他怕再過多的一句話會爆露自己的心情,他是多麼想問一句你這段時間還好嗎?甚至于你想過我嗎?
煩燥地抓著有形的栗色碎,狠咒自己太齷齪。
妻子,孤蕊,婚禮這些詞浮現在他腦海,讓他不得不淡定下來。
分針滴答滴答一分分過去,大約一個小時後,屋門被從外面推開了,郝總裁有些疲憊似的走了進來,顯然這一個小時,他一直在忙著幫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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