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在林小語跟約翰表示自己想在小鎮上找份短期的工作後,約翰馬上就幫林小語找到了一個份送報紙的工作。不過這份工作要每天早晨五點半就得起床。雖然讓林小語沒有了那種在陽光爬進窗戶照在他臉上才自然醒來的睡眠了,但是有了收入讓林小語多少在法國呆的有些心安。因為林小語來法國就是為了幫家里減輕負擔的。
雖然這份工作的賺得錢不是很多,但是對于林小語來說有一份工作生活也充實些。
每天早上五點半林小語就得在鬧鐘的鈴聲中醒來,在天際還沒有明亮的時候騎著單車去小鎮里的一家報館把報紙領過來,然後沿著小鎮的街道一戶一戶地送到報紙箱中。一般在林小語把自己要送的報紙送完後,騎著車子在回小屋路上的林小語總能看到朝陽從東面的山峰慢慢地露出來景象,那一片金光將萬物包容的美景讓林小語總是在路上停下車子留戀片刻。
回到小屋里,總能看到約翰老人在他的那個小花壇前修剪著他那些花卉,而他的小孫女莉莉蘭一般都是穿著睡衣,一臉剛睡醒的慵懶可愛模樣在餐桌上準備吃早餐,每次看到林小語走進屋里時,小女孩的臉上露出的親切笑靨也讓林小語覺得一天的開始是那麼的美好••••••
林小語的生活時光好像就在這個他喜歡的小鎮上不經意流逝了,在小鎮上生活了一個月後林小語的腳踝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為了確定自己的腳踝是真的差不多了林小語還特地去了小鎮的一個籃球場上試了試。林小語跟著一群年紀跟他差不多打的小鎮青年打了一場籃球。林小語嘗試各種運用腳踝的動作,也感覺不到了什麼異樣,只是在強度特別大的用左腳腳踝做軸心來轉身的時候,還稍稍感覺到腳踝傳出的微微痛感之外,林小語基本上可以像以前那樣去打球,只是林小語現在奔跑在球場上還得用護踝把自己的腳踝纏得緊緊的。
林小語是來試試腳踝的傷勢,可是他可以去做的那些運球動作卻是讓跟他同場打球的對手大為驚訝。那些法國青年感覺林小語這個黑頭發黑眼楮的東方人在球場上跟他的外表一樣充滿了神秘,總是像會變魔術一般地把球弄進籃筐,開始他們這些人是很不服氣這個他們每天打球的球場風頭被林小語這樣一個不知從何方而來的中國小子搶盡,所以他們竭盡全力來防林小語。
但是一心在試著自己的腳踝恢復沒有的林小語沒有收斂自己的動作,那些犀利的突破和精準的投籃讓球場上的人都慢慢地對林小語欽佩不已。而幾個在球場邊看球的法國女生也是美目戀戀地盯著林小語。林小語根本就沒有發覺他這個具備了在法國職業球隊打球資格的人在這個小鎮上所表露的球技是多麼另這個球場里的人驚訝,毫無意識的林小語帶著纏著要跟他來球場這里的小女孩莉莉蘭走出這個露天球場後。卻不知道他的這一次打球成為了這個小鎮球場上最神秘的籃球人物。
林小語很想把自己腳踝傷已經好得差不多的消息告訴給經紀人佩魯達,因為林小語渴望早日找到球隊簽約,雖然林小語現在很舍不得這個寧靜小鎮的生活,舍不得這里熱情親切的主人約翰和林小語已經當成親妹妹一樣的小女孩莉莉蘭,但是林小語很明確自己來法國的目的所以林小語想盡快地落實好自己打球的事情。
但是林小語打了好幾次佩魯達留給他的電話都沒有打通,這讓林小語有些奇怪。要知道林小語在這個小鎮養傷的時候,佩魯達可是每周都會打一兩次電話給林小語詢問他的傷勢恢復得怎麼樣,林小語感覺經紀人佩魯達比林小語他自己還緊張這腳踝的傷勢。可是最近的兩個星期林小語卻沒有再接到過佩魯達的電話。林小語覺得這有些蹊蹺了。
林小語馬上打電話給了在蘭斯隊效力的哈坎,林小語也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和這個整天隨隊征戰黑人老友聯系了,因為他的球隊管得比較嚴,在隨隊征戰的過程中是要求球員上交通訊設備的。所以林小語也就很少跟哈坎聯系了。這次林小語打哈坎的電話終于通了,但是林小語還沒來得跟哈坎開玩笑地用中文打招呼,電話那頭的哈坎卻是告訴了林小語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
那個經紀人佩魯達因為涉及了非法的球員交易,在兩個星期之前被美國的監察機構遣送回國接受調查了。可能要面臨著入獄的指控。
听到這個消息後,林小語覺得自己有些蒙了。林小語沒想到自己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因為佩魯達對林小語來說就等于是在法國指路的明燈,沒有佩魯達的幫助林小語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參加試訓,更別說是去簽約球隊了。林小語真不知道自己來法國這里沒有了經紀人幫忙練習球隊自己該怎麼辦了。
不過幸好佩魯達涉嫌的非法交易是在美國從事經紀人工作時候犯下的,跟林小語和哈坎這些歐洲打球的球員是沒有什麼牽連,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在電話那頭的哈坎也知道林小語的難處,他安慰林小語,讓林小語在法國先隨便找點工作,等他去聯系新的經紀人來幫助林小語去找球隊試訓。
事到如今,林小語也覺得哈坎的提議比較好。林小語當然不能就這樣地回國,畢竟他是退了學之後又花了一大筆錢來法國的,林小語要是就這樣回去就等于是又給家里人添上了一筆負擔,林小語真不敢想想要是回去讓父母知道了他現在已經退學而且在法國有沒有找到球隊打球的情況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林小語突然覺得自己冒然來法國或許真的是一種錯。
但是已經沒有退路的林小語也只能繼續著向前走了,盡管前面的困難讓林小語有著種未知的恐懼。
約翰老人知道了幫林小語來法國打球的經紀人已經被遣送回美國的事情後,安慰了有些沮喪的林小語,老人經歷過不少的磨礪,他知道怎麼去把林小語從此時失去生活信心的狀態下拉出來。
約翰老人帶著林小語到他的那個布滿灰塵的工作室,約翰老人從一堆雜物中拿出了一個布滿灰塵的箱子,然後在林小語的面前打開,里面是一些舊的發黃的照片和報紙。老人一邊拿著報紙一邊對林小語說起了他年輕的時候,經歷的那個二戰中的年代,講了他那時一家人在戰亂被迫逃里故鄉的漂泊生活。
老人一直在慢慢地回憶往事,並沒有說過一句安慰林小語的話,但是人的思想里總有著一種對比的情緒,听到了老人那端艱苦的回憶,林小語頓時覺得自己現在陷入窘境的生活真的不算什麼,林小語覺得一切好像有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糕。林小語看著老約翰那張布滿風霜痕跡的臉,知道生活在每個人的面前都是一樣的姿態,都需要人去直面,去努力掙扎。
人的思想就是很奇怪的東西,好比一個人正在吃著一碗三鮮面條,若是有個人在你面前吃著一份奢華的海鮮盛宴,你往往會覺得你此時吃得這碗面條失去了滋味;而要是有個人在你旁邊吃著一碗素面,你看著自己碗里的那些三鮮面的佐料就會覺得自己這碗面吃得格外美味。這就是人的潛意識在作怪。
生活的滋味就是這樣古怪,同樣的事物在不同的心境中有著不同的姿態。林小語在听了**約翰老人的往事後,仿佛又拾起了在法國直面生活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