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雲迪的臉一白,倏的凝聲︰「羅望達卡塞,你這話在這兒說說就罷了。按照你的說法,恐怕會有人懷疑劫機的人就是他。」
羅望達卡塞閉了嘴,只是目光炯然地盯著他。然後,用特別肯定的語氣,跟桑離說︰「你信不信我?」
桑離眨巴眨巴著眼,狠狠點頭︰「當然!鷹,你最好,我肯定信你。秦榆會回來的哈?」
「嗯!一定會回來!」字正腔圓的漢語,鷹學得不錯。
桑離盡管心有些慌,得來的消息也雲里霧里,但比之前簡直好太多了。最起碼,飛機找到了。
秦榆在飛機上,他能活著。秦榆不在飛機上,更能活著。總之數來數去,她孩子的爸爸都活著。
那還有什麼擔心的?以秦榆的智謀和身手,又有林森和銀輝等人在側,再險也能安全月兌身。
她這麼一想,定下心來,笑眯眯地對許雲迪揮爪︰「謝謝你這個很內的內幕哈,不過我听完了,你可以走啦。」
真正過河拆橋又無情的女人啊。她拍拍手召喚︰「天涯咫尺,咱們回屋去。」
天涯咫尺戀戀不舍轉頭,卻不及海角動作快。
海角如風般竄至桑離面前……羅望達卡塞剛想一腳踢飛,怕它傷著桑離,就見那小金毛在桑離面前坐得端端正正,哈哈吐著舌頭微笑賣萌。
桑離本來就愛狗,這只狗狗的萌態與天涯咫尺完全不同。它的眼楮並不黑,帶著琥珀色,卻清澈。嘴角的弧形令它看起來總是在微微笑……桑離的心化成一池春水,伸手在它腦袋上模了模。
海角一看有戲,趕緊伸出一只爪子,搭進桑離的手中,仍舊哈哈吐著舌頭微微笑。
這下天涯咫尺不干了,一邊撲一只,抱著桑離的腿,站起來要抱抱。媽媽好久都沒跟它們親熱了哩,好傷心啊……
桑離被圍在狗狗中間,憨態可掬。她的笑,溫柔如水,在夕陽中,眉梢眼角都仿佛鍍了一層薄薄的金色,美得令人心醉。
不,是美得令人心碎……最起碼,許雲迪的心是碎了。痛楚,灼熱,帶著無邊無際的絕望。
這個女人曾經離他多近,現在竟然成了別人的老婆。不甘心,絕不甘心。
桑離抬起頭,破天荒地朝他淺笑了一下︰「許雲迪,以後我們就不要聯系了。你也不要再找我,不然我老公會不高興的。」
「……」許雲迪的喉頭像噎了一個火球,疼得滋滋香。
桑離不再看他,而是模了模海角的頭︰「拜拜,小狗狗……」她有些笨重地轉身,輕喚︰「天涯咫尺,我們走。」
鷹覺得在大是大非上,桑離還是能把握得住方向的。這一點,可以多教教蘇玉。
許雲迪落寞極了,順勢坐在草地上,獨自抱著海角,看著前妻的背影漸行漸遠。
他的心,疼得厲害,不斷轉動著手上的戒指。暮色將他籠罩得異常寂寥,他打開腕表通話裝置吩咐︰「付饒,再去查秦榆的下落。還有,多派些人守在秦宅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