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的目標還是琢磨不定,原地徘徊了很久,不知道要干什麼。我有點納悶,要偷就偷,又不是第一次了,犯得著這麼猶豫麼,還是因為這里沒可偷的了。正想著,我的肩膀被人搭上了,這一搭我的心都快吐出來了,剛想張口大叫,但馬上又被只手捂住了嘴,心說不好,終于要謀財害命了呀!
轉念一想,我隱藏得這麼好,要說被現是絕對不可能的,而這幫人都在我的前面,我盯了這麼久,除非他們會瞬間移動,否則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難道他們早有準備,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的心里正盤算著是給這人下盤來一腳還是上盤頂一頭,這人急忙把我撲倒在地,魁梧的身軀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
「十二,別出聲,是我……」聲音在我耳邊飄過,一听就知道是我的好伙伴——潤子。
我暗叫一聲「倒霉」,怎麼又讓這個莽漢摻和上了。
「走開,我……喘不過……氣了……」
「不好意思,一時情急……」
等他從我身上翻下,我大出一口氣,問道︰「你怎麼在這,這個時候不去睡覺,跟著我做什麼?」
「誰跟著你了,我是響應*的號召,揚大膽探索勇于冒險的精神。『**言*情**』」
「瞎屁,*什麼時候和你說的,上茅房的時候?」
「不和你瞎扯了,說真的,我跟了他們一路了,是鄰村的幾個人在搞鬼?」
「什麼,我以為是災民呢,那他們在找什麼東西?」
「呵呵,不知道了吧,平時就你教育我,這回我也教育教育你。」
正說著話,那幾個人影向遠處跑去,我們隨即跟了上去。跑了一陣,竟然見到了村里的「鬼船」。
其實「鬼船」表面是一艘普通的貿易船,听村里的長輩說,是四十年代中期日本兵遺棄的,當時為了運送戰略物資,避人耳目,所以把船掩飾成普通的貿易船,日本投降後,日本兵慌忙撤走,不知道什麼緣故就留下來,擱淺在了沙灘上。
小時候,這艘船是我們的游戲場所,對沒有見過世面的農村人來說,這可是新鮮的玩意。一有空,村里的小孩就上船玩耍,難免磕磕踫踫,但好景不長,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事情起因大概在一年前,那時鄰村有個小男孩,來本村的外婆家寄住。半夜時分,他床上就空了,開著家門不知去向。這可愁壞了他的外婆,一邊尋找一邊讓人到鄰村通知他的父母。那個時候誰家有點雞毛碎皮的事都瞞不住,很快全村人都被驚動了,一起幫忙尋找。直到凌晨,才在「鬼船」的甲板上找到小孩,但已經死去幾個小時了,全身虛腫,像是被海水泡過,但在身上又找不到一點水跡,連嘴巴和耳朵里都是干干淨淨,沒有半粒泥沙,引起了所有人的懷疑。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很快找到「凶手」又豈會簡單,小孩的父母一氣之下,把怒氣全撒在了「鬼船」身上,拎著個大錘,把船身砸了個千瘡百孔。從那之後,村里村外相繼傳出見鬼的事件,可把村里的小孩嚇怕了,很長一段時間再也沒有人敢靠近,而那個地方就成了「談虎色變」的禁地。算了算時間,我也已經有半年多沒有靠近這里了,這時來到這里,兩條腿就不由自主僵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耳濡目染,听多了流言,我們在離「鬼船」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見到這幫人從船體下部的破洞中進去,潤子也想尾隨而入,一轉身看我還沒有跟上來的打算,便故意嘲諷說︰「哈哈,是不是慫啦,你們這些讀書人腦袋瓜子就是想得多,怕前怕後的,不行我自己去了。」我看他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就來氣,可這時要回去,以後見到他就沒臉抬起頭了,于是我假裝不在意他的話,話鋒一轉,問︰「先你得告訴我這些人到底是干什麼的?」「好吧,你可別說出去。」潤子故作神秘地說︰「今天早些時候,我和我爹路過鄰村,你猜我看見誰,就是一年前死掉的那個小孩的家里人。」「怎麼,這幫人就是?」我完全沒有想到。「廢話,不然我好不然提起這事干什麼。」「這有什麼奇怪的,也許是想來祭拜呢!」「事情遠遠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潤子轉頭看了看「鬼船」下的洞口,見沒有其他人出入,繼續說道︰「你有所不知,我爹告訴我,今天就是他家兒子一周年的忌日。」「那不就是了,我猜得沒錯啊!」果然是潤子大驚小怪了。「單單要是祭拜就簡單了,我大半夜不睡來這里看他們家祭拜死人,閑不閑啊!听我爹說,他們家原來是南洋那邊的人,有祖傳的邪術,只要保持全尸無缺,整整一年後的死忌之時就能讓死去的人復活,不過這種邪術的代價就是一命換一命,究竟是不是真的,誰也沒見過,要不是我爹當年在福建當過兵,听當地的老鄉說過,誰听了都不會相信!」不知是他的解釋還是環境因素,我隱隱感到背脊一陣涼,我雙手懷抱,低頭沉思。「怎麼啦,不是又被我的話嚇怕了吧!」潤子帶有一點嘲笑。我勉強抬起頭,問他︰「那這幫人在沙灘上找什麼東西?」「其實他們找的東西不是什麼特別的,就是貝殼。」潤子不緊不慢地說道。「貝殼,開玩笑吧,這個東西還用找,到處都是啊!」我腦中出現了一連串的問號。「不知道了吧,我爹告訴我,要施展這個邪術,必須要依靠自然死亡後的蚌殼,還要長時間在月光下照射,吸取精華,以七七四十九天的最佳。」我問︰「真的嗎,這麼神奇,我撿了這麼久的貝殼,不知道還有這個用處。」潤子再次解釋道︰「我們普通人當然看著好玩,但是對他們來說,可是寶貝。」「先不多說了,這麼有趣的事我可不想錯過,你不去我可走了。」潤子再次催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