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莫承熙被一縷偷偷入窗的陽光刺醒,睜開眼,看見窗外明媚的天空,心里大為失望。
這雷暴至少也該持續個三天三夜吧,不,干脆一個月,不不,最好一個世紀。
葉芊然還蜷縮在他的懷里睡得正香呢,他忍不住俯下頭,在她紅撲撲的小嘴上輕輕吻了下,這一吻似乎就把睡美人喚醒了。她睜開眼,迷蒙間望見他,全身一震,似乎嚇了一跳,隨即就咧嘴笑了。
差點都忘了,他是gay呢。
剛要給他道個早安,手機鈴聲響了,有短信傳來。
「芊然,我在洲際酒店502房等你,馬上過來。」
大清早的,天勤讓她去酒店?好詭異哦。不過她懶得多想,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
「去哪?」莫承熙抓住她的手。
「天勤約了我。」她把短信在他面前晃了下,他猛地跳起,眉間擰出了一個「川」字,大清早就約去酒店開房,太猴急了吧?可是他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資格阻止呢?
「我送你去。」他決定見機行事,不讓對方得逞。
來到酒店門口,看到葉芊然進去,他也悄然尾隨,就算是節操碎地也不管了,誰讓他被這個女神經蠱惑了呢。
葉芊然找到502房,原本是興致沖沖的,沒想開門的竟然是姚若琳,她穿著件半透明的睡衣,看起來才剛剛起床。
「你怎麼在這里?」她狠狠一驚。
「等你很久了?」姚若琳一臉陰險的笑意。
「什麼意思?」她心頭一震。
「昨晚我和天勤可是度過了很美好的一夜。」她慢慢悠悠的說。
「你胡說!」她用力的推開她往房里沖去,床邊一邊凌亂,衣物零零灑在地上。許天勤爬在床上,似乎還在睡著,身上還殘留著酒味。
「許天勤,你這個混蛋,你給我起來——」葉芊然一聲獅吼幾乎用盡了全力,許天勤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她微微一笑,「芊然,你這麼早就起來了?」看樣子還完全沒搞清狀況。
「天勤,昨晚我們可是過得很愉快哦,你該不會都忘了吧?」姚若琳走了過來,許天勤一看到她就像被電擊了下,猛地跳起,「你怎麼在這里?」
「她是今天早上才來的,昨晚和你在一起的人一直都是我。」姚若琳說完就直接爬到了他身邊。
「該死!」許天勤咒罵了聲,狠狠甩了甩頭,昨晚他喝大了,竟然把姚若琳當成芊然了。天,現在給怎麼辦呢?他痛苦的把頭埋了起來,不敢去看葉芊然。
葉芊然是又氣又惱又恨又怒,但有一點她是清楚的,許天勤著了姚若琳的道了。果然是人之賤則無敵,只要把臉不要,什麼事都做得出。
「天勤,你可要對我負責哦。」當姚若琳死皮賴臉的聲音再次傳來時,她沖上去就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她打的又爽又用力,這筆仇一直記著呢。
「你敢打我?」姚若琳捂住臉,凶惡的竄到她面前,想要還手,可惜葉芊然身高佔優勢,她根本不是對手。
「睡了就睡了,負你妹的責,是你自己犯賤爬到他身邊。」
葉芊然劈頭蓋臉一陣臭罵,讓姚若琳臉都氣紫了,「葉芊然,我告訴你,許天勤他根本就離不開我,許氏現在一團糟,如果沒有我們姚氏,估計不出一個月就要申請破產了。」
葉芊然听到她的話,大驚失色,難怪這幾天許天勤忙得面都見不到,原來是許氏又出了問題。
「天勤,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天勤握起拳頭砸了砸頭,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股市一夜之間大跌,父親的朋友說好要投資突然就反悔了,更嚴重的是,原本談好的幾個合作商也紛紛退出,如果沒有再失去姚氏,許氏就真的只能申請破產了。
「是我沒用,我挽救不了公司,我也對不起你,芊然,我辜負了你,我該死,真該死!」他用手捧住了頭,把臉埋了下去,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了,只看到一頭黑發被他撓得亂蓬蓬的。忽然,兩顆晶瑩的水珠滴落下來,跌碎在了被子上,接著,又是兩滴……那無聲的墜落將她的五髒六腑都震碎了。
「天勤!」她把他摟住了,她知道他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他的壓力大到了快要承受不住的地步,她不能再雪上添霜了。雖然他背叛了她,違背了當初的誓言,但不是他的錯,是被姚若琳設計了。她不能讓姚若琳得逞,要和他並肩作戰,同甘共苦。「天勤,我不怪你,我原諒你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挽救許氏的。」
「芊然!」許天勤緊緊的回抱住了她,在她的溫暖里拼命汲取安慰,他還不是一無所有,芊然還在,他沒有失去芊然。
姚若琳看著他們,更加氣急敗壞,狠狠一跺腳,「許天勤——」
「你還在這里干什麼,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葉芊然怒指著門外。
「我看該滾出去的人是你!」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許天勤轉過頭,狠狠一震,「媽,你怎麼來了?」
姚若琳一看救兵來了,囂張的氣焰重新點燃,她早就有兩手準備,一邊通知葉芊然,一邊通知了許天勤的老媽許太,這個套,他許天勤是休想解月兌了。
「伯母——」她一副委屈之色,跑到許太身旁,又跺腳,又扭腰,「天勤欺負我!」
「不怕,不怕,伯母替你做主。」許太拍著她的肩,柔聲細語的安慰,目光轉向葉芊然時就陰冷了,「你為什麼老是要纏著我們天勤,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今天我就把話跟你挑明了,我看不上你,你配不上我們天勤,你也沒資格做我們許家的媳婦,就算我們許氏沒有出事,你也休想踏進我們許家大門一步!」她一口氣的說著,一連串的句子像一連串的鞭炮,在葉芊然的耳邊炸響,震痛了她所有的神經和細胞。許天勤握住了她顫抖的手,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媽,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芊然?芊然愛我,我也愛她,為什麼你就不能理解呢?」
「天勤,你的事媽做主,既然你和若琳已經發生了關系,我們許家就得給她一個交代,明天媽就去姚家提親,趕緊給你們把事辦了。」許太說得很堅決,一顆心就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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