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寵帝皇妃 069一起沉淪

作者 ︰ 帛書

尹小王爺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香囊,大手輕輕撫模了一下,仿佛那不是一個香囊,像是一個女子,值得他這般溫柔對待。

郎有情而妾無意,又能如何?當他答應與她義結金蘭那一刻,她已經將自己的心意表明,他卻只是順著她的意,隨著三鞠躬,他的心被活活撕裂,卻強迫自己笑著,給她一個寬慰。

以為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就足夠了,卻沒想到,遇到公孫發騷那個家伙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變了!他狠狠咬牙,「公孫發騷!」

雲霆听到尹小王爺邊走邊怒罵公孫長琴,替公孫長琴感到不值,無奈搖了搖頭,「公孫公子這罪名,實在是太不值了。」

紅玉用手肘頂了一下雲霆的胳膊,「小王爺怎麼知道是公孫長琴得到的消息?」

雲霆白了紅玉一眼,「這件事情似乎只有白眼狼才知道,想必是和公孫長琴喝酒的時候說的。」

「嗯,說的也是,不過,小王爺老說公孫發騷,可是公孫公子溫文爾雅,和發騷似乎……不怎麼沾邊啊。」

雲霆忍不住笑了,「誰讓公孫公子風度翩翩?迷倒了小郡主的心,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紅玉撅起小嘴,「那又如何,公孫公子再好看也沒有我們帝師好看!」

「公孫公子沒有,可是這個唐門少主卻有!」雲霆突然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說著。

紅玉立馬蹙眉,「你剛才說郡主七歲時,這個人也在郡主身邊?」

「公孫長琴是這麼說的。」

紅玉臉色大驚,「那麼他會不會就是那個背著郡主的那個人?你想啊……郡主大病剛愈,他發現了這個時候的郡主,會不會背著郡主離開?」

雲霆撇了撇嘴,「那你怎麼就沒想白眼狼身患瘟疫時,是誰救了她?這個人既有可能就是背著她的人!」

紅玉倒吸一口冷氣,「嘶……這個人似乎更有可能,完了完了,不管是誰,也不能排除唐門少主!」

雲霆一臉嚴肅,盯著紅玉,幽幽開口道︰「紅玉,我覺得你還是叫紅娘最合適。」

紅玉臉頰一紅,兩眼冒火,「你才叫紅娘!哼!」

她憤怒轉身離開,又突然停下腳步,「那個唐念真有傳說中那麼好看?能和我們帝師相提並論?」

雲霆抿唇不語,若非親眼所見,他只當是謠言,「還是差那麼一點!」

紅玉一臉怒氣,在她心里,無人能與帝師媲美,事實也是如此!「把那個一點去掉!」

雲霆見她較真,不再說一個字。

孝王府,明月郡主早已迫不及待等著龐王妃,「母妃,听說蓮花苑有人偷偷潛入,是誰?」

龐王妃一提到石闌和蓮花苑就瞬間變臉,「帝師來無影去無蹤,一個小丫頭起夜時看到帝師潛入蓮花苑,之後我命人一直守在蓮花苑外一直守著,確定了,正是帝師。不過,昨夜又來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一身紅色錦袍,器宇軒昂,一看就並非凡人,應該是唐門少主唐念!」

明月郡主一听,臉色一變再變,嫉妒,卻說得很不對味兒,「帝師怎麼會來那個賤人院落?」

「我也以為不會,所以才命人也要守著,窺視一切,確定是帝師,他身邊的隱衛和丫鬟也出現過,不會有錯。」

明月郡主一听就更加不高興,心中的醋意和嫉妒毫不掩飾,寫在臉上,那陰毒的眼神,恨不得將石闌摧毀,好取而代之!

