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之後,連鈺看向了趙思東。
「東哥,電話是軍子打過來的,說是晚上一起吃飯,然後去龍華K歌。他還不知道你回來了,要不要晚上去嚇嚇他?」
趙思東笑了笑,「好啊,說實話確實也有些日子沒和大家一起聚聚了,晚上我會過去的。」
連鈺提起茶壺給他續了一杯水,說道︰「晚上六點半,在樓外樓奠星包廂。」
趙思東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然後問道︰「現在你總該可以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了吧?」
「啊,你看看我,怎麼說著說著就歪樓了……」連鈺輕拍自己的腦門兒,一臉歉然的笑笑,「那個人你可能猜不到,是軍子。」
她口中的軍子,自然就是剛才打電話過約她吃飯的那個軍子,也就是市-委組織部長肖大年的兒子肖軍。
肖軍的年齡比她和趙思東都小了一歲,平時一向都是唯趙思東馬首是瞻,屬于那種有點鐵桿的類型。
所以當連鈺說完之後,趙思東的神情就凝固了起來。
緊緊皺起的眉頭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竟然是軍子?奇怪,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看到他的神情,連鈺又接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實他也不是故意這樣做的,應該是受了別人的蒙騙。」
「哦?怎麼說?」
「當時軍子喝的也不少了,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就神秘兮兮的拿出一袋T3來,還口口聲聲說是剛剛有人送給他的,要讓大家開開眼界……」連鈺回憶道︰「結果當時已經喝多了的你,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袋子,問了一句這東西怎麼吸,軍子說不知道,可能是像電視里那樣吸吧。于是你就撕開一盒煙,把里面的錫紙給取出來,把那一袋T3都倒在上面,用打火機在下面烤……」
隨著她的描述,趙思東也逐漸‘回憶’起了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似乎確實如她所說的這樣。
「這也就是說,那個要害本尊的家伙,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心中有些惱火的趙思東,一不留神就將手中握著的茶杯給捏了個粉碎,讓坐在旁邊看戲的柳青峰險些將眼珠子給瞪出來,連鈺也是一臉的吃驚。♀
從十八歲生日當晚所發生的事不難看出,那個隱藏在幕後的黑手絕對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沒這麼陰險的計劃——假借肖軍的手誘使趙思東去吸食T3毒品,如果趙思東最後身死,那麼勢必會影響到肖大年與趙漢升之間的關系。一個市-委組織部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跟市-委書-記離心,絕對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可令人奇怪的是,從那一晚之後,那個隱藏在幕後的黑手似乎就此偃旗息鼓了,再也沒有什麼行動,難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所以行動失敗之後就放棄了?
這個猜測更是站不住腳,能設下這樣一個一石二鳥計策的人,心志方面不敢說有多堅毅,但絕對不會很脆弱!
那麼,對方究竟是為什麼而中止了行動呢?
一時間,趙思東的神情有些恍惚起來,陷入到沉思之中。
……
哈弗H10行馳在寬敞的街道上,柳青鋒斜倚著副駕駛座的車門,歪著腦袋問道︰「我說東子,想不到你這個南山市第一大少還有這麼復雜的經歷啊,以前我一直以為,像你這樣的身份,除非遇上比自己家世更牛叉的人,否則是不會吃虧的。沒想到,就算有一個當市-委書-記的老爸,一不小心也一樣會中招啊。」
趙思東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就是廢話!誰告訴你第一大少就不會吃虧了?就算是江南省第一大少,也有可能被人打得像狗一樣好嗎!」
「哈哈……你這是狡辯,江南省第一大少,身邊不知有多少人巴結,怎麼可能被人打得像狗一樣?」
柳青峰並不知道,在大半個月之前,江南省的現任第一大少夏佳確實曾經被幾個小混混打得像狗一樣……
見到趙思東沒有回應自己,他又轉過頭對著坐在後排的連鈺說道︰「小鈺妹妹,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和我坐一起好嗎,我知道你還不太了解我,所以不敢貿然答應我的愛,所以待會兒你可以借這個機會來好好考察考察我,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早晚會懂我的……」
「我懂你妹啊!」幾欲抓狂的連鈺直接將後排的一個小靠枕砸在了他的臉上。
車子很快拐過幾條街道,馳進了一個地下停車場。這里就是樓外樓的內部停車場,供內部員工和就餐的客人停放車輛的。
尋了個空車位把車放好,三個人搭乘電梯直接來到了樓外樓的三層,肖軍訂奠星包廂就在這里。
不出意外的,趙思東的突然出現讓包廂里的幾位官二代們驚喜不已。
對他們來說,趙思東既是這個圈子的領頭羊,又是他們各自家長與市-委書-記之間的一條隱形紐帶。只要他們能和趙思東混在一起,他們的家長就不必擔心會被市-委書-記給疏遠和排斥。
「東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提前說一聲,早知道你今天會來,我就訂樓上奠龍廳了!」肖軍一見他進門,立即站起身迎了上來,一臉的欣喜之情。趙思東看得出來,這小子並不是故意裝出來的,是真的很高興。
