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最近林小語仿佛在過著一種田園生活。在幫著這里的農場收割完薰衣草後,在周末便利店休息的時候,林小語又是到了一個櫻桃園里采摘櫻桃。這個櫻桃園的主人是約翰老人的至交好友。林小語來這里摘櫻桃也是一種幫忙的性質,不要什麼工錢。在眾多人在忙碌著采摘櫻桃的果園里,林小語雖然也在忙著摘櫻桃,但是跟著一個小女孩的他那有些生疏的采摘動作多少讓人覺得像是個來體驗豐收的游客。
小女孩莉莉蘭此時穿著一件格子暗紅襯衫,一條褐色的七分褲。頭上的金色卷發被一條藍色的大頭巾包裹了起來,一副法國的勞動農民打扮。不過這樣的打扮讓她稚氣的臉上顯得非常可愛,讓這小女孩更親近這里質樸的大自然氣息。小女孩提著一個小籃子一直跟在林小語的身側,每當揚著小臉的她看到林小語把枝頭的櫻桃剪下來的時候,這個一臉興奮的小姑娘就會高興地提著籃子讓林小語把櫻桃放進里面,然後不時地發出「咯咯咯」銀鈴般的微笑。
盛夏的果實總是有著比其他季節更甜美的味道。此時掛在樹梢上的鮮紅的櫻桃就是如此。林小語還是第一次在樹上摘櫻桃,用手將一串串連在樹枝梢顏色鮮艷的小果實從樹上剪下來的時候,總有一種很愉快感覺,或許這就是收獲的喜悅感吧。
小女孩看著林小語把枝頭那些紅艷艷的櫻桃摘下來的樣子很是想自己去摘,但是雖然櫻桃樹大多都是一些小樹,但是有些枝頭還是讓這個個頭只到林小語半腰的小女孩根本夠不著。小女孩到附近一棵櫻桃樹前,踮了掂腳仍是夠不著那掛在枝頭的櫻桃。小女孩又是跑到了林小語的身邊,伸出小手拉了拉正抬手在剪櫻桃的林小語。
林小語把又一串連著枝頭的櫻桃剪下,放進籃子後,看著扯著他衣服下擺的小女孩問︰「什麼事啊,莉莉蘭?」
「我也要摘櫻桃。」裹著頭巾的小女孩用小手指著枝頭上那些對她來說滿是新奇誘huo的紅果實說道。
看著小女孩稚氣的臉上神情,林小語能體會到那種小孩子的渴望。林小語想了想後,便蹲下來,讓小女孩跨坐在自己的肩頭。在林小語把兩只小腿跨坐在他肩膀上的小女孩扛起來的時候,小女孩一臉興奮地歡叫起來。
林小語很清楚這個小女孩此時心里的感覺,林小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坐在自己爸爸肩頭的感覺,每次坐在爸爸的肩頭在大街上游逛的時候,那種俯瞰著平時自己要仰事的景物時的感覺總讓小孩子有種莫名的興奮,仿佛自己一下子長大般激動。林小語想,莉莉蘭此時也是這樣的感覺吧。林小語突然有些羨慕莉莉蘭這樣年紀的孩子,此時已經20歲的林小語再也體會不到坐在別人肩頭的感覺了。
林小語小心地把手里的剪刀遞給在自己肩頭上坐著的小女孩,叮囑她要小心地剪,別剪到自己的手。在林小語肩膀上坐著的小女孩應答了一聲。便馬上接過林小語遞給她的剪刀,開始在她小手能夠觸及的櫻桃上興奮地采摘著。
這樣就成了林小語要提著籃子等小女孩把櫻桃放下來,林小語一邊提著籃子還得小心照顧著肩頭上坐著的小女孩不要摔下來。這樣一來,林小語就比去摘櫻桃還要累。但是看著小女孩洋溢著興奮微笑的小臉,林小語也不想打擾了這個小女孩的興致,只能小心地扛著肩頭上的小女孩,不斷地像著掛著櫻桃的枝頭慢慢走去••••••
無論是多麼繁多的果實,總是會在一個短暫的采擷期後消失在樹上,而要想再次出現在枝頭就是又一個年歲的等待。在傍晚時分看著原本果實累累的枝頭只剩下翠綠的樹葉的櫻桃樹林,林小語不由得在心里冒出了這樣的感慨。人生何嘗不是這樣呢,漫長等待著事物來臨後又會瞬間消逝,然後又得在慢慢人生路上繼續下一次的守候。但是樹上的果實是會在一定的時間按著規律出現,而人生的等待結果卻是虛無縹緲地在時光中忽閃著,沒有人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來,甚至不知道它們會不會來••••••
