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房外的人是林塵和小夢。
「不會不會。你們有事嗎?」星辰招呼兩人進屋坐,又給兩人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
「是有點事,不過我現在想問問,剛才我跟小夢在門外好像听到有人說她要跟你生孩子,你們打算……生幾個孩子啊?」林塵執杯,很淡定地抿了一口,不想星辰卻是听到這句話之後很沒形象地把剛剛喝進去的一口水硬是噴了出來,那茶跡未干的衣服上再次被沾染得濕嗒嗒的。
「林塵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是被秦鑫那家伙帶的吧……」星辰綠著一張臉假裝淡定地用袖子擦拭著濕嗒嗒的衣服。
「或許吧,秦鑫那家伙就是這麼容易感染身邊人的一個存在呢。」林塵淺笑了一下,而後又開始打量四周,「雪兒呢?」
「床上。」星辰頭也不抬。
兩人默契地朝床上看過去,果真看見一個被被子牢牢裹住的人。
小夢有點暗了臉色,林塵則是饒有興致地淡淡開口︰「不方便下來見我們嗎?莫非你們剛才已經……」
「住口!」被子一掀,一個淺藍色的身影快速移動到林塵跟前,然後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再胡說,小心我……滅口。」
「……」我好怕怕啊。
不過,眼前這個穿著如此端莊的人真的是某個人嗎?
小夢和林塵都有點看傻了眼。
「好了,我跟她剛才只是在玩鬧,並沒有做什麼,林塵你就不要開她的玩笑了。」星辰見那水漬是暫時擦不掉了,只得就此作罷,「倒是你們兩個,來找我有何事?」
「我倒是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林塵見星辰一臉正色,終于想起這次來的目的,便也伸手拿開子樂的手,正色道︰「這個不是雪兒,而是那天晚上的那個小暖,對不對?」
「你怎麼知……」
「什麼小暖?我是雪兒啊,辰哥哥你說對不對?」子樂‘嬌笑’一聲,打斷星辰的話,星辰只得住了口。
「為什麼不願意把真相告訴我們?」林塵斂眉,「我們或許可以幫上什麼忙啊。」
「對啊……林塵都告訴我了,現在的子樂,也許是假的。而你,小暖,你才是真的子樂對不對?」小夢握住子樂的手,目光誠懇,使得子樂微微有點動容。
告訴他們嗎?
可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把他們嚇一跳……
「如果還當我們是朋友,就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
林塵的又一句話,再次撞進了子樂的心,使得她頭一低,輕嘆一聲︰
「我的確就是那個小暖,也是真正的子樂。而現在待在你們身邊的,是易容成我的模樣的葉璇,魔族中人,北冥邪的手下。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冒充我,我只知道我被她代替以後便被北冥邪帶回魔族,忘卻了之前的事,只知道自己叫小暖。而今天劍魂卻出現了,它告訴我過去的很多事,我才慢慢地,把你們都記起來了……」
「劍魂不是應該守著天子劍嗎?怎麼會去找你?還有……為什麼之前你想不起來的事只被劍魂一句提醒就想起來了?」
「這……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劍魂此刻不在天子劍內,而是在我的靈墟當中,因靈力耗損地嚴重,所以暫時出不來。而我……之前北冥邪一直在喂我喝一種藥,讓我把腦子里那些模模糊糊的記憶硬是忘得一干二淨,而這幾日,我嫌它太苦了,就偷偷地把它倒掉了。或許這碗藥就是讓我失憶的罪魁禍首,而我這幾日一直沒有服用,所以藥效下去了,就……很容易地靠著劍魂的一點提示想起來了。」這麼一想,就全都通了。那碗藥根本就不是什麼補藥,而是北冥邪用來讓自己徹底和過去說再見把自己牢牢地栓在身邊的工具。
呵……
北冥邪,你知不知道,你不是他,即使我人留在你身邊了,可我的心,它之所向並不是你……
「你服的,很有可能就是類似于洗魂丹能夠使人忘掉所有的藥。不過,現在你不是已經全都記起來了嗎?為什麼要以雪兒的身份回來,而不是你自己?我們可以幫你從葉璇手中奪回天子劍的。」
「我……」我也很想以自己的身份回來啊,只是……
子樂低頭,雙手食指緊緊地絞住袖口的水芙色茉莉,一臉猶豫。
「子樂你怎麼了?」小夢握住她不安的雙手,眼神溫柔地望著她。
「我怕我會嚇到你們。」子樂抬頭,苦笑。
「何出此言?」
「因為我現在已經是半人半魔的狀態,體內那股屬性為天地萬物的靈力也沾染了魔性。我……不配再當天子劍主。」
「魔?子樂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北冥邪對我做了什麼……」
子樂對著小夢那雙擔憂的眼楮,只能無奈地笑笑以示安慰。
「小東西,說不定會有辦法讓你變回來的,不怕。」不怕,我在呢。
「嗯。」我不怕,你在呢。
「這或許……還真的會有辦法。」林塵低眉想了很久冒出來的一句話立刻令三人眼前一亮。
「什麼辦法?」
「讓我先看看子樂體內的魔性是如何而來,才能判斷這個辦法能不能用。」
林塵伸出手,子樂也伸出手,讓他把上她的脈。
許久,那緊緊皺著的眉毛終于舒展開來︰「還好……有辦法替子樂去掉魔性。」
「真的嗎?!」
三人也終于舒了一口氣,尤其是子樂,興奮地差點控制不住想撲到星辰懷里好好地蹭蹭。
「子樂是因為服用了化魔丸才會變成這樣,而這化魔丸,也是出自東邪之手,所以,我想師傅他應該有辦法。」他听師傅說過,東邪師姐很喜歡制作這些禁忌之藥,而她當初就是因為不小心做出了化魔丸並且誤服了它,變得半人半魔,師傅才會狠下心來把她趕出師門,並且再也不認這個徒弟的。
而後來,師傅研究出了去掉魔性的辦法,後悔想要找回師姐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師姐她早已投靠了魔族。
「那我是不是應該動身前去尋找西毒前輩了?」只要去了這魔性,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大家身邊了。
「你不考慮一下先把葉璇擊退,奪回天子劍再走嗎?」林塵反問道。
「這個……或許暫時不用。」子樂眼珠子一轉,「魔族把葉璇安排到我們身邊,絕對不可能只是想把我換走這麼簡單。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將計就計,不把她捅破,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等她露出狐狸尾巴再將她抓起來……」
「小東西還挺聰明的。」星辰揉揉子樂的頭發,小夢故意把頭別過去,林塵無奈地干笑兩聲︰「那麼我陪子樂去找我師傅,星辰你和小夢就負責看著葉璇。」
「好……」
「不行。」
子樂剛想開口贊成,星辰卻一下打斷。
「我覺得還是我陪著小東西去找你師傅,你跟小夢留下來看著葉璇好一點。」
他要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不要讓她再離開了。
「也成。我師傅在禪柏山,平日里要是不出意外,他就會守在半山腰的竹室,你們在那里方可見到他。」
「嗯。」星辰挑嘴,還是林塵了解他,「那就麻煩你們看著葉璇了。」
「舉手之勞。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那……那我也先走了。」
小夢見林塵離開,也抬腳跟上。
于是房里便只剩了子樂與星辰,而子樂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中沒有回過神來。
「小東西,他們都走了。」
「嗯……」
「那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嗯?」
「生孩子。」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