「明月,你不是喜歡炎王嗎?」龐王妃看出她的醋意,隨口問了一句。

明月郡主兩手狠狠揉搓著手絹,「母妃,現在有更好的,我為什麼不可以喜歡更好的?帝師風華正茂,令人一見難忘,我傾心于他。」

她說著說著居然露出女兒家的嬌羞之態。

「可是你卻費盡心思向炎王討好,難道你不是在討他的歡心?」

明月郡主抬起頭,有些惱羞,「母妃……炎王卻是是琉璃國所有女子心中最完美的良人,他長得俊美,手握重兵,有權有勢,我當然喜歡,可是,帝師那樣的男子,雖然手無實權,卻更有帝王風範,而且擁有絕世風華,不管到了哪都令人無法忽視。我喜歡他,很喜歡他,我想取代那個賤人!除去她!」

龐王妃見明月的態度堅決,「帝師這等人物卻是與眾不同,可是這樣高傲的男人,你認為你有機會接近他?博得他一顧?」

明月郡主的小臉因為嫉妒而扭曲,變得猙獰,「為何不可以?我哪一點比那個賤人差?論容貌、才智,我哪點不如她?只有除掉她,我才能成為萬人心中的第一美人,這樣,我才是那個最有資格站在帝師什麼的人!」

龐王妃看著明月郡主,媚眸中的喜怒不明,「明月,你可知我當初執意嫁給你父王,弄了多少卑鄙的手段?那是龐府的勢力最大,王爺為了保護那個賤人,不得不娶了我,可是最後如何?他讓一個無賴冒充了他,還……」

她不想去說那晚的恥辱,明月郡主也知。

「母妃,我不是你,帝師也不是父王,我有能力拿到帝師的心,只要除去那個賤人,我一定能在眾多女子中月兌穎而出!成為那個受人矚目的孝王府嫡女!」明月郡主揚起小臉,自信滿滿。

「可是炎王才是最有權勢的那個人,只有嫁給他,你才有可能母儀天下,龐府才能重新興旺。」龐王妃終于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

明月郡主臉色染了怒氣,「母妃,帝師雖然手無實權,卻不容忽視,他同樣可以一言九鼎,只要我能嫁給他,龐府還擔心沒有出頭之日?母妃……明月求你,除去那個賤人!」

龐王妃見她又開始撒嬌,有些無奈,她的女兒確實貌美如花,不管是身份還是容貌都是上上等,可是偏偏有那個賤人擋在前面,遮住了明月郡主所有的光芒,「母妃一定會除去那個小賤人,只是,時機還未到,再等七日,便是她的及笄之日,到時候,母妃會讓她身敗名裂,被世人唾棄!」

明月郡主一听,頓時開心地笑了,卻笑得十分陰毒,「好,母妃,這次能成嗎?」

龐王妃冷笑,「不可能不成,柳如煙的東西,不會有錯!」

「母妃是如何認識柳如煙的,這個人值得信任嗎?她是唐門的人,唐門的門主和那個賤人關系那麼好,你確定這個柳如煙不會是那個賤人派來的?」明月郡主握住龐王妃的手,有些擔心。

龐王妃輕輕握緊她的小手,「明月放心,上次七日散的事情,若沒有她暗中幫忙,那些人又如何能偷出來?我雖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恨那個賤人。」

「你是說上次幽蘭閣殺唐門的人?可是幽蘭閣是蘭笑書的。」明月郡主不明白柳如煙為何恨石闌。

「你錯了,幽蘭閣不單單是蘭老板的,也是那個賤人的。」龐王妃一提起蘭笑書就頭大,很憤怒,卻偏偏惹不起,吃了啞巴虧也只能忍著!

