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被禁止死亡,所有意圖要殺他的人,全部殺死。」
「湯某人」冷漠又死板的話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已經死掉的湯某人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眼前,面如死灰的臉,破爛且被血染紅的衣服,無不讓他們感到害怕。
夏天慌張的站起身跑到「湯某人」面前,高興的抓住「湯某人」的手臂,「你真的是湯承志?你還活著?」
他上下打量著「湯某人」,一樣的眼楮,一樣的嘴,一樣的臉,還有一樣的衣服,無不在告訴他面前的人就是湯某人,是本來已經死掉的湯某人。
「湯某人」沒有看他一眼,視線一直放在落地窗前,表情驚恐還是拿著槍對著他的十二個人。
「你是夏天?」
「湯某人」終于看了他一眼,詢問的語氣讓他開心的心情瞬間冷到了極點。
「你,你剛剛說什麼?」
「湯某人」沒有回答。看著一樣的眼楮,里面像是在檢測他身份真偽的東西讓他突然覺得很陌生。他慢慢地松開手,往後倒退了幾步,回身找尋尹浩的蹤跡。
然而,他滿含希望的找到尹浩的時候,卻看到滿地鮮血,癱倒在地上沒了呼吸的尸體。
「尹浩!」他大喊著跑了過去,抱起尹浩的身體使勁搖晃著,「尹浩?尹浩,你醒醒,求你了,快點醒過來,你不要死,我不允許」
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整個咖啡屋。樓下的夏晨趴在桌子上,從听到槍聲開始,就在默默的哭泣,寂靜的大堂听不到任何聲音。
韋天虎看到「湯某人」意識清楚,身體健康的站在面前震驚得說不出話,慌慌張張的掏出手槍指著「湯某人」。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湯某人」兩步走到房間中間,語氣冰冷的說道︰「昨晚我就說過任何人只要做出對夏天不利的行為我都不會放過,夏天被禁止死亡,所有試圖想殺他的人,都要死。」
「湯某人」冰冷的語氣里面全是威脅,韋天虎雖然害怕,可還是仗著人多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就憑你一個人是勝不了我們的,別妄想我們會放過你。」
「那就試試看。」
「湯某人」話音剛落就沖了過去。韋天虎及其手下毫不猶疑的開槍,十三把槍同時出刺耳的響聲,夏天死死的抱住尹浩的尸體,俯著身體不敢抬起頭。
「湯某人」躲閃不及被亂槍打得全身窟窿,倒在地上鮮血直流,整個人抽搐著漸漸沒了呼吸。看到人已經倒地韋天虎下令停止射擊,得意的笑著走到「湯某人」身邊,睜著眼楮已經已經不能動彈的「湯某人」。
「找死。」
狠狠的說了一句,抬手準備再給「湯某人」一槍。還沒扣下扳機就听到「湯某人」的身體里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在說話一般。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屏住呼吸仔細听著從「湯某人」身體里傳出的怪聲。夏天抬頭看著躺在地上的「湯某人」,淚水不斷的往外涌出,心里的悲傷達到了極限,張嘴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無聲的哭著。
「機體遭到嚴重破壞,系統被迫停止運轉,現在重新啟動。」
「正在重啟」
「啟動完成,機體破壞嚴重,無法正常運轉,是否啟動阿修羅系統?」
「是。」
「申請中,請稍後」
「申請中,請稍後」
一群人听清楚了「湯某人」身體里的男聲,韋天虎像是接觸到病毒一樣馬上跳開,心驚膽戰的目不轉楮地看著躺在地上,張著眼楮,身體里傳出可怕聲音的「人」。
「申請完畢,是否安裝?」
「是。」
「安裝中,請稍後」
「安裝完畢,正在啟動」
「啟動完畢。」
「湯某人」的身體瞬間出微藍色的光,身體像斷掉的器械一樣搖晃著站起來,眼珠變成了深藍色,閃過一條波動的電波。緊接著眼瞼一閉,眼珠恢復成黑色,怒目橫眉,全身散出肅殺的氣息。
韋天虎把身手了得長相相似的兄妹兩人推到「湯某人」面前,對兩人說道︰「殺了他。」
「是。」
兄妹兩人幾步走到「湯某人」面前,未等「湯某人」做出反應就開始出擊。可「湯某人」就像是已經意識到一般,動作迅速的往左邊一閃,躲開兩人的攻擊,然後又快速的竄到兩人身邊,雙手一伸就掐住了兩人的脖子,移動速度相當快,在場的人沒有一人反應過來。