入座之後,趙思東簡單的給眾人介紹了一下柳青峰,然後這個有點自來熟屬性的二貨就開始了表演,一番插科打諢之後,很快就與眾人變得熟絡起來。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他還是很有天賦的,完全是一個外交家的好苗子。
由于有了趙思東和柳青峰的意外加入,先前點好的菜就必須重新再加幾道。肖軍招來服務員,又點了幾道菜,趙思東發現,這些都是自己最愛吃的。
「東哥,晚上喝點兒什麼?要不還是老樣子,整點兒紅酒?」點好菜之後,肖軍又轉頭問道。
趙思東沉吟了一下,「算了,紅酒配著中餐的炒菜,總感覺有些怪怪的,還是上白的吧,不用太多,先來兩瓶五糧液吧。咱們這麼多人分兩瓶白的應該很輕松吧,大家喝好別喝倒,要不接下來還怎麼去K歌啊?」
肖軍連連點頭,「東哥說得太對了,紅酒雖然吹得比較牛,動不動就幾萬十幾萬一瓶,其實喝起來也沒覺得有多香,還是咱們國家的白酒好,香不香隨便什麼人都能品得出來!以前咱們在這方面可沒少當冤大頭,從今天起,咱們還是跟著東哥喝白的,一來是省錢,二來是喝著有勁道,三來嘛,咱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沒理由白白給老外宰對吧?」
坐在他旁邊的柳青峰揚了揚眉毛,心說這小子的馬屁拍得還真到位啊,看起來有必要多和他交流交流……
都說酒桌上最容易拉近彼此的感情,柳青峰只用了二十分鐘不到,就開始與肖軍等人稱兄道弟起來。
他的酒量雖然比不得趙思東那麼強悍,但在普通人當中來說也算是很不錯的了,二錢杯雖然不大,喝上五杯也才一兩,可是真要是喝得杯數多了,累計起來可也不少啊。
就看他左一杯右一杯的向眾人敬酒,一會兒的工夫,兩瓶五糧液就見了底。
所謂酒品如人品,大家見他喝酒這麼爽直,自然而然的就會降低防備,快速的接納他。
「酒沒了?」柳青峰將空空如也的酒瓶倒過來晃了晃,發現里面確實是涓滴無存,不由得撓撓頭,對趙思東問道︰「要不……再來兩瓶?」
趙思東當然不會在意這個,就算再來兩箱,對他來說也跟白開水沒啥區別,反正有自己在,不用擔心酒會剩下。
至于說五糧液的價格很貴……市-委組織部長的兒子會差那幾個錢嗎?
這時,有人自告奮勇的站起身來說道︰「我去叫服務員加酒,順便上個廁所去。」
趙思東一看,卻是商業局副局長的兒子陳浩,這小子長得斯斯文文,酒量向來不行,剛才喝了一兩左右,已經是有些上頭又上臉了。
看著他那紅撲撲的臉蛋,肖軍笑道︰「耗子,你自己能行不,別一會兒掉到尿池里去了啊。」
陳浩回頭‘呸’了他一聲,雖然現在確實有點暈乎乎的感覺,但還不至于走路都走不穩,所以他故意走得四平八穩,打開包廂的房門後,回頭瞪了肖軍一眼,然後關上門走了出去。
有柳青峰在,眾人就不會安靜下來,幾個人放聲的說笑著,時不時還伸手比劃幾下,倒是顯得非常熱鬧。
過了一陣,肖軍有些疑惑的笑道︰「耗子這家伙不會真的掉進尿池了吧,怎麼還不回來?」
話音剛落,包廂房門被人推開,一名女服務員慌里慌張的跑進來叫道︰「不好了,你們的同伴在外面被人打了!」
「什麼!」
眾人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挽起袖子就往外沖,嚷嚷著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敢打他們的兄弟。
趙思東自然不會置身事外,不過他也沒有著急。南山市可以說是他的地盤,如果真有人不開眼,他也不介意好好教訓一下對方,讓大家知道自己這個南山市第一大少不是擺設!
亂哄哄的出了包廂,根據女服務員的指引,眾人拐過兩道彎,來到了衛生間外面。
地上蜷著一個人,身上到處都是腳印,旁邊還有兩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不斷的用腳踢他,周圍的客人和服務員誰也不敢去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你這只死耗子,以為背後有個癮君子撐腰就很了不起嗎?別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冬哥之所以沒搭理你,只是因為你不配他親自出手……」
趕過來的肖軍一見此情景,頓時怒了,大喝一聲︰「住手!」
那兩個黃毛不緊不慢的轉頭看了過來,「喲,是肖大少啊,怎麼著,有什麼不服的盡管沖著我們來,哥們兒今天全接著!」
肖軍臉色陰沉下來,沉聲道︰「就憑你們?哼,不想挨抽就給我滾開,你們還不配跟我說話!」
「哦,是嗎?那我配嗎?」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衛生間里傳出,隨後,一個頭發梳得非常整齊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肖軍的瞳孔下意識的一縮。
此人正是南山市市長劉光明的兒子,也是南山市另一個官二代圈子的領軍人物劉曉冬!
看到自己一出現,肖軍這邊就被震住了,劉曉冬的心情無比愉快,頗有些睥睨之勢,掃了一眼在場諸人,冷聲哼道︰「姓肖的,陳浩的事你就別想插手了,誰讓他先往我身上吐東西的,沒把他打死已經是少爺我手下留情了!」
頓了頓又陰笑道︰「想要救他的話,除非癮君子親自來向我賠禮道歉!如果我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會放過他……啊哈哈哈哈哈……」
就在他的狂笑聲中,一個淡然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讓我賠禮道歉?不好意思,你還不配!」作者宅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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