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根本不想進去,可是腳好像不停使喚,不由自主的就朝湯某人走去,然後停在了湯某人面前。
「怎麼了?你不會真的遇到什麼問題吧?」
他的語氣沒有了剛才的強勢,透露出關心和擔心。湯某人沒看他,視線放在眼前的越野車上。他定楮一看,現是下午湯某人開回來的那輛車,熟悉的事物讓他又想起了湯某人人事不省被抬回房間的場景。
「咳咳,有事就說,大半夜的,我可是還要睡覺的。」
他佯裝生氣,音量提高了些。可是旁白你的人還是不說話,一直看著面前的車動也不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看到此番情景他乖乖的閉上了嘴,停了幾秒轉身要走。只是,剛走兩步就給抓住了手,被拉了回去。
「喂,你這人怎麼」
他剛要罵人就看到湯某人肚子外面的白色襯衣被染成了鮮紅,衣角還悠悠的滴著紅色的水滴,地上已經聚集了一灘血跡。
看到這樣他嚇得不行,拉著人就往回走,「你這個白痴,受傷了還亂跑,想血盡人亡啊」
還沒走兩步湯某人就停住了腳步,依然回頭看著那輛車,薄唇輕啟,終于開口說了話,「車有問題。」
「嗯?」夏天很郁悶,學著湯某人的樣子盯著面前的車看,就普通越野車的樣子,該有的都有,沒問題啊,「哪里有問題了?」
「有跟蹤器。」
跟蹤器?!
夏天驚訝不已,往前幾步走近車,現自己還抓著湯某人的人而且沒被甩開,心里莫名的有點小激動,然後就是郁悶,趕緊假裝若無其事的放開,蹲在了車面前。
「在哪里?車里還是在下面?」
他邊說邊趴在地上,看向車的底盤。只是下面一片漆黑,看不見任何東西。他起身看了眼臉色蒼白的湯某人,滿臉擔心的說道︰「你在這里等我,我上去看看。」
車並沒有上鎖,他打開車門,仔細的找了一遍,連座椅和腳墊都翻開看了,連根頭都沒有,更別說湯某人認為的跟蹤器了。
他趴在座椅上,從車里伸出個腦袋看著湯某人,一臉不高興,「哪里有啊?你是不是在騙我,逗我玩呢?」
話音未落,他就親眼看到湯某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砸出的聲響把他的魂魄都快嚇掉了。他手忙腳亂的從車里跑出來,拍了拍湯某人的臉,看到沒反應馬上跑到停車場門口按了警報器,然後又回到湯某人身邊,用手按住湯某人肚子上還在流血的傷口。
「姓湯的,你給我醒醒,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五馬分尸,讓你死無全尸。」
他邊等人邊喊道。警報器一響,整棟別墅馬上亮起了燈光,一分鐘前還寂靜無聲的屋子瞬間變得燈火通明,人聲嘈雜。幾十個人不到一分鐘就趕到了停車場。
看到人來夏天終于松了一口氣,安排人把湯某人抬回房間,自己則親自跑去找醫生。別墅里住的人多,有專門的醫生住在這里。還有醫生住的地方就在別墅後面的三層小樓里,他過去時醫生已經拿著藥箱下樓。
「鐘叔,快一點,我幫你拿吧。」
他把藥箱拿過去跑在前面。鐘叔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空著手自然比夏天跑得快,沒幾步路就超過了夏天,然後自己又把藥箱給拿回去了,加快步子消失在夏天的視線里。
夏天無語,這人是不是跑得太快了一點?當他跑到房間的時候,鐘叔已經給湯某人換了藥包扎好傷口,送湯某人回來的人也走了,他進去看到鐘叔正在收拾藥箱。
「鐘叔,他怎麼樣了?」
鐘叔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收拾,說道︰「只是傷口裂開流血而已,死不了。槍傷不容易好,再加上流血太多,一個星期之內就要麻煩少爺看著他,別讓他出門,更不能做劇烈的運動。」
「知道了。」他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的人,問道︰「剛才他的體溫有點高,好像還在燒,要不要給他吃點藥?」
「我給小李的退燒藥他吃了嗎?」
「吃了。」
「那就不用了。他到現在應該還沒吃過任何東西,空月復吃藥對胃不好,等他醒了讓他吃點東西再把這個消炎藥給他吃了。」
說著把一包藥遞到夏天面前,等夏天接過去鐘叔又拿出一盒藥遞給夏天,「紗布要每天換,這個直接抹在傷口上。」
「嗯。」
「對了,把你的手洗了,我的衣服也被你弄得」
夏天這才看到自己的手全是血,鐘叔的衣服上被他踫過的地方也是血跡,印在白色的衣服上太明顯。
「就這樣吧,你好好照顧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交代完畢鐘叔就走了。夏天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手里的藥,再次嘆氣,話說這些事不該由他來做吧?還有,為什麼鐘叔就認定了他會照顧湯某人?家里這麼多人,照顧湯某人的活再怎麼也輪不到他頭上吧?
他突然想到小李說過的一句話,湯某人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自己的房間。家里的人肯定不想被湯某人給殺死所以才每次都躲得遠遠的,現在好了,連受傷要死了都沒人敢進來,居然他這麼倒霉剛好攤上這件事,所有的重擔都落在他的頭上了。
「唉,我就說吧,讓你整天板著一張臉,人都得罪完了。現在倒好,還要我來照顧你,是你活該還是我活該啊?」
他放下藥打算洗個手,滿手是血看著怪人的。他推開浴室的門,一個潔白干淨的空間讓他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磚,白色的洗手台,連門後面都被刷成了白色,白色也就算了,于是居然沒有鏡子,就孤零零的三面牆和一扇門,讓人感覺像是監牢一樣。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不明白湯某人是要鬧哪樣?浴室弄得這麼白看著很恐怖的好嗎?他真是越來越不理解湯某人的想法了,每多知道一點郁悶也會多一點,根本就是此漲彼也漲的節奏嘛。
出來後他關緊了浴室的門,坐在凳子上眼睜睜的盯著床上的人,還沒來得及思考瞌睡就襲來。長長的一個呵欠之後,他順勢就趴在了床沿上開始睡覺。
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經過一番折騰過後,喧鬧的別墅也終于安靜下來,再一次回到安靜祥和的狀態,靜等充滿希望的晨光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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