明月郡主頓時明白了柳如煙恨石闌的原因,這下也放心了,露出一個期待的笑容,眼中的陰毒透露出她內心的邪惡,「母妃……說說看,柳如煙的計謀。」

龐王妃在明月耳邊輕聲說著什麼,最後伴隨著陰狠的笑聲。

石闌經過龐王妃的院門,隱隱听到里面這兩個女人陰狠的笑聲,看模樣又在玩什麼陰謀詭計,她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冷笑,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剛出大門,就看到一個少女策馬疾馳而來,一身風塵,此人正是飛雪,秀麗的容貌,突然翻身下馬,動作干淨利索,「飛雪見過小姐!」

石闌淡淡的神情依舊,只是輕輕抬手,「起來吧,既然回來了,隨我去幽蘭閣。」

飛雪一愣,石闌為何這般光明正大去幽蘭閣?她以前不希望自己的勢力暴露,可是現在為何不擔心了?看來她錯過了很多東西,「是,小姐!」

石闌上了馬車,十幾個人穿過繁華的街道,蘭笑書一听石闌的馬車朝他的幽蘭閣而來,立馬從椅子上崩了起來,手忙腳亂將銀子和銀票都藏了起來,阿寶嘟囔著鼓鼓的小嘴,看著他在房間內藏著銀子。

「花瓶地下……不行,上次她已經發現了,暗格,也不行,阿寶……」他突然想到了阿寶,大喝一聲。

阿寶圓溜溜的大眼楮一轉,狠狠咽下一口包子,求饒︰「少爺,求您別為難阿寶了,阿寶的肚子本來就大,藏不下那麼多金銀。」

蘭笑書來回跺腳,俊臉滿是煩愁,喃喃自語道︰「什麼時候把這小妮子娶了,就不用擔心她來分攤我的錢!」

阿寶傻呵呵笑了,「少爺,我支持你。」

蘭笑書噌一下子回頭瞪著阿寶,一臉嚴肅,「你想勾引少夫人?!」

阿寶頓時覺得委屈,大喊道︰「冤枉啊,阿寶沒有少爺英俊瀟灑,怎麼勾引少夫人?而且,這郡主都還沒有成為少夫人呢,你就怕成這個模樣,要是真的成了少夫人,你豈不是懼內?」

蘭笑書狠狠一拍阿寶的腦後,咬牙怒道︰「懼內!懼內也是本少爺的樂趣,將這些銀子都坐在**底下!」

他將銀票穿進懷中,將一大包銀子扔給阿寶,阿寶憨憨地‘哦’了一聲,照做,可是他肥大的**坐上去那一瞬間,立馬彈了起來,卻被蘭笑書一把按了下去。

阿寶肉肉的大**是遮住了那包銀子,可是銀子卻硌得慌,疼得他的圓乎乎的臉都漲紅,卻憋著不肯做聲,因為門已經打開了。

蘭笑書笑得如遇春風,上前去迎石闌,「我的小闌兒,你的眼楮好了?哎喲……真好,我美麗的小闌兒又回來了,怎麼不在王府休息,來這里做什麼?我都能處理的。」

奉承真假各半,他就是想要她趕緊離開,不希望自己的。

石闌眉梢輕挑,見他笑得和氣生財,她余光掃了一圈這雅致的賬房,花瓶移開了一個寸,暗格打開過,桌椅都被搬動過,看來,她來得正是時候,這人必然在數外款,「蘭笑書,听說龐王妃沒少花錢雇你殺我,怎麼?這筆錢不打算交出來分一分?」

蘭笑書笑容有些僵硬,俊美的臉上依然風采迷人,語氣中卻透著商量的余地,「我的小闌兒,你說過,私下接的活,錢是我的,不算在幽蘭產業里,不分成,可算數?」

阿寶鄙視他家少爺,在心里暗想著,「少爺,人都沒過門呢,你就這樣怕她,還說什麼以後她的錢全是你的錢,依阿寶看,是少爺你的錢全變成她的錢,阿寶還是跟著少夫人才有吃的。」

石闌淺淺一笑,卻令人琢磨不透,到底是同意了呢?還是不同意,蘭笑書一顆心被現在半空中下不來也上不去,無法安心,一想到那包銀子要分出去一半,他的心又開始疼了。

「刺殺的對象是我,你說,有沒有我的份?若沒有我,龐王妃豈會來找你?你又怎麼賺外款?所以,這筆買賣沒了我,就沒有,你說,該不該分。」

蘭笑書的心狠狠一抽,錢哪,一文錢出去都要心疼半天的,這些足足幾千兩,分出去,豈不是要了他的命?他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師妹啊?

