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墨這人沒啥特別的本領,就是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撒起嬌來的他像個小男孩蠻愛的。
與沫浦軒不同,在她的眼里,他就像一個小弟弟,或者是哥們。
「是……我沒做到,能行嗎?」詩藍擔憂地瞅著他,又瞅了一眼燁華集團招聘的牌子。
他拍了拍健碩的胸膛,豪氣凜然,「以,當然能行,況且我是你頭,有我帶你怕什麼。」
詩藍為難的神情僵在那,無疑來說現在她很需要一份時間自由的工作,需要一份收入,再想拒絕的話到了喉嚨里硬生生地卡住了,矛盾徘徊著。
好了,現在跟我過去把資料填了吧,我的得力助手。
裘墨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滿心歡喜,她也不好再言語什麼,便隨了他過去把錄用表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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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墨綠色捷豹急馳在油亮的馬路上,來到了海邊,停好車後,明少便下了車徒步到了事先說定的地點。
遠遠地就看到武塵迎著夕陽屹立在岸邊的一處礁石上,偉岸的身軀讓他心頭一震,不知不覺中自己的鐵友也跟自己一樣成了一個堂堂的男子漢。
沒有叫他,直到走近他,在他腳下的礁石邊佇立了下來。
鞋子踩在沙子上的聲音,早就讓背著他的他知道是他來了。
沒有回轉身,淡淡地開聲,「少爺,武塵今天斗膽了,就想問你今後能否一心一意對待孤蕊?」
與預料中的一樣,他幾天突然約他出來就是想問孤蕊的事,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他與她二十來年的朋友。
海風有些刺眼,明少不自覺地微眯著眸子,有型的碎也被齊齊往後吹,海風中的他更得頎長挺拔。
「你喜歡孤蕊?」他忽地反問。
和著鹽水的空氣登時冷凝住,良久他沒有回答,只能听到風兒的聲音。
他猜得不錯,明少把目光移向前面的遼闊大海,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喜歡的人是你。」武塵突的轉過身瞅住他,不願正面回答明少的話的他,這句話卻顯得警告意味極強。
事世真是愛捉弄人,明少調回了視線對上他苦笑了一下。
今天武塵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約他出來無非就是要他婚後好好對待孤蕊,不然……就會向之前的醫院一下,對他毫不客氣。
他再次皮笑肉不笑地苦笑著,他哪里會怕這些,被他的鐵友活生生地打死他心甘情願,只是孤蕊……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去傷害,所以不管如何,婚後他都會一心一意對她。
即使苦也是苦在心里,絕對不能表現在臉上。
「武塵,你跟我這麼多年,比誰都了解我,我會是一個負心人麼?」他銳利的黑眸里泛著一抹精光。
「是孤蕊卻為了你去自殺,難道不是你的錯?」武塵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憤怒鋪滿了整張臉。
「你打吧,打死我最好,難道我心里就不苦嗎?!」
明少怒吼著,嚇得他不輕,起火來的少爺著實怕。
「打呀!打呀!」明少反抓起他的衣領,更大聲地咆哮著。
他的心好苦,真的好苦,若此時能夠泄還真是一件快事。
布滿血絲的眼球射出咄咄逼人的氣勢,武塵鼓足勇氣朝他的臉上揮過去了一拳,打完大聲叫喊道,「你不招孤蕊喜歡嗎,厲害麼,我就是不服,你打我呀!打呀!」
「好的,你自找的!」明少模了下被打得火//辣辣的臉,伸手毫不客氣地回打了他一個耳光。
武塵捂了下面頰,如狼的眼里竟是猙獰和暢快,大氣地狂笑著,「好!你好樣的!今天我就看看誰能打!」
說完,重重地朝明少的胸膛上就是一拳。
……
就這樣,你打來我打去,直到兩個人最終打得渾身是傷沒力齊齊呈大安形躺在岸邊的沙灘上。
打完一架的他們心情暢快,男從天生就是用武力解決事情。
兩人急促地呼吸聲昭示著他們剛才有多麼地瘋狂。
明少倏地站了起來,滿臉鬼笑地沖著躺在沙灘上的武塵眨了下腫青的眼楮,嘴角鼻子還流著絲絲血跡,「小子,你下手還挺重的,不是想要了老子的命!」
仰躺在沙灘上的武塵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臉幾乎也被打得扭曲,血不比他流得少,「你還老子,配嗎?才那麼屁點大。」
「你竟敢罵我,看我不收拾你。」明少呲牙利嘴,邊吼邊笑。
