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大伙兒平時亂開玩笑的性子,早就該起哄了︰不適合生孩子,你還把人家整懷孕了?
可是現在,誰也沒心思開玩笑,只是沉默。
秦榆現在的心情確實不同了︰「我看著孩子一天一天在她肚子里長大,說實話,我越來越期待孩子來到這世上……」
現在他已經管不了,秦家的人到時候會如何來迫害他的孩子,他只想桑離能平安地生下孩子。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在座的,有好幾個都是做了父親的人,太明白他的感受了。羅戰喝一口悶酒︰「放心,只要那孩子生下來,就是我羅戰的干兒子。我看看誰敢來動一個試試!」
于是,一堆干爹又誕生了,連沒結婚的單身漢也跟著湊熱鬧。
秦榆心中感動,卻沒說太煽情的話。男人的世界,情誼從來不是掛在嘴上。
譬如這個「干爹」的職位,那絕不僅僅就是干爹。這代表著a市的權貴們,都是他秦榆兒子的大靠山。
以後秦家某位爺要是敢動這個孩子,也就預示著要跟這幾位爺作對。
邢季風思慮了半響,忽然問︰「你們誰認識曲哲?」
羅戰淡淡地問︰「是不是曲贊那小子的弟弟?」
「你認識?」邢季風淡笑。
「不認識。」羅戰老實回答︰「之前我家四夕不是病著嗎?我到處打听這個人,都沒找著他。這也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
「曲哲?」秦榆喃喃自語,總覺得這名字很熟,又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邢季風笑道︰「這個人跟我倒是有點交情,他是個醫學怪才,專攻疑難雜癥,恐怕有用。」
秦榆大喜,要是能去除桑離體內的藥性,至少會心安點,沒這麼提心吊膽。不然鬼知道那些負作用里,還有沒有潛藏的隱患?
陸濤忽然笑得很神秘︰「經你這麼一提醒,我也想起個怪才來。」
羅戰失聲道︰「吉焰!」
「對!」陸濤點頭︰「這個人會的東西,深不可測,不是凡人所能理解。」
羅戰也點頭附和︰「我家四夕如今能活蹦亂跳,甚至體質比一般孩子更好,這絕對有賴于吉焰的調理,還有他那套針法。」
說起這個針法,那就熱鬧了。
陸濤講得是口沫橫飛,當年在一起大案中,傳說中的吉焰如何一把縴細銀針灑出去,居然能非常規則地呈正方形釘在樹上,簡直匪夷所思。
那針與針的間隙,每個都相等,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那手法也是令人嘆為觀止,就像是隨手一揮,連看都沒看一眼,銀針就自動擺好了陣形。
人家狙擊手都需要瞄準,但這個吉焰完全不需要。做事全憑一顆心,心到手到銀針到。
這樣的人,豈是凡人所能理解?
這個段子,陸濤幾乎是走到哪講到哪,在座的好些人,都听過不止一次,但此刻听來,仍是新鮮。
秦榆的信心被點燃了,站起來,親自給各位兄弟斟滿酒︰「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秦榆在此謝過!」
滿杯入喉,豪情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