「哎喲……我的心病又犯了,疼……疼……」他心疼地直接歪倒在軟塌上,耍起無賴。

「不交出來?那我自己動手了!」石闌雙手懷抱胸前,眉梢輕挑,看看他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

蘭笑書繼續嗚咽著,「哎喲……我的小心肝,疼啊……」

阿寶見蘭笑書演戲演得逼真,忍不住笑了出聲,卻伴隨著一個巨大的放屁聲。

蘭笑書嘴角狠狠一抽,猛地坐了起來,大手一揮,八扇窗戶啪啪啪地打開,大門也隨之砰一聲開到最大。

阿寶肥嘟嘟的手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圓溜溜的大眼楮轉了一圈又一圈,看了看蘭笑書,有看了看石闌。

蘭笑書氣急敗壞,「你捂嘴做什麼?難道是你嘴巴放出來的屁?」

阿寶委屈地將小手伸向**,「少爺,我錯了。」

「你消化不良,晚上回去給你開一副藥!」蘭笑書見他這可憐的模樣,有怒也沒法發出來,很無奈揮了揮手衣袖,喃喃道︰「真臭!」

石闌悄無聲息走到窗邊,意味深長盯著蘭笑書,這個人,嘴硬心軟,他輕易不會給人開藥,可是他卻說要給阿寶開藥,可見阿寶對他多麼重要。他萬事都精打細算,連下人吃的錢他都算得分毫不差,不允許浪費一分一毫,可是阿寶卻可以抱著一大堆包子,天天啃著,他有時候說扣他的工錢,卻從未真的扣過。阿寶的食量很大,他的月錢根本不夠開他的伙食費。

阿寶尷尬地低著頭,偷偷瞄了一眼石闌,低聲嘀咕一句,「完了,阿寶愛放屁,丟人,丟人……」

石闌輕笑,「飛雪,下去準備一桌美食,給阿寶。阿寶,隨飛雪下去。」

阿寶一听美食,兩只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滿臉歡喜,可是一想到自己**底下還有少爺的命根子,要是這些銀子都沒了,少爺又要難過了,他糾結地搖了搖頭,「阿寶不餓,阿寶有包子吃。」

石闌笑得越發詭異,不用猜已經知道錢在哪里了,「阿寶,你不想吃烤山雞?肥而不膩,入口即化,滿口肉香……」

阿寶狠狠咽了一口泡沫,瞄了一眼蘭笑書,委屈極了,「少爺……」

蘭笑書額角青筋狠狠跳動著,阿寶是個吃貨,石闌這般誘惑,他怎麼可能受得了?

正當石闌得意的時候,阿寶又突然放了一個響屁,這次更大聲,石闌身子一閃,早已不見了蹤影,蘭笑書兩指捏住鼻子,笑得頗為得意,「還是阿寶的屁管用!」

阿寶見石闌突然離開了,他的烤山雞也泡湯了,垂頭喪氣道︰「烤山雞……」

飛雪下去追石闌,之後有突然上來,見蘭笑書眉飛色舞抱著那包銀子大笑,她一臉陰霾,「蘭公子,小姐說錢她可以不要,但是你需要為她做一件事情,給她準備最好的衣裙,她及笄之禮穿的,可別忘了!」

