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午慌道︰「是不是走漏了消息,這下怎麼辦?」
蔣寅思考了一會兒,說︰「不太可能,應該是來串門的,我和梅兒先出去應付,別讓郝川現在出去。」
「我一定好好看著他。」蔣午說道。
蔣寅點點頭,和梅兒出了門。
屋中,蔣人壽正在和孩子玩耍,一聲一個「外公」,逗得蔣人壽哈哈大笑。
「干爹……」梅兒叫道。
「哦,忙什麼呢,我來的不是時候?」蔣人壽應了一聲,繼續和孩子玩耍。
梅兒解釋道︰「沒什麼,小午剛才釣魚掉進河了,這不咋咋呼呼說什麼見到怪物了,勸了好一陣呢!」
「哈哈,年輕人見識淺,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蔣人壽笑道。
梅兒問道︰「干爹,這會兒怎麼有空過來,又是為了年戲的事?」
蔣人壽嘆了口氣,說︰「可不是麼,你爹這一走,年年的戲服都要去別的村子借,我的老臉被刮的差不多了,今年我想自己干,前兩年你懷著孩子不方便,今年你可不能再推我了。」
梅兒看看蔣寅,想來不答應又會嘮叨個老半天,為了能讓他提前離開,無奈答應下來。
自從洪裁縫去世已有多年,梅兒和蔣人壽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一直相安無事,平日里過年過節吃個飯聚個會,稀松平常。在孩子出生後,梅兒的心結隨著時間流逝成了無奈,似乎一切都被埋在了心底,連蔣寅都不知道。『**言*情**』她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蔣人壽走後,蔣寅就現梅兒的反應不是很正常,似乎三魂失了兩魂,呆呆地坐著一言不。
蔣寅關切地問道︰「梅兒,還在擔心郝川的事?」
「不,只是年戲的事,我怕功夫不到家,應付不過來。」梅兒借口應道。
蔣寅笑道︰「?g,我相信你的手藝,家里有我和小午,一切放心。」
梅兒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時,蔣午帶著郝川進門,說是有一件事需要商量。
蔣午回頭對郝川說道︰「把東西拿出來。」
郝川把夾有地圖的日記本交到蔣寅手中,說︰「之前我也跟你們講了,我這次的任務就是看守千年妖尸墓,但是你們也知道,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和軍方聯系,他們肯定會再次派人來。午大哥說的沒錯,這樣下去肯定會連累你們,所以我決定立刻就走。我也想清楚了,不管里面埋著什麼,都是中國的歷史遺產,所以走之前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下,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你們的政府,還有我把山里的情況清楚地寫在日記里,記住一定不要讓外人看到。」
蔣寅點點頭,說︰「這個包在我身上,今後有什麼打算?」
郝川嘆氣道︰「哎,現在我什麼都看不見,和死人沒有分別,就當我死在了山上,以後就沒有郝川村斗這個人了。在省城我還有個可以信賴的朋友,等度過這段時間再說。」
蔣寅說︰「既然這樣,我就讓蔣午送你到省城,不管如何,總算相識一場,希望你今後好好做人,不要學你那些同胞。」
第二天,梅兒應邀去了祠堂,開始忙活年戲的事宜。
剛開始,蔣人壽天天到祠堂督驗,後來人就沒有出現過,連狗三也消失了,三四天沒有見到,梅兒就覺得奇怪,還有什麼事比年戲還要重要,就請了半天假,去了一趟蔣人壽的家。
「咚咚咚……」梅兒敲著門。
過了好半天才有人開門,露出半張臉,梅兒抬眼一看,竟然又是狗三。往常他都是睡在祠堂,連吃飯都不在這里,今天怎麼會在。
狗三像是幾天沒睡,黑眼圈非常重,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不耐煩地問道︰「是你啊,什麼事啊?」
「我找干爹,他在不在?」梅兒問道。
「老舅在睡覺,有事待會兒再說。」說完,狗三就想關門。
就在這時,門里傳出了一個淒慘的叫聲,像是有人在喊救命,狗三立馬來了精神,重重關上了門。
任憑梅兒怎麼敲門,都沒有人回應。
梅兒更是奇怪,返回祠堂途中,腦子里一直在想那個聲音,總覺得似曾相識,突然,一道靈光閃過,那個聲音不就是郝川的聲音麼。
懷著忐忑的心情,梅兒中途折返回家,遇到剛要出門的蔣午。
「大嫂,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蔣午問道。
「你哥去哪里了?」
「今天王叔搬家,我們過去幫忙,我哥先走了。」
梅兒又問︰「那天郝川是你送去的,有沒有被人看見?」
蔣午回想著那晚的情景。「應該沒有吧,那天很晚才走的,就是為了不被人現,不過……不過半道他執意要自己走,我圖省事就隨他去了。」
「你呀,這回要出大事了。」梅兒嘆著氣就往屋里走。
蔣午跟在後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郝川的日記還在不在?」梅兒問道。
蔣午說︰「在我屋里,我去給你找找。」
梅兒之所以問這個,因為心里已有擔心,如果自己的估計沒錯,郝川已被蔣人壽抓住,但是郝川被救後一直深居簡出,只有在村外河道釣魚,不應該被人現,更加不可能被現是日本人,就算被現了,直接交到鄉公所就是,為什麼要擅自關起來,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和郝川口中所說的千年妖尸墓有關,而他的日記很有可能寫下了關于千年妖尸墓的秘密,這個秘密就是他被抓的原因,知道了秘密,也就知道了蔣人壽的目的。
不一會兒,蔣午匆匆把日記交到梅兒手中。
梅兒把夾在日記中的那張皺巴巴的地圖暫放一邊,專心翻看起日記。
可是郝川寫的是日,一篇日記中只有少數可憐的中字,完全看不懂,所幸在日記的最後一篇全部是中,是短短的一段話,從日期來看,是郝川離開之前的頭一天所寫,因為他雙目失明,所以每個字都很大,而且很潦草,應該是憑著手感寫下。
大致內容是︰修養了一段時間,眼楮還是很不舒服,還得托省城的朋友去大醫院治病,這家人對我很照顧,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