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嘩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石闌,他換衣服的時候,在內殿中布下陣法,牽著她走入陣中,當她運用靈氣出去錦袍上的污漬,所有的靈氣都會隨著陣傳遞到他身上,除去他身上的煞氣!
尹小王爺見他不語,已經猜到慕容嘩身上的煞氣除盡必然和石闌有關,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衣袍,還染著血跡,以為慕容嘩會想往常一樣暴遣天物,將它毀于一旦,卻驚訝看到他將衣服收起。
「沒干淨!」似乎自言自語,卻又像不滿意,明明是他轉移了她的靈術,卻反咬人家一口。
尹小王爺下巴噌的一下子,幾乎掉了,目瞪口呆看著帝師怪異的舉動,他居然把穿過的衣服收了起來,而且,還是一件染了血的衣服,按照慣例,他不是應該……
「咳咳……」尹小王爺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看到帝師的容顏恢復了血色,也知道帝師身上的煞氣除盡,不由地有些興奮起來,再看看石闌,他兩眼放光,「帝師,既然她能洗淨你身上的煞氣,那麼,用她的全部的鮮血灌入爐中,爐中的煞氣被聖女聖潔的鮮血若洗淨,就可以解除這兩千年的巫術,同時,她的血也可以解除帝師身上的寒毒!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受……」
某人的臉隨著他的每一句話陰沉起來,像隨時都會下去狂風暴雨,烏雲密布,黑得慎人!
尹小王爺一看臉色不對,立馬閉嘴。他有些想不明白,帝師被煞氣所傷,冰封千年,寒毒入體,每年都要忍受一次非人的折磨,為什麼不願意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處理這件事情?也除掉那可惡的聖物惡靈!
慕容嘩玉顏上染上一抹不明的情緒,看了一眼軟塌上的人兒,「這件事情不勞你費心!本宮自會處理!她身邊的人可信,找幾個可信的人守在她身薄」
「是!」尹小王爺哪里還敢亂出主意,治好順從,剛才的話只當沒有說過。
「可查到關于她的事情?」
「只查到一二,她的身份很神秘,炎王與她多年,都知道她背後的勢力。她的母妃和孝王原本兩情相悅,孝王對她寵愛有加,隨著她母妃去世,她漸漸受到冷落,孝王對她似乎不聞不問,可是卻如此。她被炎王火刑那夜,孝王曾經偷偷潛入宮中,之後每日都來宮中,說是來看明月郡主,可暗地里想要看誰,想知道誰的消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我總感覺,孝王對石闌並非表面上的冷淡。而石闌身邊的貼身丫鬟霜兒,說是回家探親,影歌原本要去盜襄王的兵符,結果,被這個小丫頭搶了先,這小丫頭身邊有四五個一等一的高手,可見,這個玉蘭郡主並非表面看的那麼簡單!如今,襄王不敢聲張自己的兵符被盜。」尹小王爺深深眯眼,似乎想要看穿榻上這個女子,卻總感覺她就是一團迷霧。
慕容嘩沒有發表任何言語,手指輕輕滑過她的額頭,那塊傷,目光不知為何,漸漸溫和下來,那柔和似水的目光,短暫而美麗,如流星劃過天爆不留下任何痕跡。
「她中了七日散,若再被人下藥,必死無疑!看來,她身邊有奸細!」
「帝師為何不懷疑是冥王所為?」尹小王爺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帝師認定了是石闌身邊有奸細,而不是冥王下手腳。
「冥王若不想她火,就不會去火里救她!讓紅玉來解毒,這只白眼狼,瞎了也許能安分一點!」
他只是扔下這麼一句話,人已經離開了。瞎了也許能安分一點?安分嗎?也許!
尹小王爺一愣,白眼狼?帝師居然說石闌是白眼狼?他抿嘴偷笑,石闌卻是是白眼狼,這個女人,有仇必報,有恩必忘。不過,卻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恰恰相反,她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
別人的小恩小惠,都是因為她的身份,她們各懷鬼胎,她就學會了忘記,就是不被這些所困擾。拿別人的,手不軟,吃別人的,嘴不軟!不是誰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但是,當別人遇到大難時,不管那人是她的仇人還是朋友,她都會出手相助!只要她認為那人是對的,她就不會拒絕幫助那個人。
尹小王爺無奈笑了笑,「還真是白眼狼,帝師啊,你對她再好,她都領情,難怪風雷說帝師找虐,原來如此,呵呵……」
等石闌再次醒來,身邊一個紅衣女子,看上去有二十多歲,卻保養得十分好,一臉笑容,「醒了?我是帝師身邊的人,你叫我紅玉姐姐就可以!」
雖然看不見她的笑容,但是卻能听出她溫暖的笑意,讓她心中不由得一動。可是她很快就想起慕容嘩和她的事情,他說過,讓她將衣服弄干淨他就告訴她那些故事!可惡,人呢?「我把他的衣服弄干淨了嗎?他答應和我說的故事呢?人呢?」
紅玉一愣,帝師要她洗衣服?他缺衣服?不缺!
他答應給她說故事?太陽一定打西邊升起,堂堂帝師怎麼可能用交換條件的方式,要求一個郡主為他洗衣服?
「郡主,您真會說笑,雖然我見到帝師幾面,但是帝師孤高冷傲,怎麼可能在乎一件衣袍?據我所知,他從來不會穿同一件衣服兩次,每月兌下一件,都是要毀掉。沒有人有機會給他洗衣服的。」紅玉笑了,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話。
石闌一听,頓時整個人發毛,同一件衣服不穿第二次!那他要她用巫術為他洗衣服,是為什麼?故意整她?他果然很閑!石闌狠狠磨牙,手心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立馬回過神。
此仇不報非丈夫!神棍,你等著!
紅玉卻長嘆道︰「唉……這帝師的布料都是一等一的上品,金蠶絲,真是可惜了!」
「神棍嘛,自然是要有些臭毛病……」石闌低聲暗罵著。
紅玉見她唇角不動,卻嘟囔著什麼,便問道︰「郡主,你在嘀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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