蘭笑書俊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沒問題!」

飛雪轉身下了樓,阿寶的表情失落到了極點,走到蘭笑書身邊,聞到臭臭的味道,他捂住口鼻,「少爺,你不覺得臭臭的?」

蘭笑書頓時想起這包銀子被這吃貨用屁燻陶了兩次,俊眉猛蹙,將銀子拋給阿寶,「給本少爺洗干淨!」

阿寶可憐巴巴看著蘭笑書,「少爺,烤山雞……」

蘭笑書一把將他推出門外,「洗干淨,烤山雞?哼!」

阿寶垂頭喪氣,沮喪到了極點,拿著銀子下樓,在胖乎乎的身子差點撞到一個人,他盯著那潔白如雪的錦袍,金色的瓖邊,這是千金難買的金蠶絲綢緞,阿寶連忙抬頭,一張絕美的玉顏,那雙紫色的眼眸,美麗而攝魂,帶著蠱惑人心的魅力,阿寶驀然回過神來,「帝帝……帝師……」

他連忙讓道,可是滾圓的肚子,胖胖的身子還是佔據了整個走廊,他急得狠狠縮自己的肚皮,憨厚的神情,極力讓道的模樣,那般真誠,他看自己的身軀太大,可是又不敢走在帝師的前面,這是大不敬,這下給他出了個大難題,他狠狠收住肚子,憋得一臉漲紅,卻很滑稽。

「你叫什麼名字?」他第一次主動問別人的名字,阿寶一愣,剛剛收回一點點的肚子立馬又鼓了回去。

吃驚的不止阿寶,還有帝師身後的尹小王爺。

「阿阿……阿寶。」阿寶結結巴巴開口,那雙圓溜溜的眼楮,滿是純真的色彩。

他的劍眉猛然一蹙,「阿寶?」

尹小王爺心中咯 一聲,阿寶?帝師的弟弟叫慕容寶,這胖子只怕要魂歸西天了。

詭異的氣氛令人不安,阿寶連忙倒退,胖乎乎的身子用倒退的方式上樓梯,對阿寶這個小短腿而言十分艱難,他怕這個帝師,也敬這個帝師,因為他從小就听說他拯救天下的故事。

尹小王爺見帝師居然沒有動手滅了這個沖撞慕容寶名字的人,也松了一口氣,這個胖子胖得有幾分可愛,十分討喜,他也不希望這樣的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帝師突然來訪,幽蘭閣的人居然無人能攔住,也沒有人及時通報蘭笑書,可見他的行蹤是多麼神秘。

蘭笑書一看到阿寶倒退著回來,真想說他怎麼那麼笨,突然看到那雙撩人攝魂般尖銳的紫瞳,他噌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恭敬抱拳道︰「帝師大駕,有失遠迎,請多海涵。」

阿寶側身讓道,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心中的神,卻正好迎上他的目光,阿寶立馬將頭埋了下去。

只听到他幽幽道︰「阿寶這個名字很適合你。」

阿寶心中一喜,抬起頭,肉肉的小臉一笑,居然隱隱可見兩個小小的酒窩,「謝帝師,阿婆在世的時候常說起帝師的故事,阿寶的名字也是從故事里取的,故事里有一個人說要為帝師留下些什麼,值得帝師留戀的東西。阿寶很喜歡那個人,故而取了這個名字。」

故事的傳承,民間知道他故事的人已經很少,可是他卻說阿婆常說起,似乎對過去很了解,他又深深看了一眼阿寶,純真的笑臉,紫瞳的光芒漸漸變得柔和,輕輕抬手,「下去吧。」

阿寶‘哦’了一下,抱著銀子下去洗。

蘭笑書慣有的笑容掛在臉上,「帝師親自前來,可有什麼吩咐?」

尹小王爺上前一步,將一個錦盒放在桌案上,他輕輕打開,冰藍色的衣裙,華麗的金色絲線繡著祥雲圖,蘭笑書下巴猛然一掉,剛才石闌要他布置衣裙,現在帝師卻親自帶來了,怎麼感覺哪里不對?這衣裙的布料似乎和帝師身上的一模一樣,難道帝師……

蘭笑書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味,卻依然溫和著說,「帝師,這衣裙是為誰準備的?」