「湯某人」毫不猶豫的用力,兩個人停止掙扎瞬間閉上眼,垂下了雙手。隨手扔下兩人,抬眼看著已經嚇得直哆嗦的人,「湯某人」伸出右手,一把黑色的手槍憑空出現在手里,槍口對著韋天虎一群人,冷酷的說道︰「你們的機會已經用完,現在,去死吧。」
不到十秒面前就只有一片尸體,無聲的槍口無聲的子彈,十三個鮮活的生命更是無聲的消失。「湯某人」的眼楮里沒有任何情緒,臉上更是毫無表情。
夏天從「湯某人」殺第一個人開始就把臉埋在了尹浩的胸前,不敢听,不敢看。已經停止跳動的心髒讓夏天非常害怕,漸漸變得僵冷的身體讓他的心也慢慢變冷。
「湯某人」在手里的槍憑空消失時收回手,走到尸體旁邊,同時身體里面傳出了和剛才一樣的男聲。
「申請原子處理。」
「申請中」
「申請完畢。」
男聲消失,「湯某人」在胸前雙手分開,一個紅色的光珠出現在手掌之間,從水滴大小變成和夜明珠一般大,光珠移動到尸體上方,然後進入尸體里面。
尸體變成紅色透明狀,想腐爛一般慢慢消失,五秒鐘以後十三具尸體就徹底消失在眼前,連一滴血也不剩下。
「湯某人」往窗外看了一眼,轉身往夏天身邊走去,剛走了一步身體里面又傳來男聲。
「阿修羅系統活動達到極限,現在切換到湯氏模式。」
男聲一消失「湯某人」就全身散架般癱倒在地上,肅殺的表情不見了,雖然緩和了不少但還是面無表情。夏天听到聲音趕緊回頭看,現湯某人又倒在了地上,像個木偶一樣動也不動,連眼楮也閉上了。
「機體破壞嚴重,機能停止運轉,現在強制關閉所有程序。」
「已經關閉所有程序,正在重啟機體。」
「重啟失敗,呼叫維修中心」
「是否連接維修?」
「是。」
「連接成功,正在維修,請稍候」
「正在維修,請稍候」
夏天看著緊閉雙眼的尹浩,一直听著「湯某人」的身體里面出的聲音,听到所謂的維修時才感到詫異,輕輕的放下尹浩,黑著臉走到「湯某人」身邊。
他目不轉楮地看著「湯某人」,想從某個地方看出這不是湯某人。可是面前的人無論從臉看還是從身上的傷痕看,都是湯某人本人沒錯。
他伸出手指戳在「湯某人」的臉上,除了沒有溫度,觸感和他記憶里的一模一樣。他忍不住的附上整個手掌,想要更多的接觸湯某人。
「你真的是那個已經死掉的人嗎?」
沒有回答,緊閉的眼楮仿佛是在告訴他面前的人沒有了生命。
「湯承志,真的是你嗎?」
哭紅的眼楮里面又積滿了淚水,他慌亂的擦干淨痕跡,站起了身,看著地板上兩個人,混亂的腦子根本無法思考。
尹浩死了,「湯某人」不是真的湯某人,他該怎麼辦?韋天虎被殺,白虎幫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夏爺知道了該作何反應?
夏爺一定會認為是他做的,然後把白虎幫的事情交給他,讓他自己去解決。可他什麼都不會,不會大人物的陰謀算計,不會所謂的報仇,更不會做冷酷無情的劊子手。
他抱頭躲在角落里,害怕曝曬在陽光下,害怕被人看見,害怕被人殺死。
「湯某人」的維修一直在持續中,幾分鐘後警察真的來了,只是看到這里的情形都不敢相信,特別是早已對外宣布死掉的湯某人。
警察帶走了尹浩的尸體,也把算是昏睡中的「湯某人」送去了醫院。夏天跟著警察走出咖啡屋,頹敗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
夏晨從旁邊走過來拉住夏天,悄悄地在他耳邊說道︰「剩下的人都已經解決了,你先跟他們去,我等會兒就去接你。」
他看著夏晨,勉強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我想回家。」
夏晨咬著嘴唇,溫柔的給了夏天一個擁抱,「我馬上就去接你回家,等我。」
夏天的思緒一直處于混沌狀態,坐在警車里,透過車窗看著前方的救護車。剛才還急速前行的車突然停了下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車門被猛地推飛出去,一個黑色的身影快如閃電的移動到車門前停下。待他看清是「湯某人」時他整個人就被拉出了車,身體瞬間像飛一般快速移動到了百米之外。
他驚訝不已,連忙推開「湯某人」,瞪著一雙眼楮憤怒的質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保護你是我的任務,只要任何對你有威脅的人我都不能讓他接近你,如果你不執意不接受我的方式,那我只能申請更換機體。」
夏天被「湯某人」的說驚得目瞪口呆,他剛才,好像听到了「更換機體」這幾個字。他搖頭表示不理解,「更換機體」是什麼意思?難道面前的「湯某人」真的不是湯某人,只是一個听命于程序的的機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