林小語背著已經在他背上熟睡的小女孩莉莉蘭,這個在果園里玩了一整天的小女孩已經累的睡著了。她或許還不知道現在她正在從櫻桃園回家的路上,而她的爺爺手里還提著一大籃今天她采擷下來的櫻桃。
林小語覺得孩子的世界是單純而又美麗的,至少林小語在莉莉蘭這個年紀是絕對不會為一片豐收後的果樹林失去了果實的景象而發出感慨,或許在莉莉蘭這個小女孩的心里只有鮮甜櫻桃的滋味,而不會去想太多。或許長大後的煩惱就人總會想到太多,林小語也想像小女孩那樣單純地去品嘗櫻桃的滋味,可惜,已經長大的林小語回不了頭了。
對于成年人來說,那種單純已經在歲月中變成了一種讓他們感傷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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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多這段日子過得可謂糟糕透了。作為南特籃球俱樂部的副總經理的他為球隊今年的戰績可謂是精疲力竭。今年球隊在聯賽中可謂是表現的無比糟糕,原本重金買了好幾個球員的他們打算這個賽季是以沖上甲級為目標,就算沖不上甲級聯賽,也至少能在聯賽中拿個前五的名次,可是聯賽開始後,南特籃球俱樂部卻是讓所有支持他的球迷大失所望。
三連敗,四連敗,五連敗。
不斷刷新的球隊連敗記錄讓南特隊的主場成為了南特市球迷的泄憤場所,一到南特隊主場比賽的時間里,你就能在南特隊的主場球館里听到用法語叫罵出來的最難听的詞語。這也是因為南特隊球員實在太糟糕的表現引發出來的。那一幫球員簡直就跟一盤散沙般在球場上夢游著,這也不能不讓主場那些支持主隊的球迷生氣。再有涵養的球迷看到自己喜歡的球隊跟不會打球一樣被實力一般的對手一頓蹂虐也會冒出火氣。更何況這樣的揉虐還不止一場兩場,這不得不讓主場的球迷抓狂。
球隊的糟糕表現讓作為副總經理的弗朗多也一直在總經理的謾罵中過日子,官大一級就是能壓死人。作為南特人的弗朗多也是從小支持南特隊的忠實小球迷慢慢變成了球隊的副總經理的,為了能夠能在自己從小喜歡的球隊中出一份力,弗朗多甚至放棄了待遇更好的其他工作。可是現在弗朗多甚至有些後悔了,自己怎麼就不听妻子的勸阻去一家汽車公司做高層呢,面對著冰冷的機械產品總比面對著一幫讓他失望透的球員要好得多,那幫球員除了在喝酒泡妞的時候展現出驚人能力之外,在球場上就毫無作為,這讓弗朗多實在是沒轍。
不過這個賽季總算是結束了,最後幾輪在換掉了那個只會罵人不會執教的英國人教練後,新來的美國教頭的嚴厲管教方式還是起到了作用,這也讓原本在降級區里的南特隊好不容易地逃離了那個死亡地帶,那幫意識到要是降級大家都沒好處的球員也在最後幾輪的聯賽中不要命地去拼,這才勉強讓南特籃球隊保級成功。這也讓弗朗多最後才微微松了口氣。
這一個月來,弗朗多每天要面對的巨大精神壓力總算是可以在賽季的結束稍稍放了下來,有了假期的弗朗多當然是第一時間帶著妻子去度假。弗朗多的妻子是馬賽人,所以度假就到了普羅旺斯這個小鎮上來了。正巧這個時節是薰衣草盛開的季節,好久沒有在郊外放松過心情的弗朗多也是很樂意跟著自己的妻子在田園農莊的景色中漫步,弗朗多已經有兩年多時間沒有這樣閑暇的時光了。忙碌的生活節奏讓四十多歲的弗朗多現在看起來像個五十歲的人一樣,每天早上起來對著浴室的鏡子看著自己爬上了皺紋的臉,弗朗哥真不敢相信那鏡子中的人就是當年那個鑽石王老五的自己。
歲月總是叫每一個人都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