尹小王爺回頭看了一眼帝師,帝師負手而立,站在窗邊,雙眸注視著遠處那抹火紅的身影,唐念!他的身影突然一閃而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帝師……哎呀,算了,本小爺來說吧,這是帝師為那白眼狼……不對,為石闌做的,你用你的名義送給她即可,不要聲張。」

蘭笑書一頭霧水,可是卻還是感覺哪里不對,有些不舒服,「可是小王爺,小闌兒的身段都沒有量,這衣裙能合身嗎?」

尹小王爺嘴角一抽,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他也很好奇帝師是如何知道石闌身段的?他笑得有些壞,「帝師用眼楮量了,絕對不會錯。」

蘭笑書俊眉猛然蹙起,完了完了,他的錢財要被人卷走了,可是怎麼感覺不到痛,似乎他的闌兒又被人惦記了,那龐大的嫁妝啊,心疼,怎麼還酸酸的?似乎哪里不對?蘭笑書笑不出來,將錦盒合上,「我一定會給她的,她正好要我給她做一套衣裙,這套衣裙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尹小王爺走到窗外,卻看不到帝師的身影,剛才唐念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自言自語道︰「不會遇到情敵了吧?」

蘭笑書抬頭看了一眼尹小王爺,情敵?帝師的情敵?蘭笑書憂心忡忡,無奈抬頭看屋頂,「闌兒啊闌兒,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真是愁人!」

夜幕降臨,石闌不知何時開始,習慣了等待,她不知自己在等什麼,看著滿池破敗的荷花,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

突然,一個精致的小瓶子落入蓮花池中,水面泛起耀眼的光芒,滿池荷花漸漸煥發生命力,又是一池荷花漸漸綻放。隨之而來的是一抹火紅的身影,唐念!

「念哥哥。」石闌淺淺一笑,看著滿池荷花,贊嘆道︰「念哥哥的藥水越來越驚人,不過,我猜想這藥水能讓花兒再開,代價就是明天無花!是嗎?」

唐念上前一步,與她並肩而立,「萬事有得必有失,何必拘泥于細節?明年就算滿池蓮花,也無人欣賞,何不在此刻將明年的蓮花一並看了?」

「念哥哥如何知道明年無人賞花?」石闌抬頭看他。

他沉默片刻,手輕輕握緊,「今天我見到了一個人,他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若是換了別人問,我定然不在意,可是這個人非同尋常。」

他星眸中一閃而過的煩愁落入石闌眼中,「是誰?有如此能耐,能讓念哥哥為之煩惱。」

他低眉看著石闌,許久都無法再開口。

石闌見他沉默,也沒有追根究底,院門突然闖進來很多人,管家、僕人、丫鬟,為首的真是明月郡主。

明月郡主本想來看帝師,可是沒有看到帝師反而看到了其他人,她頓時起了惡念,想要給石闌抹上yin娃蕩婦的罪名,侵豬籠,只要石闌身敗名裂,她將會成為這琉璃國最美的女子,帝師一定會看上她的,想到帝師,她心中越發興奮,笑著帶領眾人走過去,「姐姐,你怎麼能大半夜在此私會野男人呢?」

石闌嘴角狠狠一抽,慢慢回頭,那一眼,如出鞘的利刃橫掃而來,頓時嚇得幾個膽小的幾乎站不住腳,踉蹌往後退了好幾步。

明月郡主可沒有一絲害怕之意,「姐姐,你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這未出閣的女子,深夜私會男人,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傳出去,只怕帝師都會心寒,就算救了你的命,也難以堵悠悠之口。」

石闌的眸子寒光迸裂,她不願意多說,更不喜歡解釋!因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明月郡主這陣勢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給她扣下不潔的罪名。

唐念薄唇微微揚起,卻冷似臘月寒冬的冰霜,悠悠轉身,那一刻,眾人一驚,光看著一個背影都那般撩人,沒想到他轉身這一瞬間,竟令人忘乎所有,沉迷在他俊美的外表,璀璨的星眸中。