這就是男人爺們,從來不喜歡像女人一樣矯揉造作。
握起拳頭準備向他揮過去的時候,被被他急忙求饒。
「好了,我的酷斃少爺,我認輸了你不?別忘了下周是你的大喜日子,總不能臉上纏滿紗布去做新郎吧。」武塵調侃戲謔著,但心里還是隱隱有些痛。
說到這里,揮在半空中的拳頭停了下來,慢慢攤開成為一個巴掌,沖他擠了個眼神,他會意地伸出手,明少一把擊掌過去,接著拉起了躺著的他。
四目相視,那種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感情油然而生,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眼角濕漉漉,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溢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道,「好兄弟,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相信少爺能說到做到。
天幕漸漸下垂,之後駕著那輛炫墨綠色捷豹一起來到了明家豪宅。
回來的路上,明少已經跟何醫生通過電話,讓他來家里一趟,給自己和武塵上藥,畢竟兩人打得渾身是傷,傷得不輕。
一進客廳,就看到完顏孤蕊陪著葛蘭在聊天,要是沒有孤蕊作伴,葛蘭還真是閑得悶得慌。
葛蘭和孤蕊驚愕地看著眼前青一塊紫一塊的倆人,葛蘭焦急地詢問道,「澤恩,你怎麼了?」
孤蕊卻不知為什麼,卻問不出來,她的目光在落到明少身上的那一刻,很快就調到了後面跟著的武塵身上,眸子里充滿著擔憂。
「媽,沒什麼事,你別擔心。」明少朝沙上的母親走了過去。
葛蘭也迎了過來,然,完顏孤蕊只是從沙上愣愣地站起來,卻並未朝明少走過去查看傷口,相反她的目光卻直直的落在武塵的身上,心里緊緊地像被撕裂了般心痛。
「澤恩,你和武塵怎麼都傷了這樣,出什麼事了?傷得重不重?」葛蘭心疼地用手模了下明少臉上青腫的地方,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嚇得葛蘭忙縮回手。
正在明少為難不知該如何圓母親問話的時候,何醫生出現在客廳門口。
提著藥箱的何醫生急步走到明少身邊,路過時還詫異地看了一眼武塵,心里嘀咕著怎麼倆個人都受傷了。
「何醫生來得正好,我們上樓擦藥吧!」明少如遇救星般急忙向何醫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快跟自己上樓。
「好的。」何醫生扶了下鏡框點了點頭。
葛蘭正要跟上樓,卻被明少笑嘻嘻地攔住,「媽,傷在身上不方便,你還是別上來了。」
其實他是怕母親到時還會問個不停。
葛蘭不悅地蹙著畫得嬌麗的眉黛,「你都是我生的,還怕我看什麼?」
明少故意裝出痛的‘ ’了一聲,「媽,不跟你多說了,我先跟何醫生上樓了,好痛的,你就在樓下等我就好了。」說完,急忙拉著武塵和何醫生上了樓。
葛蘭也只好無奈地瞅著他們上去,一向脾氣倔了兒子她深知,也只好等他先處理好傷口再說了,只是臉上仍舊是一臉焦急,兒子才剛剛被武塵打了一頓,這伙又受傷了,心里心痛得很,俗話說,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無意中眼光掃到呆愣在那里的孤蕊,才猛一回神,想起自剛才澤恩進來,孤蕊就沉默沒說一句話,這跟以前的她完全不同。
「孤蕊,剛才澤恩受傷了?」葛蘭試探著問向她。
完顏孤蕊收回淡淡看向窗外的目光移向葛蘭,「我知道,蘭姨。」
語氣不帶一絲情感,平淡的沒有任何出奇。
這反倒令葛蘭心頭一震,這孩子是怎麼了?自從那晚自殺未遂搶救過來後,就現她不太對勁,對他們倒跟平日一樣親近,只是有點感覺她在對于澤恩時,似乎淡了很多。
都快做新娘子的人,卻絲毫看不出她有一絲欣喜。
相反,比以前更加沉悶,臉上很難看到笑容。
用了五十來年的腦袋不停地旋轉,難道是傷透心了?
眉宇擰成團,指尖微動,下一秒,移步到她面前,拉起她的縴手,溫和親切的聲音飄了出來,「孤蕊,澤思之前是有做錯事的地方,但他是下定了決心一定會改過來,其實在他的心里只有你。」
完顏孤蕊哪會不知道她的良苦用意,若是以前听到別人這樣說,她肯定會高興地幾天都睡不著覺,但是現在,自從那晚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她似乎看淡了一些。
對他,不知為何提不起之前的那種情感,她也只有暗自告誡自己,只是自己心受傷了有一個愈合的時間,時刻告誡自己不要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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