明月郡主狠狠咬牙,這個男人美得太危險,可是在她心里,還是帝師最好看,她迫不及待要毀了石闌,「姐姐,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我想幫你,也不能壞了這禮教,壞了孝王府的清譽,管家,還不將石闌抓起來,送去宗廟?」

石闌手匯集內力,唐念上前一步,聲音依然不帶一絲絲情緒,「闌兒,這種小事,交給我做就可以了。」

他話音剛落,池水隨著他的手勢落入他掌中,瞬間化作無數把冰針,明月郡主臉色大變,一道黑色的霧氣一閃而過,她逃之夭夭,那些人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那一把把晶瑩剔透的冰針驟然一閃,深深插進他們的眉宇間,眾人面如死灰,身子重重倒在地面。

砰砰砰

他殺人從不帶血,毀尸滅跡的本事更是做得滴水不漏。只見他大手一揮,衣袖中飄出細細的粉末,飄落在橫七豎八的尸首上,眨眼的功夫,地面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尸首化作煙霧,消散。

石闌的目光卻盯著明月郡主離開的方向,「她似乎比我想的還要厲害。」

「至少證實了一點,她已經是邪巫。以後要多加小心,不要低估了邪巫。」

「龐王妃的邪巫似乎沒有她的厲害,能躲過你的奪命飛針。」

唐念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鬢,目光中帶著寵溺,「不用想那麼多,該有少女的無憂無慮,有我在,不會有煩惱。早點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

石闌抬頭看著他,該有少女的無憂無慮?她多想擁有,可是心卻被歲月磨合,斑駁了所有,她想那樣生活,卻沒辦法做到,她卻還是點了點頭,「好,謝謝念哥哥。」

唐念嘴角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澀,沿著唇邊蔓延,直擊內心,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闌兒,你可知今天我看到了誰?說起來你一定不會相信,就連我,都不明白,這件事情太過詭異,也許這個世間真的有一模一樣的人。

凌風穩穩落在唐念身邊,「少主,傳來消息,抓到姬森了!」

他輕輕抬手,白皙如玉的手指在夜色中泛著柔和的光芒,完美如他,「作為回禮送到明月郡主床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凌風抱拳道︰「是!」

走得干淨利落,唐念看了一眼那扇窗的燈熄滅,頎長的身姿如一道清風,劃破夜空,消失在夜色里。

不去想,不去想,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想,輾轉反側,卻無法入眠,黑暗中,似乎漸漸變冷,她終于合上雙眸,不安地入眠。

黑暗中,一抹白影漸漸走出,玉指輕輕挑起被子,為她蓋上,她黛眉緊鎖,他想撫平它,可是手卻突然停在空中,遲遲不落下,他的手太冷,只會驚醒她。

「丫頭,不是說好為我暖床的嗎?」他的聲音很輕,卻那般淒涼,冰冷的手指輕輕撫模著她的青絲,那如綢緞般順滑的青絲在他指尖輕輕滑落,散開,似乎編織成了一張情網,讓他無路可逃,不斷沉淪。

她似乎感到有些寒冷,輕輕縮了縮身子,卻露出一個瀲灩的笑容。

小手突然伸出,瞬間敷在那冰冷的大手上,溫暖的小手緊緊握住他的手,寒冷,卻給她安全感,無憂無慮?似乎只要握住他的手,就可以做到。

不需要他的誓言,不需要他的話語,只需要握著他的手,就算世界末日,她都能笑著面對。

唐念那句話‘有我在,不會有煩惱。’卻絲毫沒有起作用,手心中的冰冷化作一股股暖暖的力量注入心田,她的笑容漸漸濃烈,似有似無喚了一句,「神棍……」

很輕,似乎只是一個字,可是他卻听得一清二楚,他劍眉輕蹙,難道他的預言出了錯?他在她的夢里,他在她心里?

性感的薄唇輕輕揚起一個淺淺的幅度,那般釋懷,那般迷人,紫眸中的光彩如萬多絢麗的煙花綻放,定格在最美的時刻,「丫頭……」

他的聲音輕柔如羽毛拂過,又似魔音,飄進她的夢中。

她卻翻了個身,放開了他的手,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錯覺,她沒有喚他,沒有握住他的手,沒有笑。

可是這種美好的錯覺,卻深深將他牽絆,困住,他冰冷的手輕輕拂過她的青絲,不願意驚擾她的夢,「丫頭……」

仿佛用盡一世的柔情,輕聲喊著她,她說過,做他的貼身丫頭,她說過,為他暖床,也許她沒有當真,他卻當真了。

他想要的越來越多,可是他能給的卻越來越少,紫眸中的悲涼那般明顯,揮之不去,濃烈似陳年老酒,他俯,在她發鬢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石闌的睫毛輕顫,轉過臉那一瞬間,冰冷而柔軟的唇劃過她的眉宇間。

「神棍?」她睡眼朦朧,帶著困意,懶洋洋喚了他。

紫眸遽然一變,冰冷的唇突然落在她唇邊,急切地宣泄著他的喜悅,他的情緒。

「唔……」石闌的身體似乎被什麼瞬間電了一下,整個人猛地一顫,卻沉淪在他突如其來的吻中,沒有初吻的生澀,帶著濃濃的情,仿佛無法離開,吻越美好,他內心中的不舍和悲傷就更加濃烈,他喜歡這種感覺,他眷戀她的氣息,她的溫暖,她的香甜。

可是,他更清楚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麼,他希望他是那個人,一心只為一人生的那個人,可是他卻又害怕,害怕他能給的天長地久只是一瞬。

耳邊響起唐念的話,他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是’,那一刻,他分不出心中是喜還是悲,有一個如此優秀的人,將會陪著她走完此生,他該感到喜悅吧,可是為何心中卻更加淒涼?她不會愛上他!她是聖女,與生俱來的狼心狗肺,不是誰給她好,她就會愛上誰。

為何這一刻,他感覺她是有心的?為什麼有一種錯覺,她的心里裝著他?他垂下眼簾,靜靜沉溺在這個溫暖的吻中,就放縱自己一次吧,就算是錯覺,他也想將這個吻刻入他的心里,至少給自己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他的吻如細水長流,源源不斷,令人沉淪。石闌想睜開雙眼看清這個神棍的鬼容顏,卻被他激情的吻弄得一陣陣暈眩,無法睜開雙眸,被他淡雅的清香味包圍著,仿佛身在雲端,沉迷在他的溫柔之中。

小手輕輕攀上他的肩膀,忍不住緊緊抓住他的衣袍,陌生的愉悅,卻伴隨著一陣陣躁動不安,她艱難地扭過頭,避開他的吻。

他的吻卻如春雨落下,沿著臉頰慢慢劃過她白皙的玉脖,卻停止了所有,只是緊緊抱著她,在她耳畔急速喘息,石闌輕輕掙扎,想逃避這個如夢境般美麗的吻,想理智想清楚這一切,想弄清她為什麼沒有拒絕他?

他的聲音暗啞,卻不容違背,「別動……」

石闌驀然睜開雙眸,卻看不到他的容顏,他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她滾燙的小臉,與她錯開。

她想看清他的容顏,就算丑得不能見人,她也想看清。就算是歌劇魅影的魅影,她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再丑她也想接受,雖然她是顏控,可是現在,她覺得美丑只是一個毫不重要的附屬品,「神棍……」

他輕輕抬起頭,墨發垂落,投下一道陰影,遮住了他那如仙似魔的玉顏,他的唇又驟然落下,狠狠吻住她的紅唇,似乎帶著懲罰,輕輕咬了一下卻又變得溫柔,如水般輕柔……

「唔……」石闌再也無力窺視眼前這個男子,沉重的眼簾再也無法抬起,仿佛和他墜入海洋之中,一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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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王的鬼妃》捏花一笑,我的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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